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蓄谋已久（30）

文/榆眠桉

霍雨浩X唐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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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舞桐的身体在霍雨浩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很快便康复如初。车祸留下的痕迹渐渐淡去，但霍雨浩心头的阴影却并未完全消散。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对唐舞桐的保护几乎到了密不透风的地步，却也更加珍视与她共处的每一刻。

婚礼的筹备在霍雨浩的亲自过问下紧锣密鼓地进行。他没有选择海城任何一家奢华酒店，而是将地点定在了霍家庄园深处那片临湖的玫瑰园。这里是他母亲霍云儿生前最钟爱的地方，也是霍雨浩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充满温暖色彩的一隅。

婚礼前夜，月光如水。霍雨浩牵着唐舞桐的手，漫步在盛放的玫瑰丛中。夜风送来阵阵馥郁的香气，远处湖面波光粼粼。

“紧张吗？明天。”霍雨浩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月光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

唐舞桐摇摇头，蓝粉色的眼眸在月色下清澈明亮：“有你在，不紧张。”她顿了顿，微微歪头看他，“倒是你，霍先生，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霍雨浩低笑一声，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蹭她的发顶：“是有点。怕准备得不够好，怕委屈了你。”

“不会。”唐舞桐环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只要新郎是你，怎样都好。”

这句话像羽毛轻轻搔过霍雨浩的心尖，带来一阵酥麻的暖意。他收紧了手臂，沉默片刻，才低声开口：“舞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唐舞桐想了想：“在欢迎我回唐家的晚宴上？你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我当时还以为……”她笑了笑，没再说下去。当时她还以为他是个阴郁孤僻、需要同情的残废少爷。

“不是那次。”霍雨浩的声音带着一丝遥远的回忆，“更早。在你刚回海城不久，一次画展上。你站在一幅雪山日出的画前，看了很久。那天你穿了一条蓝色的裙子，头发就是这样蓝粉渐变，在灯光下……像会发光。”

唐舞桐惊讶地抬起头：“你那时候就注意到我了？”

“嗯。”霍雨浩的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只蝴蝶，我必须抓住。”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所以后来的联姻，戴钥衡的‘意外’调离，甚至……我‘残废’的伪装，都在我的计划之内。舞桐，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我的蓄谋已久。”

他将深藏心底的秘密和盘托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观察着她的反应。

唐舞桐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或愤怒，反而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她伸手，指尖轻轻点在他左眼下的泪痣上：“巧了，霍少爷。我答应替嫁，也不全是为了唐家。”

这次轮到霍雨浩愣住了。

唐舞桐的笑容带着几分狡黠：“那次画展，我也看到你了。你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湖面，侧脸好看得不像话，但眼神……太寂寞了。我当时就在想，这个人，心里一定藏着很多故事。”她顿了顿，声音轻柔下来，“后来听说联姻对象可能是你，我几乎没有犹豫。因为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话，或许……会不一样。”

月光下，两人静静对视，彼此眼中都映着对方的影子，以及那份早已深种、却直至此刻才彻底坦露的心意。原来，所谓的替嫁、协议、算计，从一开始就是双向的奔赴。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盔甲下的柔软，都选择了主动走入对方的生命。

霍雨浩心中巨震，随即被巨大的狂喜和感动淹没。他低下头，深深吻住她的唇，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无尽的珍视和失而复得的庆幸。

“谢谢你，舞桐。”吻毕，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第二天，婚礼如期举行。没有邀请太多宾客，只有双方最亲近的家人和少数挚友。阳光明媚，玫瑰园里花香四溢。唐舞桐穿着由霍雨浩母亲生前珍藏的古董蕾丝改制成的婚纱，头戴钻石王冠，蓝粉色的长发挽起，露出优美的脖颈和锁骨上的蝴蝶胎记，美得惊心动魄。

霍雨浩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礼服，站在鲜花拱门下，看着他的新娘挽着唐三的手臂，一步步向他走来。阳光落在他身上，那双蓝眸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和紧张。

当唐三将唐舞桐的手交到霍雨浩手中时，霍雨浩紧紧握住，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神父面前，他们许下誓言，交换戒指。当霍雨浩掀起唐舞桐的头纱，低头吻住她的瞬间，天空中恰好飞过一群白鸽，翅膀扑棱的声音如同祝福的礼赞。

晚宴设在水晶宫般的玻璃花房里，温馨而浪漫。霍雨浩全程紧紧牵着唐舞桐的手，视线几乎未曾从她身上离开。切蛋糕时，他握着她的手一起完成，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俯身吻去她指尖的奶油，引得众人善意的哄笑。

唐舞秋也来了，坐在角落，脸色复杂地看着人群中耀眼夺目的姐姐和那个曾经被她弃如敝履、如今却掌控一切的姐夫，最终只是沉默地喝完了杯中的酒。

夜深了，宾客渐散。霍雨浩抱着唐舞桐回到重新布置过的主卧。房间里铺满了新鲜的玫瑰花瓣，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香气。

霍雨浩将唐舞桐轻轻放在铺着大红床单的床上，俯身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和欲望：“霍太太，春宵苦短。”

唐舞桐脸颊绯红，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请多指教，霍先生。”

这一夜，玫瑰馥郁，月色旖旎。所有的算计、等待、风雨，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好的归宿。两只孤独的蝶，终于飞过了沧海，找到了彼此，从此并肩，再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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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