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言糍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手里捧着一本旧相册，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相纸。
相册里夹着他们从相识到相守的照片，每一张都藏着一段温热的回忆。
顾墨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将其中一杯递过去。
温热的玻璃杯贴着掌心，暖意顺着指尖漫到心底。
“在看什么呢？”
顾墨的声音像午后的阳光一样柔和，他凑近去看，目光落在一张略显模糊的合影上——
那是他们第一次去郊外露营时，言糍被篝火映得发红的脸颊，和自己嘴角没藏住的笑意。
言糍用空着的手点了点那张照片，比划着：
“那时候你总说我怕黑，结果自己半夜偷偷往我帐篷里钻。”
顾墨被戳中旧事，耳根微微发烫，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那不是怕你一个人害怕吗？”
言糍仰头看他，眼里盛着细碎的光，像揉进了星光，他轻轻摇头，指尖划过顾墨的手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顾墨索性也靠在沙发上，和他一起翻相册。
翻到某一页时，言糍的动作顿住了。
那是一张他画展上的照片，自己站在画前笑得有些拘谨，而顾墨站在侧后方，目光牢牢锁在他身上，眼神里的骄傲和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言糍的指尖在照片上顾墨的身影处停顿了很久，喉结轻轻动了动，没说话。
“那天你站在台上，像浑身发着光。”
顾墨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
“我那时候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被我遇到了。”
言糍转过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样子。
他忽然倾身，在顾墨的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像蝴蝶点水，带着点羞怯的温柔。
顾墨的心猛地一颤，顺势将他揽进怀里。
言糍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稳而坚定。
顾墨的手轻轻抚过他的后背，指尖描摹着他脊椎的弧度，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还记得这个吗？”
顾墨忽然想起什么，起身从书房拿来一个小小的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有些褪色的书签，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刻着两个名字的首字母。
那是言糍初学木工时，费了好几天功夫做坏了十几个才成的成品，当时手上还被木刺扎出了好几个小伤口。
言糍拿起书签，指尖抚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眼眶微微发热。
那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手笨，做什么都不成，是顾墨握着他的手，一点点教他打磨，哪怕被木屑迷了眼睛，也笑得一脸温柔。
“后来你总说这书签丑，偷偷藏起来，”
顾墨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拂过颈侧，带着温热的痒意，
“但我每天都用它夹在书里，翻书的时候摸到这凹凸的刻痕，就像摸到你当时握工具的力道。”
言糍转过身，用力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顾墨能感觉到他肩膀微微的颤抖，于是更紧地回抱住他，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怎么了？”
他柔声问。
言糍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里蒙着层薄薄的水汽，却笑得比阳光还亮。
他比划着：
“就是觉得……好幸运。”
幸运能遇到你，幸运你把我的笨拙当成宝贝，幸运往后的每一步，都有你牵着我的手。
顾墨低头，在他湿润的眼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吻掉一颗不小心落下的星子。
“该说幸运的是我，”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是你把我的日子，都过成了甜的。”
夕阳西下时，相册被小心地收回了抽屉。
顾墨在厨房准备晚餐，言糍靠在门框上看他，看他系着围裙认真切菜的样子，看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的金边，忽然觉得，最好的时光从来不是定格在照片里的瞬间，而是此刻——
烟火气漫过鼻尖，身边人眉眼温柔，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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