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3

被无形的空间之力死死禁锢，连指尖都无法颤动分毫，这种体验对五条悟而言是前所未有的。他那双苍蓝色的六眼死死盯着前方那个娇小的身影，里面翻涌着震惊、屈辱、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绝对力量碾压后产生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

夏油杰站在一旁，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背脊微微发凉。他亲眼目睹了最强的挚友是如何被对方如同戏耍孩童般轻松制服，甚至未曾让对方呼吸紊乱一分。这已经不是实力差距，而是次元的不同。他体内的咒力本能地收敛，所有防御性咒灵都传递着畏惧的情绪，那是低等生物面对天敌时的本能反应。

竹林里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衬得这片空间愈发凝滞。

望月雅深紫色的眼眸平静地回视着五条悟那几乎要喷火的目光，等待着他的回答。

几秒钟后，禁锢着五条悟的空间之力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地消失了。

“咳……！”五条悟身体一松，踉跄了半步才站稳，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脸上因憋气和情绪激动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他猛地抬起头，银白的发丝有些凌乱，墨镜早已不知掉落在何处，那双举世无双的六眼毫不掩饰地燃烧着复杂的火焰，直直射向雅。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再是之前那种轻佻的挑衅，而是带着凝重和极致的好奇。

“我是望月雅。”女童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给出了一个名字，却等于没有回答。“从今日起，负责教导你们如何真正使用你们的力量。”

“教导？用这种方式？”五条悟扯了扯嘴角，试图找回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但效果不佳。

“这是最有效的方式。”雅淡淡道，“证明我有资格站在‘教师’的位置上。现在，你们认可了吗？”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态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郑重：“望月……老师。我是夏油杰。”他选择了最稳妥的称呼，眼前的存在，无论外形如何，其力量已然赢得了他的敬畏……和一丝恐惧。

五条悟盯着雅看了半晌，忽然嗤笑一声，重新站直了身体，那股嚣张的气焰似乎又回来了，但内核却有些不同：“行！你厉害！老子认了！不过……”他话锋一转，六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别以为这样就算了！迟早有一天，老子会超越你！”

“我期待那一天。”雅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如果你的‘无限’真的能达到那个境界的话。”

她转向两人，小小的身躯却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认可，那么记住我的规矩。”

“第一，我的命令，需要绝对服从。这不是请求。”

“第二，我会给你们制定训练计划，完成它，不准打折扣。”

“第三，变强，然后随你们便。在我这里，力量是实现目的的工具，而非束缚自身的枷锁。”

三条规则，简单，直接，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强权意味。

“随我们便？”夏油杰敏锐地捕捉到最后一个词，这似乎与第一条的“绝对服从”有些矛盾。

“字面意思。”雅看了他一眼，“当我判定你们足够强大，拥有了承担一切选择后果的能力与心性时，你们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随你们心意。但在那之前，我说了算。”

五条悟抱起手臂，哼了一声：“听起来倒是不赖。只要够强就行了吧？那老子肯定是最快毕业的那个！”

“或许。”雅不置可否，“现在，跟上。”

她说完，转身，迈着小短腿，不紧不慢地朝着竹林外走去。那身宽大的墨色和服在月光下仿佛融入了夜色，只有银色的月纹随着她的步伐若隐若现。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复杂情绪。今晚的经历太过魔幻，一个凭空出现、实力恐怖如斯的幼女，强行成为了他们的老师。

“走了，杰。”五条悟率先跟上，脸上重新挂起了兴味盎然的笑容，仿佛刚才被彻底压制的人不是他，“有个这么强的老师，以后肯定不会无聊了！”

夏油杰苦笑一下，也迈步跟上。他的心思更为细腻沉重，这位“望月老师”的出现太过诡异，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为了教导他们？但无论如何，现状已无法改变。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娇小背影，又看了看身旁恢复亢奋状态的挚友。

前途多难啊……他默默地想。

三人前后脚走出竹林，来到了高专的结界范围内。

几乎是同时，得到结界反馈的夜蛾正道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担忧和疑惑：“悟，杰！你们没事吧？刚才结界检测到后山有强烈的异常能量波动……这位是？”

他的目光落在陌生的望月雅身上，愣住了。一个穿着古式和服的小女孩？哪里来的？

五条悟抢先一步，笑嘻嘻地揽住雅的肩膀（被雅不动声色地避开），宣布道：“夜蛾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新认的老师！超——厉害的！”

夜蛾正道的表情瞬间凝固，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哈？”

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今晚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