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后方的废弃锅炉房透着股湿冷的霉味,马嘉祺攥着怀里的铁盒,脚步放得极轻。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剥落的墙皮,墙角堆着生锈的管道,地上的煤灰被踩出一串新鲜脚印,直通向锅炉深处。
“出来吧,铁盒我带来了。”马嘉祺的声音在空旷的锅炉房里回荡,枪口循着脚印方向瞄准,“周叔的老伴在哪?”
黑暗里传来拉链拉动的声响,黑风衣男人从锅炉后走出来,手里多了个被布蒙住眼睛的老人——正是周建国的老伴。老人被反绑着胳膊,嘴里塞着布条,听见声音时含糊地哼了两声,像是在求救。
“把铁盒放地上,踢过来。”男人用钢管刀抵着老人的脖子,口罩上还沾着刚才爆炸留下的烟灰,“敢耍花样,我立刻让她血溅当场。”
马嘉祺盯着那把离老人皮肤只有寸许的刀,缓缓蹲下身,将铁盒放在地上往前踢了踢。就在男人分神去看铁盒的瞬间,他突然侧身翻滚,子弹擦着男人的风衣下摆打在锅炉上,溅起一串火星。
老人趁机往前踉跄了两步,马嘉祺刚要伸手去扶,却见男人突然调转刀头,朝着他的胸口刺来。两人扭打在一起时,锅炉房的门突然被踹开,丁程鑫举着枪冲进来,身后跟着刘耀文和宋亚轩——他们终究没放心让马嘉祺单独涉险。
“阿程?!”马嘉祺惊了一瞬,手里的力道却没松,死死扣着男人的手腕,“不是让你们等支援吗?”
“等支援就来不及了。”丁程鑫的声音带着喘,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他刚要上前帮忙,眼角突然瞥见男人另一只手摸向口袋——是刚才那个引爆煤气罐的遥控器。
“小心!”丁程鑫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将马嘉祺往旁边推了一把。遥控器按下的瞬间,藏在管道后的小型炸弹炸响,热浪裹挟着碎片扑面而来,丁程鑫后背被弹片划开一道长口子,疼得他闷哼一声,直直往地上倒。
“阿程!”马嘉祺眼疾手快地接住他,指尖触到后背的血时,瞳孔骤然收缩。他将丁程鑫护在身后,抬手对着男人的膝盖连开两枪,对方惨叫着跪倒在地,钢管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刘耀文立刻冲上去反扣住男人的手腕,宋亚轩则快步解开老人的绑绳,嘴上骂骂咧咧,手上的动作却轻得很:“逞什么能啊,不知道我们早就在外面布控了?”话落又转头喊,“耀文,把他口罩摘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玩意儿。”
口罩被扯下的瞬间,马嘉祺的眼神冷得像冰——竟是警局刑侦支队的副队长林舟。三个月前的表彰会上,他还笑着和马嘉祺碰过杯,腕上戴的正是丁程鑫见过的那款限量运动表。
“是你。”马嘉祺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三年前撞我师父的是你,推程国富下楼的是你,警局里的内鬼也是你。‘影’到底是谁?”
林舟趴在地上喘着气,嘴角却勾起抹诡异的笑:“‘影’是谁?你们永远也查不到了。”他突然猛地抬头,朝着锅炉房的天窗喊了声“动手”——可预想中的支援没出现,只有一阵风声掠过。
“别喊了。”耳麦里传来贺峻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嘲讽,“你藏在报废车场的同伙,还有网上联络的下线,刚被严浩翔的狙击手和我的网警同事一锅端了。哦对了,你用陌生号码发的短信,定位早就发给张哥了,他现在应该在你家搜走私账本呢。”
林舟的脸色瞬间惨白,挣扎着还想说话,刘耀文直接用手铐将他铐在管道上:“省省吧,到了局里有的是时间让你说。”
马嘉祺没再看他,弯腰将丁程鑫打横抱起时,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品。丁程鑫后背的血已经浸透了战术服,却还伸手攥着马嘉祺的衣领:“铁盒……没被抢走吧?”
“没抢,都在呢。”马嘉祺低头蹭了蹭他的额头,声音放得极柔,“阿程最厉害,刚才救了我。”他转头对刘耀文嘱咐,“把林舟和老人交给支援组,你跟亚轩先回别墅,我带阿程去找真源。”
刘耀文点头,宋亚轩已经掏出手机给张真源打了电话,嘴上抱怨着“又要加班验伤”,挂了电话却主动帮马嘉祺扶着丁程鑫:“快点走,张哥说在别墅等我们,别让他等急了。”
夜色渐深时,别墅的客厅亮着暖黄的灯。张真源穿着白大褂,正蹲在沙发前给丁程鑫处理后背的伤口,消毒水碰到伤口时,丁程鑫下意识往马嘉祺怀里缩了缩。
“丁哥,疼就喊出来,别憋着。”张真源的动作很轻,“伤口不算深,但得缝几针,最近别剧烈活动。”
马嘉祺坐在沙发上,让丁程鑫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按着他的腰防止他乱动,另一只手轻轻揉着他的头发,眼神里满是后怕:“下次再敢自己冲上去,我就把你所有的心理画像册都锁起来。”
丁程鑫眨了眨眼,没反驳,只是伸手勾住马嘉祺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知道了,队长~”
旁边的餐桌上,宋亚轩正对着刘耀文的胳膊吹气——刚才缠斗时刘耀文胳膊被划了道小口子,他嘴上骂着“笨死了,连个黑衣人都制不住”,手里却把碘伏棉签递得稳稳的。刘耀文顺势抓住他的手腕道:“下次我保护你,不让你再被碎片划伤。”宋亚轩的耳尖瞬间红了,却没挣开他的手。
阳台上传来贺峻霖的声音,他正对着电脑敲代码,严浩翔从身后抱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撒娇:“霖霖,我今天狙中了三个同伙,是不是超厉害?奖励我个抱抱好不好?”
贺峻霖手上的动作没停,嘴上吐槽着“幼稚死了”,身体却往严浩翔怀里靠了靠,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行代码:“好了,林舟的所有网络痕迹都清干净了,奖励你……今晚不用洗碗。”
严浩翔立刻笑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惹得贺峻霖踹了他一脚,却没真用力。
张真源给丁程鑫缝好针,贴上纱布,收拾东西时瞥了眼客厅里的场景,无奈地笑了笑:“案子结了,明天交完报告就能休息了。对了,周叔夫妇已经安排好住处了,他们说明天要过来道谢。”
马嘉祺点了点头,低头看怀里已经昏昏欲睡的丁程鑫,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七个年轻人身上,别墅里的笑声和低语交织在一起,比任何灯火都要温暖。
等其他人都回房后,马嘉祺抱着丁程鑫回了卧室,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刚要起身去洗漱,手腕却被丁程鑫拉住。
“马嘉祺,”丁程鑫睁着惺忪的眼睛,声音软软的,“我后背疼,你陪我睡。”
马嘉祺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好,我陪着你。”
月光下,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别墅里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卧室里还留着一盏小夜灯,映着两人交握的手,安静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