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隐痛

**"云梦江氏宗主江澄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永远无法拒绝姑苏蓝氏宗主蓝曦臣的任何请求。"**

莲花坞的深夜，江澄再次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寝殿。衣袖下的手腕还留着蓝曦臣今日索要时留下的指痕。这已是本月第十八次"意外造访"，每次蓝曦臣温润如玉地说着"晚吟可愿..."，他就知道又逃不过整夜缠绵。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莲花坞檐角，江澄甩开寝殿门扇的动作惊醒了值夜弟子。年轻修士刚要行礼，就被宗主袖中窜出的紫电抽碎了三步外的青砖。

"滚出去。"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江澄终于放任自己踉跄着栽进沉香木榻。腰后淤青撞上硬木的瞬间，他咬住锦被吞下一声闷哼。蓝曦臣今日将他按在寒室玉案上索要时，那处刚好硌在雕花棱角。

窗外残荷被秋雨打得噼啪作响，他盯着腕间泛紫的指印发怔。这是本月第十八次——自从清谈会在云深不知处召开，姑苏蓝氏宗主拜访莲花坞的次数突然比往年多了二十倍。

"宗主，药..."老医师在屏风外战战兢兢捧着玉盒。

"扔了。"江澄扯开浸透冷汗的中衣，后腰黏腻触感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蓝曦臣最后抱着他清理时，分明看见那片被紫电反噬灼伤的皮肤，却还是用云纹袖带系住了他挣扎的手腕。

老医师突然惊呼："这、这是姑苏的..."

"闭嘴！"江澄劈手夺过药盒，琉璃盏里凝着姑苏特产的蓝脂膏。他指节发白地攥着药盏，眼前浮现那人今晨替他绾发时，玉簪故意划过耳垂的微痒。

暴雨骤急时，他突然将药膏狠狠砸向梁柱。琉璃碎裂声里，一抹月白身影撑着油纸伞立在雨幕中，伞面上墨莲与卷云纹交融滴落。

"晚吟还没睡？"

江澄的紫电在袖中绷成直线。蓝曦臣的雪白靴尖踏过门槛的刹那，三毒剑锋已经抵住对方咽喉。可当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望过来，他持剑的手腕突然开始发抖。

"滚回你的云深..."

温凉手指突然握住他剑尖，蓝曦臣就着这个危险的姿势倾身而来。松香混着雨汽笼罩而下，江澄发现自己的剑正不受控地缓缓垂下——就像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

"今日议事路过莲花坞。"蓝曦臣指尖抚过他眼下的青黑，"晚吟可愿收留一夜？"

江澄听见自己牙关相击的声响。理智叫嚣着该用紫电抽断这人的腿，身体却已经自发地后退半步让出了通道。当蓝曦臣的唇覆上来时，他绝望地发现连三毒都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蓝脂膏在皮肤上化开时，江澄猛地蜷起脚趾。药香里浮动的松木气息让他想起十二岁那年的清谈会，兰陵金氏宴席的鎏金殿上，蓝曦臣第一次将白瓷杯推到他面前。

"晚吟可要尝尝姑苏的桃花酿？"

记忆里的声音与此刻耳畔的呼吸重叠，江澄在锦被下攥紧拳头。蓝曦臣正用指尖勾着他散开的衣带，寝衣滑落时露出腰间新鲜的掐痕——三刻钟前这人就是用这个力道把他按在书案上，咬着耳朵说"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