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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太液池的九曲浮桥缓缓收拢,莲舟随波轻晃,像被月色托在掌心。
舟舱外悬着一盏鎏金“囍”字灯,烛火隔着红纱,把两人的影子剪成一双交颈鸳鸯。阿梨端坐在喜榻边,指尖揪着流苏,心里弹幕横飞:
姜梨【第二次洞房了,怎么比第一次还紧张?!】 【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偷听?我好像听见长公主的笑声……】
谢无咎耳尖微动,低笑一声:
谢无咎“夫人莫慌,今夜风大,听不真切。”
说着抬手放下三层鲛绡帘,又加一层梨花木雕隔扇。
外头顿时传来窸窸窣窣的遗憾叹息:“哎呀,看不见了!”
浮桥尽头,临时搭起的“听墙小阁”灯火通明。
群众皇帝举着喇叭状铜听筒:“朕押十两,首辅撑不过三句情话!”
长公主甩出金票:
沈如晦“我赌儿媳妇先害羞,脸红超过一刻钟!”
群众皇后优雅嗑瓜子:“本宫赌他们子时前熄灯。”
帝师谢怀瑾抱着橘猫团团,猫耳朵上绑了俩迷你听筒,尾巴摇成拨浪鼓。更远处,百官排排坐,人手一只“官方发放”小竹筒,上书: “新婚快乐,请勿喧哗——违者扣俸一月。”
舱内,谢无咎执喜秤,金钩轻挑。
红盖头滑落,露出阿梨飞霞满面,鬓边金步摇细颤,像颤进他心里。
阿梨抬眼,撞进男人幽深瞳仁,呼吸一下就乱了。
姜梨【狗男人今日太好看了,想……想先咬一口。】
谢无咎喉结滚动,低哑道:
谢无咎“夫人,先喝合卺酒。”
鎏金鸳鸯杯用红丝绳系成连环,酒液是御赐“百年梨花酿”,甘甜带微辣。
阿梨一口闷,喝完才想起:
姜梨“这酒……后劲大。”
谢无咎指腹擦过她唇角酒珠,含进自己口中:
谢无咎“无妨,为夫在。”
外头听筒里同步传来皇后惊呼:“哎呦,间接亲了!”
皇帝奋笔疾书:“记下来!写进番外!”
谢无咎取出一把小巧金剪,剪下阿梨一缕发,又剪自己一缕,用红线缠成同心结。
阿梨小声:“干嘛剪这么整齐?”
“来日白发,也要根根分明,一起数。”
阿梨瞬间红了眼,心里软成一滩春水:
【完了,今晚可能要沦陷。】
鲛绡帘内,烛火被男人抬手拂灭,只剩案上一盏夜明珠,柔光似月。
阿梨紧张得攥紧他衣襟:
姜梨“外头……真的不会听见吧?”
谢无咎失笑,指尖勾过她耳垂:
谢无咎“那夫人小点声。”
阿梨瞪圆眼:“我才不会……”
话未说完,唇已被堵。
外头小阁瞬间安静,所有人屏息。
皇帝把听筒贴得死紧,结果只听见——
“喵!”
橘猫团团被挤掉毛,愤怒一叫。
群众众人:???
谢无咎低声在阿梨耳边:“我设了隔音板,他们听不着。”
阿梨脸红:“那你刚才还让我小点声?”
男人坏笑:“逗夫人,很有趣。”
夜明珠柔光里,阿梨窝在谢无咎怀里,指尖描摹他锁骨上浅浅伤疤。
“还疼吗?”
“早不疼了,夫人亲亲就不疼。”
阿梨真就凑过去,轻轻吻在疤痕上。
谢无咎掌心收紧,声音低得近乎祈求:
谢无咎“阿梨,再叫一声夫君。”
姜梨“夫君……”
尾音被吻吞没,夜明珠的光也羞得躲进云层。
更鼓三声,小阁听墙团失望散场。
皇帝捶胸顿足:“居然真隔音!朕的素材没了!”
长公主笑眯眯收赌金:“本宫赢了,子时熄灯,拿钱拿钱!”
百官排队交罚金,嘴里却哼着:“首辅夫人百年好合!”
莲舟随波轻晃,舱内红烛已化成泪。
阿梨累得眼皮打架,仍不忘嘟囔:“明早……不许笑我。”
谢无咎吻她发顶:“不笑,只心疼。”
外头,雪色与月色交映,太液池面浮起万盏莲灯,像银河落凡尘。阿梨在梦里听见满城更鼓,也听见男人低声在她耳边说:
谢无咎“此生此夜,年年岁岁,洞房花烛,只与你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