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翻倒巷的雾与告白

翻倒巷的雾比纽蒙迦德的更冷，混着坩埚底焦糊的气味，裹得人连呼吸都发沉。

钱询裹紧黑色斗篷，帽檐压得极低，指尖攥着格林德沃给的探测符咒——

传闻伏地魔的一枚魂器藏在博金-博克商店后巷，她必须在食死徒之前找到它，否则“时空密钥”的秘密迟早会被伏地魔挖出来。

巷尾的阴影里突然传来脚步声，很重，带着魔杖出鞘的“唰”声。

钱询猛地转身，符咒在掌心泛出淡金色的光，却在看清来人时僵住——西里斯·布莱克举着魔杖，黑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玻璃，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像头被激怒的狮子。

“黑巫师也敢来翻倒巷找东西？”他的声音裹着怒气，步步逼近，魔杖尖的红光直指她的胸口，“还是说，你是食死徒的走狗，来替伏地魔拿魂器？”

钱询的帽檐滑下来一点，露出半张脸，她压低声音：“让开，我不是食死徒。”

她不能让他认出来——翻倒巷危机四伏，他要是知道她在这，肯定会跟着冒险，她已经连累他够多了。

“不是？”西里斯冷笑一声，脚步没停，直到把她逼到石墙前，手臂撑在她头顶，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威士忌味，“藏头露尾的，不是黑巫师是什么？上次在霍格沃茨偷袭学生的，是不是就是你这种货色？”

石墙的寒气透过斗篷渗进来，钱询攥紧符咒，语气也硬了起来：“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食死徒，也没偷袭过任何人！”

她偏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太亮，亮得让她心慌，怕再看一秒，就会忍不住承认“我是钱询”。

“不是？那你躲什么？”

西里斯的魔杖又往前递了递，几乎要碰到她的斗篷，“摘了帽子，让我看看你的脸！要是敢撒谎，我现在就送你去魔法部！”

“我说了让开！”

钱询抬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攥住手腕——他的手很烫，攥得很紧，像是怕她跑了。她挣扎着，声音里带了点急：“西里斯·布莱克，你别蛮不讲理！”

这一声“西里斯·布莱克”让他的动作猛地顿住。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他盯着她的侧脸，指尖无意识地松了松：“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钱询的心沉了下去，知道自己失言了。

她咬着唇，还想辩解，西里斯却突然伸手，一把掀掉了她的帽檐——

月光从巷口漏进来，照在她的脸上，也照在她腕间那串熟悉的银链上，格兰芬多狮子的链坠在阴影里泛着微光。

那是西里斯送她的东西。

西里斯的魔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盯着她的脸，眼神从错愕变成不敢置信，声音都在发颤：“钱询？是你？你怎么会在这？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我……”钱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看着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还在发抖，心里又酸又涩。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西里斯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压抑了很久的委屈和怒气，“魔法部通缉你，食死徒追杀你，你却跑到翻倒巷来？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我是来拿魂器的，伏地魔的魂器藏在这，我必须……”

“必须什么？必须自己扛着？必须连在哪都不告诉我？”

西里斯打断她，俯身逼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巷子里的雾好像都凝固了，“钱询，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朋友？还是你随时可以推开的累赘？”

“我不是……”钱询的声音软了下来，眼眶有点发涩，“我只是不想连累你，食死徒要找的是我，魂器也跟我母亲的秘密有关，我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让我跟你一起面对？”

西里斯的手慢慢移到她的脸颊，指尖轻轻蹭过她的眼角，语气突然软了，带着点哽咽。

“钱询，我等了你那么久，从你‘假死’到现在，我每天都在怕你出事，怕你再也不回来。你以为我怕危险吗？我怕的是，我连跟你一起承担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威士忌的暖意，也带着他从未说过的温柔。

钱询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看着他眼底的自己，心里那道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断了。

“我……”

“钱询，”西里斯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雾，却又重得砸在她心上，“我爱你。”

翻倒巷的雾好像瞬间散了，月光更亮了些，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照在钱询突然红透的眼眶里。西里斯的指尖还停在她的脸颊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怕自己说的是梦，怕眼前的人会像上次一样，转身就走。

钱询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眼泪掉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她终于知道，自己一直怕的不是连累他，是怕自己配不上他的牵挂，怕自己没勇气，跟他说一句“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