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冬日里雪窖冰天,寒气逼人尚槿之着衣纤薄单弱,看着脸上冻出冻疮,看样子独木难支。药师门门前一尘不染,雪高一尺,淹没了那孩子的双腿,看样子在这跪了许久,让人看了着实可怜,可见师爷迟迟不见。
赵司言上前去,想要将他扶起,却被他推开,百合上前想要同尚槿之说道,被赵司言拦下。
赵司言道:“你可知,你再跪下去,你这腿不残也得落下病根。”
尚槿之道:“你不必可怜我,我只想为父亲求一药,虽救不活,也能最后尽尽孝心。”
“儿女之身,受之父母,倘若尚将军知道你为他做到如此,他会怎么想?”
尚槿之不语,但是也没动。他看不下去,也同他跪着:“六皇子赵司言,求见师爷”
百合看不下去,直说:“殿下!”
尚槿之扭头不解,道:“六皇子?无事献殷勤。”赵司言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之后只见药师门开了门,走出来的是个和尚,他向赵司言行礼:“既是六皇子,那便速速进门吧,外边寒冷”
“本王,想向师爷求一物,可否?”
和尚道:“殿下,莫要为难,尚将军的病已经病入骨髓,既然有药也只能续命,并且药量本来就少,不如留着治那些病得不重的百姓。”
尚槿之紧握拳头,咬牙道:“我父亲保家卫国,这次为守住一县瘟疫不外传,单军前入,为圣上保下了不少子民。我就问,为何连一药都不可求!”
赵司言见他这般模样,心里一扭,瞧这孩子甚是可怜。
和尚道:“哦弥陀福,施主,千千万事,需自己渡化,有些事情,是不可逆转的”
赵司言抬眼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也伸手想要拉他:“你自是悟佛性,贤人喜布施,天人暗赞扬,舍一得万报,或许我不懂悟性,我只懂我们这些小孩子们,都应该有爱和孝心。”他继续说:“我生在宫中,自幼先母去逝,在宫里并不知道什么是情。先生,未经他人苦,莫把话说的如此随意”他十分冷静的说,既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什么善意。倒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14岁小孩说出的话。
尚槿之见了,一直望向他,目不转睛,像是一种恶劣的情况下,抓住了一支救命稻草。他刚刚凶神恶煞的表情下,也漏出一点点泪花。
赵司言没识破,和尚也哑口无言。
“百合,你将我一路护着的檀木盒子拿下来。”赵司言道:“我有一医,虽不能治万毒,但是百毒可治,你给你父亲服下去可续命三个月”他嘴角似乎动了动。
尚槿之激动的接过盒子抱在怀里,站起来一撅一撅的跑向远处的马车,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但是眼睛里看得出高兴。赵司言轻笑他那刚刚的样子。也是佩服跪这么久还能跑。
“你连病都没看,怎么就知道能续命三个月呢?”门口又上前一人,身着白衣,胡子挺长,但是不白,只有两鬓之间有几丝白银。
“我不知,但是我知晓母妃赠予我药确实能治很多病,尚将军乃归天之人,留下的日子不过是对世间的残魂而已。”他还是一直看向那离去的尚槿之,心中有些惆怅
先生说:“你非医者,但是药师门出师的弟子,都有一药一毒,药,珍贵无比,毒,也能杀人无形你这药也够治好尚老爷的病喽!”先生说着进门,赵司言一听 心中开朗起来,露出那久违的童真,小跑进门院:“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白,家中位列老二,小殿下如此慈仁,有着医者风范,可愿意拜我门下?”
赵司言一听,连忙下跪说愿意:“师父!”他继续道:“我……我有一婢女,誓死追随我,她忠于职守我想将她引入门下。”
白先生没说话,转头就走,赵司言上前问:“师父默认了么?”
“既然默认,还不许她进来?”白先生道:“但是,她只能做个外门弟子。”
这样也行了。赵司言吩咐百合进院,书院里看有新人报道,纷纷探头出来。有师姐看他脸白还调戏几分。一行人与他隔一窗之别,突然一排窗户被树枝打下来,教堂里的学生也不在胡闹。赵司言抬头看去,一名身穿像江湖术士的老者躺在树上,面部照着斗笠,看不出什么模样。
白先生道:“下来睡!莫着凉!”
赵司言问道:“师父,这是谁?”
“他,同我也40,50岁了,你叫他乞丐叔就行了”
赵司言心中暗笑,他似乎在棋盘中,隐约找到将军的路线,而此路线在几年后,必定开局,他不做弃子,他要做执棋者,为上辈子的自己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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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经久我写了几章草稿,但是我就是不发~还有最近我正在想另一本小说的路线,这本的视觉观很大,但是没关系啦!我们都是上帝视角!这章草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