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魁地奇球场挤满了人,格兰芬多的红色旗帜和斯莱特林的绿色旗帜在看台上交叠翻飞。
钱屿穿着红色队服,握着扫帚站在球员区,178的身影在一群高大的队员里不算起眼,却透着股冷劲——
他刚检查过扫帚,杖芯处藏着一丝极淡的黑魔法波动,像是被人动了手脚,却又刻意压得很轻,不仔细查根本发现不了。
“钱屿,发什么呆?”西里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穿着同色队服,185的个子比钱屿高出一截,手里的击球棒转了个圈。
“等会儿斯莱特林的追球手肯定会搞小动作,你要是应付不过来,就喊我。”
钱屿瞥了他一眼,没接话——
他不能说扫帚有问题,这黑魔法波动太诡异,更像一场试探,贸然声张只会打草惊蛇。
裁判的哨声突然响起,他翻身跨上扫帚,强行压下扫帚传来的滞涩感,跟着其他队员一起升空。
比赛刚开始就打得激烈。
斯莱特林的追球手频频朝钱屿发难,好几次差点把鬼飞球砸到他身上。
西里斯看得眼热,挥着击球棒狠狠把球打回去,还朝钱屿喊:“你躲快点!想被砸中吗?”
钱屿没理他,注意力全在控制扫帚上——
黑魔法的影响越来越明显,扫帚的方向开始不受控制,好几次差点偏离轨道。
他咬着牙,指尖悄悄掐了个诀,借着轻功的力道调整身形:明明扫帚该往下坠,他却能稳稳停在半空;明明转弯该滞涩,他却能像羽毛似的轻盈避开。
看台上瞬间炸开了锅。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站起来欢呼:“钱屿也太厉害了吧!这动作比专业选手还帅!”
上次在公共休息室起哄的几个学生更是激动地挥着手:“看到没看到没!西里斯刚帮他挡了个球,他这就用这么酷的动作回应!磕疯了!”
尖叫声顺着风飘到空中,西里斯听得一清二楚,耳根微热,却还是忍不住盯着钱屿的身影——
他总觉得钱屿今天不对劲,动作虽然利落,却透着股勉强,尤其是握着扫帚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就在这时,詹姆突然朝空中一指:“金色飞贼!”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抹金光吸引。
詹姆骑着扫帚飞快追上去,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也不甘示弱。
西里斯立刻挥棒挡住朝詹姆飞来的游走球,余光却瞥见钱屿的扫帚猛地颤了一下,像是要失控。
他心里一紧,刚想冲过去,就看见钱屿借着轻功轻轻一跃,竟稳稳落在了旁边的看台上,又立刻跳回扫帚——那动作轻盈得不像骑扫帚,倒像在平地上走路。
“我的天!钱屿会飞吗?”看台上的欢呼声更响了,cp粉们更是激动地喊:“西里斯快看!你家追球手超厉害!”
最后,詹姆成功抓住金色飞贼,格兰芬多赢了比赛。
而钱屿身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球员们刚落地,西里斯就一把抓住钱屿的手腕:“你今天怎么回事?扫帚有问题?”
钱屿想挣开,却被他攥得很紧。
周围的队员也围过来,詹姆看着钱屿的扫帚皱眉:“这扫帚怎么回事?杖芯好像被人动过手脚。”
钱屿心里一沉——果然被发现了。
他刚想开口,指尖却又传来熟悉的刺痛,那股黑魔法波动突然变强,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他猛地甩开西里斯的手,抓起放在一旁的卷轴:“我有事先走。”
“哎!你还没说清楚——”詹姆想拦他,却被钱屿避开。
卢平望着钱屿,面色沉重,他猜测一定是食死徒来找钱屿了。
钱屿没回头,攥着卷轴的手紧得指节发白,快步穿过欢呼的人群。
周围格兰芬多学生的祝贺声、拍肩的力道,他都像没察觉——
扫帚里那丝黑魔法波动还在指尖残留,冷得像蛇的信子,绝不是学生能弄出的手笔,十有八九是食死徒的试探。
他们已经盯上“钱屿”了,必须立刻找到邓布利多。
他脚步没停,顺着城堡走廊往校长办公室跑,束起的长发在身后晃出利落的弧度,红色队服上还沾着赛场的风,却丝毫没影响速度。
路过石像鬼时,他报出暗号的声音都带着点急促——
那股黑魔法的恶意太明显,像在提醒他,身份暴露的风险,比想象中更近。
身后的球场边,西里斯还站在原地,看着钱屿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往上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攥住钱屿手腕时的触感还在——微凉的皮肤,绷紧的力道,还有对方刻意避开的眼神。
明明赢了比赛,欢呼就在耳边,他却半点开心不起来。
“别皱着眉了,”莉莉走过来,手里还拿着瓶南瓜汁,“钱屿说不定是急着去处理什么事,他那么会用符咒,又会那套神奇的‘轻功’,肯定能应付。”
西里斯没接南瓜汁,视线还锁在走廊尽头:“你不觉得他今天很奇怪吗?”
他想起钱屿在赛场上的动作——明明扫帚快失控,却硬撑着不用魔法,反而靠那种不像巫师的轻盈身法调整。
他被问起扫帚时,眼神里的闪躲太明显了。
“他藏了事,而且是大事。”
詹姆凑过来搭着他的肩:“嗨呀,谁还没点小秘密?说不定是他那符咒又出了新花样,急着去试验呢!”
可西里斯却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刚才碰过钱屿的地方。
他觉得,钱屿身上的秘密,绝不是“符咒新花样”那么简单——那藏在冷漠下的慌乱、面对黑魔法时的镇定,还有偶尔流露出的、像极了钱询的小习惯,都像一团雾,裹着危险的气息,比这场魁地奇比赛,比斯莱特林的小动作,都更让他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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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像鬼移开的声响刚落,钱屿就推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邓布利多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个银色的冥想盆,看到她进来,缓缓抬眼,镜片后的蓝眼睛里带着了然。
“你来了。扫帚上的黑魔法波动,查到了?”
钱屿走到桌前,将卷轴放在桌上摊开——上面画着她刚在赛场边补画的符咒,正泛着淡淡的红光,标记着黑魔法的轨迹:“是食死徒的手法,刻意压淡了波动,更像试探。他们应该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
“我猜到了。”
邓布利多放下冥想盆,指了敲桌面。
钱屿看到了,里面是格林德沃,她挑了挑眉。
“最近霍格沃茨周围的黑魔法气息确实变浓,他们在找机会渗透。但你要记住,这里是保护地,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任何学生。”
“保护地挡不住疯狗,而且我不相信这么多学生,你顾得过来,教授。“
钱屿抬眼,语气冷得没波澜。
“他们既然敢动我的扫帚,下次就敢对其他人下手。邓布利多,我要权限——遇到主动袭击的食死徒,我有权直接动手,不用留活口。”
邓布利多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沉了沉:“钱屿,霍格沃茨的原则是保护,不是杀戮。即使是食死徒,也该由魔法部审判,而不是私下处决。”
“审判?”钱屿嗤笑一声,指尖划过卷轴上的符咒,“去年在德国,食死徒堵我在巷子里的时候,怎么没人跟他们讲审判?要不是格林德沃,我现在早成了他们的手下亡魂。”
这话让邓布利多的眼神变了变。他看着钱屿,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你见过格林德沃?”
“不止见过。”
钱屿的声音冷了些,却没避开他的目光。
“假期躲难去德国,是他救了我。他教我怎么用黑魔法反击,怎么在食死徒的围堵里脱身——他说我有‘打破规则的狠劲’,比你们这些守着‘原则’的人,更懂怎么对付疯子。”
她往前递了递手,手腕上还留着去年被黑魔法灼伤的淡疤。
“您不让我用杀招,是怕我染黑?可格林德沃早就说过,对付黑魔法,有时候得用更黑的手段。”
“现在食死徒都摸到霍格沃茨门口了,您还要我等着‘审判’?”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格林德沃的路,走不通。”
他拿起桌上的柠檬雪宝,却没拆开。
“我知道你急于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但杀戮只会让你陷入和他们一样的漩涡。”
“我可以给你权限,在危急时刻用防御性黑魔法反击,但‘杀人权限’,绝不可能。”
钱屿的指尖攥紧了卷轴,在纸上划出一道深痕。
她知道邓布利多的固执,也知道对方是在护着她,可一想到赛场上失控的扫帚,想到食死徒可能藏在暗处的目光,她就忍不住烦躁:“您会后悔的。”
“或许吧。”
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但我更不想看到你,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他指了指门口,“回去吧,你的朋友们还在担心你。扫帚的事,我会让米勒娃彻底检查,以后不会再出这种问题。”
钱屿没再说什么,抓起卷轴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邓布利多的声音突然传来:“格林德沃……没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钱屿的脚步顿了顿,背对着他摇了摇头,没回头,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走廊里的风带着凉意,她攥着卷轴的手却越来越紧——
格林德沃教她的黑魔法还在指尖发烫,邓布利多的原则却像道墙,挡在她面前。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指望用“规则内”的方式,对付那些不守规则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