雨夜雕塑19

轮胎碾过粮库门前的碎石路时，马嘉祺抬手示意车队停下。夜色把整片粮库裹得密不透风，几座圆柱形粮仓像沉默的巨人立在暗处，只有最西侧的仓库透出微弱的灯光，风一吹，窗户上的破布便簌簌作响。

“张真源，带两个人去西侧仓库外围勘察，注意脚印和轮胎印。”马嘉祺推开车门，指尖按在配枪上，“丁哥，你和我从正门进，亚轩、浩翔守住后门，贺儿留在车上实时对接技术队。”

众人迅速散开，宋亚轩贴着仓库后墙移动，墙面上的霉斑蹭得掌心发黏。他刚摸到后门的铁锁，就听见仓库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紧接着是丁程鑫的声音：“里面的人出来，别躲了。”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仓库内部的空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藏在粮堆后面。

马嘉祺一脚踹开正门，探照灯的光柱瞬间扫过仓库——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散落的麻袋堆在墙角，地面上留着几道新鲜的拖拽痕迹，一直延伸到仓库深处的通风口。“不对劲，”丁程鑫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点地上的白色粉末，“不是毒品，是面粉，但混着少量磷粉。”

话音刚落，贺儿的声音突然炸响在耳麦里：“马哥！技术队查到粮库的电路被改装过，通风口连接着地下通道，而且——”他的话顿了顿，带着急促的电流声，“仓库顶的消防喷头里被灌了汽油！只要温度达到阈值，整个仓库都会被点燃！”

“撤！”马嘉祺刚喊出声，仓库西侧突然传来张真源的惊呼：“有埋伏！”众人转头，只见十几个蒙面人从粮仓后面冲出来，手里拿着钢管和砍刀，为首的人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马嘉祺。

严浩翔立刻掏出警棍迎上去，钢管碰撞的声响在夜里格外刺耳。宋亚轩绕到蒙面人身后，一记扫堂腿将人绊倒，却在对方倒地的瞬间瞥见他手腕上的标记——和码头那个警员一模一样的蛇形纹身，只是纹路更复杂，像是多了一道分叉。

“这些人是‘蛇头’的死忠粉！”丁程鑫踹开迎面扑来的蒙面人，余光瞥见仓库顶的消防喷头开始往下滴油，“再拖下去我们会被烧死在这里！”马嘉祺点头，从腰间摸出烟雾弹扔在地上，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亚轩、浩翔断后，其他人从后门撤！”

就在众人往后门退时，那个为首的蒙面人突然冲破烟雾，直扑马嘉祺而去。马嘉祺侧身躲开，却被对方的刀划到胳膊，鲜血立刻渗了出来。蒙面人笑了笑，声音沙哑：“马警官，好久不见。”

这声音让马嘉祺猛地顿住——太熟悉了，像是刻在记忆里的回响。他刚要追问，就看见蒙面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对讲机，按下按钮：“‘影’，计划成功，他们已经被困在粮库了。”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却足够清晰：“知道了，按备用方案走，别让马嘉祺活着离开。”

这句话让宋亚轩浑身一僵。他猛地转头看向那个声音的方向——不是对讲机里的电流声，而是从仓库后门的方向传来的，像是有人在附近拿着另一台对讲机。他立刻追出去，却只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消失在粮库外的树林里，地上留着一枚掉落的胸针，上面刻着一个“程”字。

“马哥！”宋亚轩捡起胸针跑回去，此时蒙面人已经趁着混乱逃走，仓库顶的消防喷头滴油的速度越来越快，“你看这个！还有刚才‘影’的声音，是从后门方向传来的！”

马嘉祺接过胸针，指尖摩挲着那个“程”字，脸色沉得像夜色：“这个胸针，是去年从警学院毕业时，优秀毕业生的纪念品。”他抬头看向众人，眼神锐利，“‘影’不是外人，他就在我们身边，甚至可能……是我们曾经信任的人。”

就在这时，贺儿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马哥，技术队破解了‘影’的聊天记录，发现他最后一条消息是发给……发给警队内部的加密账号，账号的持有人是——”

贺儿的话还没说完，仓库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消防喷头里的汽油被点燃，火焰瞬间窜起，吞噬了整片仓库。马嘉祺拉着宋亚轩往外跑，身后的火光映红了夜空，而他手里的胸针，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光，像是在暗示着一个即将被揭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