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雨夜中,Melis的内心陷入了挣扎。
她今晚脑子很乱,一方面是毫无进展的研究,另一方面是Keegan提出的邀请。
冷静过后,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那么多医者,为什么偏偏找自己?
成年人的游戏都应是建立在利益之上。
她尽量往好处想,自己在当地还算小有名气,或许他们因为这个才找自己?
或许吧,或许她还有些利用价值,能为妹妹的生存带来一线生机。
她索性终止思考那位陌生人的话,转身继续进行未完成的调查。这才是她现在该干的、医生职责以内的事。
冷雨不断敲击着窗面,忽闪而过的闪电映照出一双红色眼睛。
Melis脑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将雨水注入小鼠体内,观察它是否有异常。
她轻轻控制住小鼠,熟练地将液体注入,内心忐忑着。
结束一系列操作后,她静静坐在桌前,观察着小鼠的情况。短暂的几分钟过去了,小鼠依旧活蹦乱跳。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当Melis认为是自己小题大做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实验进行的第七天,小鼠毫无征兆地倒地抽搐,仿佛下一秒就会死亡,尽管它刚才还很正常。
震惊之余,她快速拿起设备记录了这个瞬间,当镜头缓缓靠近濒死的小鼠时,它却突然从地上爬起,嘴角抽搐着,发出阵阵嘶吼,蓄势待发,扑向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士。
Melis对当前的情况一无所知,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雨水绝对有问题。
那么,一切都有迹可循了。
她慌乱地与小鼠拉开距离,心里盘算着如何将这个变异体保留下来,以便后续观察。
好在这里十二点钟方向有原先装小鼠的铁笼,她眼疾手快地打开笼门,成功将这只横冲直撞的小鼠关进笼子。
Melis为自己的坚持感到庆幸,还好没有放弃质疑,还有机会挽救那些患者的生命。
她私下还会再做一些实验,但拒绝参加集体科研活动,因为那该死的经历。
没人会反复撞南墙,除非他之前撞坏了脑子。
第八天,她在那只小鼠体内发现了一种新型病毒,却无从考证它的起源。不可否认的是,它正在通过这场雨传播。
这种病毒自我繁殖的速度极快。但在初期,患者并无感染迹象,通俗点讲,就是潜伏性病毒。没有症状,但有着惊人的传播速度。
目测潜伏期较短,小鼠体内大概是七天,换算到人身上也差不多。
这是她连续做了几十次实验得出的结论。
现在只要找到这种病毒的源头,就能上报给科研组,从而解决这个“大麻烦”。
当然,她不会再参与其中。
今晚,她再次失眠。月光透过窗帘照进她的卧室,过于静谧的夜也使她回想起昨天的对话。
对面缺少医疗资源,自己确实适合,还有着相当不错的报酬,这是最吸引她的。
可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隐隐不安,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人是矛盾的生物,擅长与自己拉扯。
Melis现在喜欢将自己划分到“利益至上”的群体中,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廉价。
至少不是个被情感操控的笨蛋。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最终双手微颤着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那张被她随意丢在桌子上,又反复拿起放进口袋的名片。
“想好了?”对面的声音有些耳熟…是Keegan。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电话拨通的一瞬,她竟有了放弃的念头。
抑郁尚未完全康复的她不敢轻易进入另一个环境,尤其是与自己所熟悉的环境脱离。
对方也不恼,出乎意料地开口到:“…没关系,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这时她才回过神来,喉咙因为紧张不由得发紧,吞咽了下口水。
“…什么时候报道?”
对面的声调显然提高了些,带着点兴奋。
“明天上午九点,合作愉快。”这句话是另一个男人说的,听上去有四十多岁,可能怕Melis下一秒会拒绝,他的语速很快。
“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欢迎你的加入。明早我会派人来接你,做好准备,医疗兵。”
Melis从电话中他与属下的对话得知,那人叫Merrick,幽灵的队长。
“合作愉快,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