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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影院的霓虹灯和加拿大商学院

热爱与挚爱我都要

前些日子的科幻片特别火,要不是因为林惊野和周墨这对难兄难弟生病,估计四人组老早便去看过了,

女生宿舍,顾夏初正在衣橱前挑选衣服,林萧也,一边画着眼睫毛,一边嘴里嘟囔念着片子简介:“在遥远的未来,人类科技突飞猛进,星际旅行如同家常便饭。一颗神秘的星球“幻幽星”突然出现在宇宙的边缘,其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在召唤。无数探险者前往,却都杳无音信……。小初,这个一定好看啊”林萧笑着说:“对了我们约的几点来着?”

顾夏初一边涂唇釉一边斜着眼睛看手机,发出的声音也含糊不清的:“现在……六点零八,电影是七点十七开场,我们约好七点电影院门口见,”顾夏初挑了一双黑色的长靴蹬了进去,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镜子里的少女娇俏又不失调皮可爱:“萧萧,帮我选个包包吧”

有选择困难症的林萧一边纠结的啃手指甲一边眼睛瞟着顾夏初那一堆包包,指了一个跟她今天穿搭最合适的黑色小软皮,顾夏初当即便拿着包包往身上比划,似乎很满意,小姑娘笑出了两个圆圆的酒窝:“那就这个吧,萧萧,我们出发?”林萧当即点头,两个姑娘兴致勃勃的下楼。

电影院门口的霓虹灯牌在暮色里洇开橘色光晕,像浸了水的橘子糖。顾夏初和林萧喘着气跑到检票口时,正看见周墨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不知道在哪里捡的小木棍在地上画圈,白衬衫领口被扯得歪斜,眼下是掩不住的青黑。

“周墨?”顾夏初率先开口,指尖还捏着在门口领的可以免费领取爆米花的礼品券:“惊野呢?不是说好了七点……”

话音未落,周墨猛地抬起头,眼底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他把电影票往检票台一摔,票根边角蜷曲着粘在玻璃上:“我还想问你们呢,我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他,还以为他跟你们一起来的呢,他人呢?”

林萧愣住了,包带子从肩上滑下来半截:“我们以为他早就出门了……我们昨天还说好了直接到检票口汇合。”

“汇合?”周墨突然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冰碴子,“从六点等到现在,他电话不接,消息已读不回,我还以为你们仨故意联合起来整我。”他掏出手机狠狠按亮,屏幕上停留在和林惊野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中午一点的“你去找夏初了吗?”,下面跟着一长串未接来电记录。

顾夏初的心猛地沉下去。她下意识摸出手机,置顶对话框里,林惊野今早发的“记得带伞”还安静地躺在那里,再无新消息。后面也全部是已读未回,检票口的广播开始催促最后入场,人群像潮水般涌向放映厅,只有他们三个人钉在原地,三张电影票在晚风里簌簌发抖,像三只折翼的蝴蝶。

“他没跟任何人来。”林萧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周墨突然蹲下身,双手插进头发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顾夏初看着他颤抖的脊背,突然想起林惊野不论大小事都会告知她,想起他说看电影一定要提前半小时到场,想起他昨天在电话里笑着说“这次绝不迟到”。顾夏初想不通,怎么就被放鸽子了

霓虹灯明明灭灭,映得三个人的影子忽长忽短。电影开场的音乐隐约传来,欢快的旋律此刻听来却格外刺耳。林惊野就像一滴水落入滚油里,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滚烫的错愕。

周墨失落的看着顾夏初和林萧,轻声开口:“夏初,还看吗?”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顾夏初的回应:“看,我们为什么不看,走!进去,”顾夏初说完就大步走进去,林萧和周墨也迅速跟了上去。

怪不得这部电影好评如潮,周墨和林萧一进去就被吸引了目光:“这电影看上去还真不错啊。哪……我们看不看?”

“看啊,为什么不看,他林惊野不来我们就不看了吗?”顾夏初说着就坐下,“扑通”一声坐在了周墨和林萧前面,周墨脖子抻的老长看坐在前面的顾夏初,压低声音问林萧:“夏初她没事吧?”

林萧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周墨安心看电影。而另一边,顾夏初的手机屏幕始终亮着,像是黑暗中的一盏小灯。她盯着屏幕,等待林惊野的回信,等待他给出一个解释。消息框里,她早已输入了一句话:“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理我?”但发送键却迟迟没有按下。

昏暗的电影院里,那一方小小的冷光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将她与周围的世界隔离开来。时间每过一秒,她的内心便多一分焦躁和不安。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将信息发送了出去,可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和电影里偶尔传来的说话声,。

“为什么他还不回我……”顾夏初咬着嘴唇,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又打了几个字,“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放我鸽子发生什么事了?”这一次,她连发送都没有勇气点下,只是紧紧攥着手机,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后面的周墨担心的看向林萧,声音压的低的不行:“夏初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萧重重扭了一下胳膊:“你说实话!林惊野到底死到哪去了?!

周墨正欲开口作答,却见顾夏初猛地站起,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电影院。周墨与林萧赶忙追了出去。顾夏初红着眼眶,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周墨:“林惊野到底在哪?”周墨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说着,他突然想起昨天林惊野跟他说过要和顾夏初分手的事,周墨心中一震,昨日林惊野的话在耳边回响:“周墨,我想好了,我要和夏初分手。

周墨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夏初,昨天惊野莫名其妙说想和你分手,我以为……我以为他开玩笑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知道,不怪你,”电影院外的霓虹招牌在暮色里明明灭灭,顾夏初站在晚风里,林惊野的名字像枚生锈的钉子,猝不及防扎进眼里。突然“砰”的一声,顾夏初手机落地,周墨捡起来清楚的看到:「分手吧」周墨颤抖着把手机递给顾夏初,

三个字躺在对话框里,白底黑字,简洁得像一道判决。顾夏初以为自己看错了,下意识揉了揉眼睛,手机屏幕的蓝光刺得她瞳孔发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似的疼。她攥着她和林惊野哪两张皱巴巴的电影票,指节泛白,刚才还期待着的科幻片的海报在眼前模糊成一片晃动的色块。

指尖冰凉地划过屏幕,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单调的「嘟嘟」声,一声,两声,三声……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空荡的胸腔。周围散场的人群嬉笑着擦肩而过,有人撞了她的胳膊,她却毫无反应,只是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通话时间。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冰冷的提示音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到脚底。顾夏初猛地挂断,指尖颤抖着再次拨号,这一次,听筒里直接传来忙音。她站在原地,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自己苍白失措的脸。电影院的巨幅广告牌还在闪烁,光影明明灭灭地打在她脸上,像是一场无人看懂的默剧。晚风卷起她散落在颊边的碎发,带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她眼底骤然涌起的湿意。

顾夏初,被林惊野莫名其妙的断崖式分手了……

机械似的,顾夏初几乎是机械似的往回走,林萧和周墨不敢开声跟在身后,“不会的……我要听他亲口说,他不会和我分手的。”顾夏初一边走一边嘟囔。

夜色正浓,三人赶回学校,男生宿舍楼下,路灯刚亮起暖黄的光晕。周墨、林萧和顾夏初三人气喘吁吁地跑到宿舍楼门口,周墨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宿管张阿姨正站在台阶上,怀里抱着一床蓝白格子的被子,被子里裹着个灰色的枕头

"张阿姨!"林萧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急慌。

张阿姨闻声抬头,看到他们三个,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哎,夏初啊,你怎么过来了,惊野刚搬走。你们三个小家伙没去帮忙啊,"她掂了掂怀里的东西,"这孩子,说走就走,枕头被子都忘了拿。"

"搬走?"顾夏初的声音陡然拔高,"搬到哪里去了?"她快步上前,目光紧紧盯着那床熟悉的被子——那还是刚入秋她和林萧一起陪林惊野去超市挑的。林惊野和周墨一人一套,一模一样。

张阿姨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抹了把汗:"你们不知道吗,大喜事啊,惊野考上加拿大的商学院了,下午来的人开着辆黑色轿车,说是家里来接。行李都没收拾几件,就带走个背包。"她把怀里的东西往周墨面前递了递,"那你们就帮他收着吧,"

周墨伸手接过被子,入手沉甸甸的,还带着点阳光晒过的余温。他低头看着枕头侧面绣着的歪歪扭扭的"野"字,那是买的时候顾夏初怕他和林惊野弄混了,特意绣的,林萧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咽了咽口水,没说出话来,

顾夏初的眼圈已经红了,她望着宿舍楼紧闭的玻璃门,好像下一秒林惊野就会像往常一样背着黑色双肩包走出来,笑着骂他们怎么才来。可此刻门里空荡荡的,只有感应灯在他们走近时"啪"地亮了一下,又在沉默中缓缓熄灭。

“加拿大的商学院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走了……连分手都是发信息通知我的吗?林惊野!你到底为什么!”顾夏初再也支撑不住,强大的落差感让她喘不过气昏过去了。

“夏初!”周墨和林萧几乎是迅速上前,周墨背上顾夏初直接赶去了校医务室。

风从楼群间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远。张阿姨看着周墨背着顾夏初和林萧跑远,一头雾水,摇了摇头转身回了传达室,留下满室未尽的疑惑和渐浓的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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