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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

灵魂之翼:异次元网球传奇

神奈川的晨风带着海潮特有的清冽,吹散了昨夜最后一丝暑气。平等院凤鸢站在新居玄关的落地镜前,指尖最后一次抚平立海大崭新的黑色西装外套领口。镜中的少女,乌发束成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眼底残留着对新环境的些许陌生,更多的却是如同初生朝阳般蓬勃的期待。她深吸一口气,那气息里混合着新居淡淡的木香和她手腕上浅紫色护腕熟悉的棉布气息,内侧那个小小的“鸢”字,正安稳地贴着她的脉搏。她拎起崭新的、印着立海大校徽的书包,推开那扇低矮的浅灰色木栅栏门。

门轴发出顺滑的轻响,晨光瞬间涌入眼帘。小巷安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清脆车铃声和枝头鸟雀的啁啾。凤鸢脚步轻快地踏上门前干净的石板小径,鞋跟敲击出清脆的节奏,如同她此刻跃动的心跳。新生活的画卷,正从脚下这第一步徐徐展开。

就在她拐过离家门不过十几米的第一个巷口时——

两道颀长而熟悉的身影,如同早已镌刻在神奈川晨光中的风景,毫无预兆地撞入她的视线。

幸村精市穿着熨帖的立海大校服,紫罗兰色的发丝在晨风中泛着柔和的光泽。他微微侧着头,正含笑对身边戴着黑色鸭舌帽、身姿挺拔如松的真田弦一郎说着什么。真田抱着手臂,帽檐压得略低,表情是一贯的严肃,下颌线绷紧,偶尔点一下头,步伐沉稳有力。

“幸村哥哥?真田哥哥?”凤鸢的脚步瞬间顿住,惊喜的呼唤脱口而出,清澈的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前方的两人闻声同时停下脚步,转过身。

幸村精市的目光落在凤鸢身上,那双温润如早春湖泊的眼眸里瞬间漾开清晰的暖意,唇角扬起一个温和而毫不意外的弧度:“早啊,鸢鸟。”他的视线扫过她崭新的校服和书包,笑意更深,“看来,我们的‘新邻居’终于正式入伙了?”

真田弦一郎也转过了身。帽檐下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精准地落在凤鸢身上,带着惯常的审视。他的视线飞快地扫过她挺直的背脊、一丝不苟的领口、以及那双盛满了初生朝阳般光芒的眼睛。当目光触及她左手腕上那圈熟悉的浅紫色护腕时,他紧抿的唇线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瞬。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凤鸢的方向,幅度极小却极其清晰地颔首致意,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赞许。

“早,真田同学!”凤鸢立刻站直身体,声音清脆地回应真田的颔首,像回应教官检阅的新兵。

“走吧,”幸村自然地侧身,让出位置,示意凤鸢走到他们中间,“正好顺路,一起。”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从容,仿佛凤鸢加入他们的行列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凤鸢的心底瞬间被一种巨大的、踏实的暖意填满。那因独自踏入新环境而生出的一丝微不可察的忐忑,如同晨雾遇到阳光般悄然消散。她用力点点头,小跑两步,站到了幸村和真田中间。三人并肩而行,土黄色的身影在清晨宁静的巷弄里投下长长的影子。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幸村偏过头,问得随意,语气却带着兄长般的关切,“伯母昨天还打电话给我母亲,说给你塞了太多点心,怕你吃不完。”

“都收拾好啦!”凤鸢的声音带着轻快,“点心……我会努力吃完的!”她想起妈妈塞得满满当当的便当盒和点心袋,小脸微红。

真田走在凤鸢另一侧,沉默依旧,步伐却似乎刻意放慢了一丝,迁就着她的步调。他抱着手臂,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前方路况,偶尔落在凤鸢身上时,那审视的目光里似乎多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确认?确认她是否真的适应了独自生活的节奏?确认她此刻的状态是否如她表现出的那般轻松?

“对了,”幸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目光却瞥向身边的真田,“弦一郎,听说你给新生的那份‘立海大生存指南’,最近又更新了版本?增加了三条关于图书馆占座和食堂抢咖喱面包的‘铁律’?”

凤鸢立刻好奇地竖起了耳朵,看向真田。

真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抱着手臂的姿势似乎更紧了。他猛地压低帽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显得更加严肃的唇线。他没有看幸村,也没有看凤鸢,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带着浓浓警告意味的低哼:“……幸村!” 那声音闷闷的,像被强行压抑的雷声。

凤鸢看着真田被幸村一句话戳破“秘密”后强作镇定的样子,再看看幸村眼底那抹了然的笑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肩膀微微耸动。原来严肃如真田副部长,也会操心这些“鸡毛蒜皮”的生存之道。

幸村也笑了,笑声清越如泉。真田的帽檐压得更低了,脚步似乎加快了一分,只留下一个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僵硬背影。

三人一路说笑着(主要是幸村和凤鸢,真田负责散发低气压和偶尔的闷哼),穿行在渐渐苏醒的神奈川街道。阳光穿透行道树浓密的枝叶,在他们身上洒下跳跃的光斑。当绕过最后一个熟悉的街角,立海大附属中学那庄严厚重的大门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瞬间攫住了凤鸢的心。

校门口已是人流如织。穿着崭新土黄色校服的新生们脸上带着兴奋、好奇或忐忑,如同初入海洋的溪流,汇聚成一片涌动的黄色潮水。学长学姐们则显得从容许多,三三两两谈笑着步入校门。

幸村在距离校门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面对着凤鸢,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是温和的鼓励:“开学典礼在礼堂,跟着新生队伍走就好,路牌指示很清晰。”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凤鸢左手腕的护腕上,又抬眼看向她明亮的眼睛,“别紧张,鸢鸟。立海大,欢迎你。”

真田也停下了脚步,站在幸村稍后一步的位置。他没有看凤鸢,目光越过涌动的新生潮,锐利地扫视着校门附近的环境,如同在确认领地安全的哨兵。只是当幸村的话音落下,他抱着手臂的手,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似乎想做个什么动作,最终却只是将帽檐又往下压了压,对着凤鸢的方向,再次幅度极小却异常郑重地点了一下头。那动作依旧简短有力,无声地传递着一种沉甸甸的认可和一种“若有麻烦,尽管开口”的可靠承诺。

“嗯!谢谢幸村哥哥!谢谢真田同学!”凤鸢用力点头,小脸上绽放出无比明亮、充满信心的笑容。她握紧了书包带子,深吸一口气,挺直了小小的背脊,像一艘终于找到航道的帆船,带着初升朝阳般的勇气,汇入了眼前那片涌动的、充满无限可能的土黄色新生潮水之中。

幸村和真田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个小小的、却异常坚定的土黄色身影消失在熙攘的人群里。

“她比我们想的更适应。”幸村看着凤鸢消失的方向,唇边带着温和的笑意。

真田没有立刻回应。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基于事实的判断:“方向感很好,步伐稳定,眼神没有慌乱。”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是陈述句,却带着一丝难得的肯定,“……是个好苗子。” 说完,他才迈开脚步,帽檐下锐利的目光重新投向网球部的方向,那里,新的征途也在召唤。

晨光里,立海大的校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凤鸢手腕上那圈浅紫色的护腕,随着她轻快的步伐,在土黄色的袖口下若隐若现。内侧那个小小的“鸢”字,正安稳地贴着她的脉搏,随着她此刻坚定而充满希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搏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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