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演唱会我给你留了票,来看呀。”“呵呵,我好喜欢你呀。”“呵呵,朝这边看,笑一个。对~茄子~”“呵呵,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吗?”“呵呵,我爱你……”“呵呵……呵呵……”躺在床上的人睡的极不安稳,回忆不断将她拉扯,逃也逃不开,躲也躲不过。
“呵呵~呵呵~”耳边的呼唤声越来越清晰,吵得叙何忍无可忍,终于从梦境中挣脱了开来。原来不是梦,是真的有人在喊她。是陈楚生的声音。
门一打开,陈楚生就贴了上来。“呵呵~早上好!”边说边张开双臂,准备给叙何一个大大的拥抱。叙何抬起右手抵住陈楚生的胸膛,拒绝了他的靠近,陈楚生就势就要靠在叙何的指尖。叙何转身向外面走去,“谁让你叫我呵呵的?”陈楚生撇了撇嘴角,有些失落,看到叙何往外走的身影,立刻又打起精神跟了上去。
“让我叫呵呵好不好,我唱歌给你听。”陈楚生伸手拦住了还在向外面走的叙何,向她弯眉一笑,嘴角咧开,甜意从牙尖开始向外蔓延,直灌入梨涡里。白色的休闲卫衣配上同色系的衬衫,更显得无害又温软。他微微弯腰,将叙何轻轻推到凳子上。叙何仰头看向站在低头看自己的陈楚生,他正在认真地看向她,满眼都是她。他微笑着看着她,然后转身,拿起一把吉他,坐到了叙何的对面。
“踏上旅途的第一天~”陈楚生连嗓音都漏着甜,手指拨弄间,乐音流淌而出。陈楚生的歌声一如既往的好听,叙何的心思却没办法完全放到歌上。
叙何再迟钝也发现了陈楚生的不对劲。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陈楚生确实一直在照顾她,但是从没有表现出半分喜欢,仿佛当初分手后,这段感情已经成了他的过去,不再追念。两人在这里是完全并肩的战友,托付生死的伙伴,困境中彼此唯一的慰藉,他们在彼此的生命中扮演了着很多身份,但唯独没有爱人。而今天的陈楚生从早上起来开始,就像一只粘人的大狗,一见到她就开始摇尾巴,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她的身上,与她寸步不离。
昨天他新摘的果子有问题。一曲终了,叙何立马去厨房把剩下的小黄果全都扔掉了。一扭头,陈楚生依旧亦步亦趋地跟在叙何身后。
陈楚生仗着高出叙何一头的海拔,越过叙何的头顶看叙何在干什么。突然,他的眼睛被一颗红色的蛋吸引了,红蛋在看上去就很舒适的木窝里,温馨又柔软。陈楚生一看到红蛋,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呵呵!这是我们孕育的红蛋吗?我竟然为你生了一颗红蛋?”没等叙何搭话,他又自顾自地去红蛋面前警告它:“你个红蛋!就算你是我们的崽,也休想破坏我跟呵呵的感情!”红蛋的热气突然停止了一瞬,然后变得更加汹涌,温度更高,甚至留心的话会发现,这些热气都在往同一方向移动,往陈楚生的方向移动。红蛋在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烘死这个傻白甜。
陈楚生向红蛋撂完狠话转身,又回到了叙何身边。叙何抬头一看,发现陈楚生眼睛都红了,原本黑白分明的琉璃珠现在无端被红色晕染,连眼尾都勾上了红。两行清泪无声地从眼角落下,在嘴角上方被粗粝的指尖抚过。透过根根修长的手指,叙何看到陈楚生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嘴巴,叙何头一次感受到,上下两片嘴皮都不用动,只需要紧紧挨着彼此,就能诉说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