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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廿三,午后的京城黑云压城。
阿梨坐在廊下剥莲子,心里哼着小曲儿——
姜梨【莲子甜,糖水甜,今晚让谢无咎尝尝我新手艺!】
橘猫团在她脚边,尾巴一甩一甩。忽有铁蹄踏破长街,御林军副统领满身是血滚下马来:
群众“夫人!首辅遇刺!”
青瓷碗坠地,碎声未绝,阿梨已提着裙摆冲到门口。
姜梨【遇刺?谁敢动我的人!】
事发西城校场。
谢无咎代天子阅兵,回程途中遭十余名死士伏击。
对方拼死一搏,淬毒匕首划破他左臂,血线顷刻乌黑。阿梨赶到时,御林军已封街。
男人倚在辕门,脸色苍白,却仍抬手示意她:
群众“别跑,地上滑。”
声音低哑,却先顾着她。阿梨扑过去,指尖沾到温热血迹,瞬间红了眼眶。
姜梨【系统!解毒!快!】
系统机械音:【毒素未知,需先清创。】
校场偏殿,太医、军医围成一圈。
毒血放了一盆又一盆,匕首却卡在骨缝里,无人敢拔。
谢无咎额角青筋暴起,却始终攥着阿梨的手:
谢无咎“别看。”
阿梨哭腔发颤:
姜梨“谢长寂,你敢闭眼试试!” 【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改嫁!真的改嫁!】
谢无咎闻言,竟低笑出声:
谢无咎“好凶……”
太医咬牙拔刀——
血箭飙出,阿梨泪珠子也跟着滚。
她把自己的手腕递到谢无咎唇边:“疼就咬我!”
男人却只是虚虚吻了一下:“舍不得。”
回府后,谢无咎高热不退。
阿梨守在床边,从黄昏到子时,一勺一勺喂药,一次一次擦身。
姜梨【别烧坏脑子……他还要陪我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呢!】
橘猫蹲在床尾,尾巴焦躁地拍着床柱。夜半,药性发作,谢无咎开始梦魇。
他眉头紧锁,薄唇反复念着两个字:“阿梨……”
阿梨握住他手,贴在自己泪湿的脸颊:
姜梨“我在。” 【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拂晓,热度终于退下。
谢无咎睁眼,就看见一双红肿的杏眼。
“阿梨?”
阿梨哭得鼻头通红,声音哑得像猫:
姜梨“你吓死我了……” 【再晚一点,我就成望门寡了!】
谢无咎抬手,指腹轻拭她眼下青黑:
谢无咎“别哭,肿得像核桃。”
姜梨(抽噎):“就哭!偏哭!”
结果哭得更凶,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袖子。
男人抬臂,把小小的人整个圈进怀里。
谢无咎“我答应过你,要陪你数银子到八十岁,不敢失信。”
姜梨(闷声):“那说好了,少一年都不行。”
谢无咎“嗯,少一天罚我亲你一百下。”
阿梨破涕为笑,又哭又笑,像个傻兔子。
午后,锦衣卫押来活口——竟是柳家余孽与三皇子旧部联合。
皇帝震怒,下令夷三族。
阿梨站在廊下,看着血雨腥风,心里却一片平静。
姜梨【伤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夜里,谢无咎靠在床上喝粥。
阿梨端着碗,一勺吹三吹:“烫不烫?”
男人失笑:“不烫。”
阿梨趁机提条件:“以后出门,必须带我。”
“战场也带?”
“带!”
谢无咎沉吟:“那得先教会你骑马射箭。”
阿梨眨眼:“你先教我亲……”
话出口,自己先红了脸。谢无咎低笑,扣住她后颈,在唇角落下一吻:“先收利息。”
三日后,谢无咎能下地。
阿梨扶他在院里晒太阳,橘猫在脚边打滚。
她伸出小拇指:“拉钩,以后不准受伤。”
男人郑重勾住她指节:“拉钩。”
风吹过梨树,花瓣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温柔的印章。阿梨在心里小声说:
姜梨【谢长寂,你要长命百岁,陪我岁岁年年。】
谢无咎仿佛听见,侧头吻她发顶:
谢无咎“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