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出击的念头一旦生根,便在林淼心头疯长。她知道,对付户部侍郎家的三公子,不能只靠侯府的威慑,必须找到对方的软肋,一击即中。
次日清晨,林淼让王二顺接管铺子的日常营生,又吩咐小福子去打探三公子的底细——尤其是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自己则换上一身素净的布裙,提着一篮刚从空间摘下的新鲜草莓,往侯府而去。
侯府的门房见是她,并未阻拦,径直引着她到了后花园的凉亭。侯夫人正坐在石桌旁品茶,见她来,抬眸一笑:“林掌柜倒是稀客。”
“夫人前日援手,淼记上下感激不尽,这点新鲜蔬果,不成敬意。”林淼将篮子放在桌上,草莓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侯夫人捻起一颗,尝了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的东西,果然与众不同。”她放下草莓,话锋一转,“想必你已经想清楚了?”
“是。”林淼坦然迎上她的目光,“我不能总躲在夫人身后,也该为自己挣一条出路。只是三公子背靠侍郎府,我势单力薄,还需夫人指点一二。”
侯夫人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似笑非笑:“指点谈不上。不过我倒听说,三公子最近在城郊盘下了个庄子,说是要种些稀罕物,与人合伙做笔大买卖,为此还挪用了府里不少银子。”
林淼心中一动。挪用公款?这正是她要找的突破口。
“多谢夫人提点。”她起身告辞,“若事成,淼记定有厚报。”
离开侯府,林淼直奔城郊。小福子的消息也恰好传来:三公子的庄子雇了不少人手,日夜看守,颇为神秘,据说种的东西需要特殊的温棚养护,耗费极大。
“特殊温棚?”林淼沉吟片刻,忽然想到空间里那些关于改良作物的记载。三公子要种的,莫非也是反季节的蔬果?想抢她的生意?
她绕着庄子外围走了一圈,果然见不少工人正往里面运送煤炭和石灰,显然是在搭建保温设施。林淼冷笑一声,转身回了城。
三日后,京城几家与侍郎府交好的权贵家中,都收到了一篮来自“淼记鲜蔬”的赠品——除了常见的番茄、黄瓜,还有几株从未见过的红果,圆润饱满,色泽鲜亮,名曰“樱桃番茄”。
“这东西酸甜可口,比寻常番茄更讨喜。”一位夫人尝过后赞不绝口,“听说只有淼记有,三公子那庄子折腾了半天,也没见种出什么新奇玩意儿。”
这话很快传到了三公子耳中。他本想靠反季节蔬果压过林淼,如今对方竟先一步拿出更稀罕的品种,还送到了权贵府上,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废物!一群废物!”三公子在书房里大发雷霆,将桌上的茶盏摔得粉碎,“连个女人都斗不过,我养你们有何用!”
管家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公子息怒,那林淼不知走了什么运,总能拿出新奇东西。咱们的温棚还没建好,要不……再等等?”
“等?等她把京城的生意都抢光吗?”三公子眼中闪过狠厉,“去,把那庄子里的东西都毁了,就说是林淼派人干的,我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管家面露难色:“公子,这要是被查出来……”
“查?谁会去查?”三公子冷笑,“侯府虽护着她,但总不能为了个平民百姓,与我侍郎府为敌。”
他不知道,此刻在不远处的茶馆里,小福子正将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林淼。
林淼端着茶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三公子果然沉不住气了,这正好落入她的圈套。
“小福子,去把这封信交给顺天府尹的门生。”林淼递过一个信封,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就说有人要栽赃嫁祸,还请他明察。”
小福子接过信,匆匆离去。林淼望着窗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三公子想用栽赃的手段对付她,那她就顺水推舟,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位侍郎府的公子,究竟是何等卑劣之人。
夜色再次降临,城郊的庄子突然燃起大火。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三公子站在远处,看着熊熊烈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他还没笑多久,就见一队官差匆匆赶来,为首的正是顺天府尹的得力下属。
“奉府尹大人令,有人举报此处有人故意纵火,栽赃陷害,特来彻查!”官差亮出令牌,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三公子,您深夜在此,莫非与此事有关?”
三公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