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带着钱询在巷口找到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着手中关于魂器的零散线索，指尖在羊皮纸“斯拉格霍恩”这个名字上停顿片刻，抬眼看向对面的西里斯与钱询，语气笃定。
“关于里德尔的魂器，我们遗漏了关键信息，必须去找霍拉斯谈谈。
“他当年是里德尔最信任的教授，一定知道些什么。”
西里斯猛地直起身，“那个老滑头？上次问他魂器的事，他躲躲闪闪半天没说句实话！”
“别着急，西里斯。”
邓布利多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转向钱询，“霍拉斯心思细腻，又总念着旧日情面，或许钱询去说，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钱询指尖转着魔杖，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放心，校长。这次咱们不单是问线索，我还得帮他解开心里那个‘疙瘩’——”
“毕竟，他看我的眼神，总像在看第二个汤姆·里德尔。”
三人收拾好东西，乘着马车往斯拉格霍恩的住处去。
钱询只是靠着车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巧克力——那是她早上特意装的，总觉得待会儿能用上。
马车停下时，斯拉格霍恩的房门虚掩着，隐约能闻到魔药与蜂蜜茶混合的味道。
邓布利多率先敲门，门内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随后斯拉格霍恩顶着一头微乱的银发开了门，看到三人时，眼神明显闪了闪：“阿不思？还有……布莱克先生，钱询小姐？快请进。”
进屋落座后，邓布利多没绕弯子，直接提起了魂器的事。
斯拉格霍恩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嘴里反复说着“里德尔那孩子早没联系了”“魂器的事我不清楚”，话里的敷衍藏都藏不住。
最终还是被邓布利多逼问出来了。
“我当年真是错误，错误啊……！”斯拉格霍恩说完像是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而钱询没插话，只是静静看着他，把他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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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格霍恩刚松了口气，正准备把三人送到门口，手腕却被钱询轻轻扣住。姑娘指尖的力道不重，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老师，我想我们应该单独聊聊。”
这话一出口，西里斯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结，脚步顿在原地，转头看向钱询时眼里满是疑惑 ——
刚才问魂器的事不是已经说清了？怎么突然要单独谈？
他下意识想开口追问，却被钱询递过来的眼神按住了动作。
那眼神里没有方才的锐利，反而带着点让他安心的示意，西里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多说，只是站在原地没动。
邓布利多也愣了愣，银白的眉毛挑了挑，目光在钱询和斯拉格霍恩之间转了一圈，虽好奇，却还是先往西里斯那边退了退：“既然如此，我们在门外等你。”
“麻烦您二位了。” 钱询冲两人弯了弯腰，转身就把西里斯往外推，“别在门口偷听啊，我跟教授聊点‘私事’。” 西里斯被她推得踉跄了两步，还想扒着门框看一眼，门 “咔嗒” 一声就被关上了，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魔法波动 —— 隔音咒落得又快又稳。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钱询转过身，方才对着邓布利多和西里斯的利落劲儿收了大半，换上了一副得体又温和的微笑，一步步朝斯拉格霍恩走过去。
斯拉格霍恩看着她这副模样，后背突然窜起一股凉意，手心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袖口。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钱询：“钱、钱询啊，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当着邓布利多的面说？还特意施了隔音咒……”
“您别急啊，教授。”
钱询走到沙发边坐下，还热情地往对面的空位指了指，“我们慢慢聊，就聊点当年鼻涕虫俱乐部的事儿 —— 您还记得吧？当年您特意把我拉进俱乐部，说我‘天赋好，有想法’，跟当年夸汤姆・里德尔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呢。”
“那个时候，汤姆还不是伏地魔呢。”
这话像根针，一下扎进斯拉格霍恩心里。
他僵在原地，半天没敢坐下，喉结滚了滚，声音都有点发颤：“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都毕业了，还提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好奇。”
钱询撑着下巴，笑容依旧温和，眼底却没了温度，“我就是想问问，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快就锁定您了吗？教授？”
斯拉格霍恩的脸色更白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没敢接话。
“其实上次在霍格沃茨，我就问过您魂器的事。”
钱询往前倾了倾身，语气放得更轻，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您当时怎么说的？哦，您说‘里德尔那孩子早就没联系了，我哪知道什么魂器’—— 可您的手在抖啊，教授，您端着茶杯的手，抖得连茶都洒出来了。”
她顿了顿，看着斯拉格霍恩越来越苍白的脸，终于把藏在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我就想问问，您到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是下一个汤姆・里德尔呢？”
“我没有！” 斯拉格霍恩猛地拔高了声音，又慌忙压低，像是怕被门外的人听见，“我从来没那么想过！”
“是吗？” 钱询挑了挑眉，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着。
“可您当年把我拉进鼻涕虫俱乐部，却从来没像对其他学生那样，跟我聊过未来的规划；我问您黑魔法防御术的问题，您总是含糊其辞；就连我毕业时想跟您请教魂器的理论知识，您都找借口躲开了 —— 这不像是您啊，教授。”
她看着斯拉格霍恩垂在身侧、微微发抖的手，语气软了些：“您是怕了，对吗？怕我跟汤姆・里德尔一样，有天赋，又是斯莱特林，会走上跟他一样的路。所以您当年故意瞒着我魂器的事，后来我们找您问线索，您一开始也不敢说 —— 您怕帮了我，就是在帮下一个‘伏地魔’，对不对？”
“您觉得我是下一个汤姆里德尔。”
这是一个陈述句。
斯拉格霍恩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双手捂着脸，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疲惫：“是…… 我承认，我当年确实怕。”
他放下手时，眼眶已经红了，语气里满是愧疚：“里德尔当年多优秀啊，跟你一样，在斯莱特林里拔尖，说话做事都透着机灵劲儿。我当年也把他当成最得意的学生，什么都愿意跟他说，可最后呢？他变成了那样……”
“后来我看到你，看到你在魔药课上一眼就看出我改良的配方，看到你对着黑魔法书籍时眼里的光，我就忍不住想起他。”
斯拉格霍恩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怕啊，我怕我再教出一个‘伏地魔’，怕我再因为一时的偏爱，酿成大错…… 所以我才不敢跟你说魂器的事，甚至不敢跟你走太近。”
钱询看着他愧疚的模样，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剥开糖纸递过去：“教授，我不是汤姆・里德尔。”
斯拉格霍恩接过巧克力，指尖的颤抖慢慢停了下来。
“我当年想了解魂器，是因为我在图书馆看到过相关的记载，觉得那是种很危险的魔法，想弄明白它的原理，免得有人用它害人。”
钱询的语气软了下来，“就像现在，我们找魂器，不是为了研究它，是为了毁掉它 —— 我跟汤姆・里德尔，从来都不是一类人。”
斯拉格霍恩捏着巧克力，眼圈更红了。
他低头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抬起头，看着钱询的眼神里满是歉意：“是我错了，钱询，是我以偏概全，把你跟里德尔混为一谈…… 对不起。”
“没事，教授。”
钱询笑了笑，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利落模样，“我就是想跟您说清楚，省得您心里总揣着疙瘩。以后要是再查魂器的事，说不定还得麻烦您呢。”
斯拉格霍恩连忙点头，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没问题！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只要能阻止里德尔，我肯定尽力！”
钱询站起身，抬手解开了隔音咒，门外立刻传来西里斯急不可耐的声音：“钱询？聊完了没？没出事吧？”
“马上就来！”
钱询冲门外喊了一声，转头对斯拉格霍恩笑了笑，“对了，教授，不要再尝试你的中西结合饮品了。”
她拉开门，西里斯立刻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怎么样？没跟这老头吵起来吧？他没欺负你吧？”
“欺负我？” 钱询挑眉，拍了拍西里斯的胳膊，“你看我像会被欺负的人吗？”
说着便往邓布利多那边走，留下一脸茫然的西里斯，还有终于松了口气、站在门口送他们的斯拉格霍恩。
走到马车边，邓布利多忽然转头看向钱询，笑着问：“聊了什么悄悄话？能让斯拉格霍恩教授脸色变那么多次？”
钱询眨了眨眼，故意卖关子：“秘密 —— 不过您放心，以后再找教授问线索，他肯定不会再躲着我们了。”
西里斯在旁边凑过来，小声追问：“到底聊什么了？你跟他说鼻涕虫俱乐部干嘛？”
钱询没回答，只是冲他扬了扬下巴，率先踏上马车：“上车，再磨蹭太阳都要下山了，还查不查挂坠盒了？”
她当然不会成为第二个汤姆里德尔，汤姆太蠢了，竟然想切片永生。
她要成为像教父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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