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的枪口抵在严瑾太阳穴上,手指扣在扳机边缘微微发颤。太平间冷柜的寒气在他们之间凝结成白雾。
"七年前结案当晚,"沈巍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你出现在南区警局后巷。"
严瑾的镜片反射着冷光:"而你弄丢警徽的时间,恰好是苏晚尸体被转移的凌晨三点。"
Kiko的轮椅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机械臂投影出一段模糊监控——年轻时的沈巍醉醺醺地撞上运尸车,警徽滑落进车厢缝隙。
"这不是巧合。"苏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都是共犯。"
墙上血名单在备用电源下狰狞毕现:
1. 周正(律师)✓
2. 林志远(医生)✓
3. 郑国栋(法官)✓
4. 徐妍(书记员)✓
5. 张劲松(法医)?
6.
7.
沈巍的瞳孔骤然收缩——第五个名字正在渗出新鲜血液,笔迹与当年他写的结案报告如出一辙。
"张劲松活不过今晚。"严瑾突然扯开领带缠住沈巍麻痹的手臂,"但凶手要的不是他的命——"
太平间大门轰然洞开,十二个戴着法官假面的黑衣人持弩箭瞄准他们。箭尾都系着红丝带。
Kiko的轮椅炮管射出烟雾弹,严瑾趁机拽着沈巍滚进停尸柜间隙。弩箭钉入钢板的声响如同死神的敲门声。
"名单第六位是现任检察长。"严瑾在沈巍耳边低语,"但第七个名字..."他的手机亮起,显示张劲松发来的最后定位——圣玛利亚孤儿院地下室。
沈巍突然抓住他手腕:"你从刚才就在诱导我去孤儿院。"
解剖刀抵上严瑾咽喉的瞬间,假面人之一突然摘下面具。
张劲松枯瘦的脸上布满鞭痕,喉咙插着录音笔,循环播放着苏晚的尖叫:"救救我!他们来了!"
孤儿院地下室的铁门被电磁炮轰开时,沈巍看到了终生难忘的景象——
两百个玻璃罐里漂浮着各种器官,每个标签都写着"苏晚克隆项目"。尽头的培养舱中,沉睡的少女有着与Kiko相同的脸。
"这才是真正的游戏规则。"苏芮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控制器显示着倒计时:00:59:59,"当时间归零,这些罐子会向全世界直播。"
严瑾突然笑了:"你搞错了一件事。"他按下怀表暗钮,所有培养舱的液体瞬间变成血红,"我母亲七年前发疯的原因,就是发现了这个人体工厂。"
警报声响彻地下室,Kiko的轮椅突然变形展开,机械臂钳住苏芮的脖颈:"姐姐,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沈巍的枪在千钧一发之际打偏——子弹击碎主控台玻璃,倒计时骤降至00:05:00。
"你以为我们在追捕凶手?"严瑾拽着沈巍扑向紧急通道,"从始至终,我们才是被狩猎的标本。"
他们撞开最后一道门时,月光照亮了墓园里七百个无名墓碑。每个碑文都刻着相同的日期:七年前苏晚的忌日。
沈巍在中央墓碑前跪下,指腹摸到熟悉的警徽凹痕。当他撬开石板,里面是七本染血的日记。
最后一页贴着严瑾母亲的精神鉴定报告,鉴定人签名处——张劲松的名字被血圈出七次。
"精神病院..."沈巍突然浑身发冷,"你母亲不是病人,她是证人!"
严瑾的怀表突然炸裂,里面藏着的芯片投影出最终画面:年轻的张劲松将注射器扎进苏晚脖颈,而病房监控显示日期——比车祸早整整三天。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整个墓园的地面开始塌陷。坠入黑暗前,沈巍看到Kiko站在悬崖边,红丝带在月光下如血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