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冷，像淬了毒的冰锥：“系统说的是真的。NPC？我怎么会听不懂？我就是现实世界来的，日本人，天皇的亲儿子。”
他猛地逼近一步，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却用最狠的语气嘶吼：“2024年我们开发病毒，2023年排核废水，战争时期派兵攻打你们，民国时在你们的土地上搞阴谋——这些，你以为我忘了？在游戏里骗你，就是不喜欢你！凭什么我们唐朝时要用你们的东西？不就是打不过吗？”
“我不爱你，你滚吧！”
李修缘的脸瞬间涨红，胸口剧烈起伏，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滚就滚！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穿回去，在这破游戏里当你的阴阳师，当爽了最好！”他猛地转身，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与失望，“果然，日本人就是这么讨厌！”
说罢，他纵身跃入通往现实的光门，没有丝毫留恋。
失重感褪去，李修缘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电脑前，屏幕上的游戏界面早已关闭。桌旁放着一件叠得整齐的汉服，一柄样式古朴的配剑，还有一封用歪歪扭扭的中文写的信。
他深吸一口气，拆开信封：
“对不起，我是天皇儿子，这件事没骗你。但唯一骗你的，是我说讨厌你。我们打不过系统，救奶奶的任务是假的，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千万不要接——那个角色太费命，需要一直待在天皇身边。”
“我回不去了。不是不想，是不敢喜欢你。你是中国人，那段历史太痛，像枷锁一样捆着我们。我怕靠近你，怕想起那些血债，怕你恨我，更怕自己配不上你的坦荡。”
“下辈子吧，让我换个国家出生。到时候，我们一定做朋友，好不好？”
落款是：佐助佑鸣。
李修缘捏着信纸的手越来越紧，指节泛白。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汉服的衣襟上，那抹正红刺得人眼睛发酸。他突然想起佐助曾笨拙地学写汉字，想起他看着擂台上年兽时说“和平真好”，想起他凑在耳边问“中国的饺子是什么味道”。
原来那些瞬间不是假的，只是被沉重的国籍与历史压得喘不过气。
李修缘拿起那柄配剑，剑鞘上刻着一朵小小的樱花，却在最末端，刻着一个模糊的“缘”字。他苦笑一声，将信纸折好放进汉服口袋，轻声道：“下辈子……再说吧。”
电脑屏幕暗着，像一个沉默的句号，结束了这场跨越虚拟与现实、背负着血与泪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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