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心境

硝烟初散的神星夜空，星辰重新透出微光。龙皓晨与天谴并肩走在回居所的路上，脚下的云石地面还残留着能量碰撞的灼痕。

“呼……”龙皓晨轻轻吐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的抱怨，“本以为到了大神圈，总能换个安稳些的日子，没想到还是这般鸡飞狗跳。”

天谴侧头看他，月光勾勒出他略显倦容的侧脸。

“想当年在圣魔大陆，虽说天天血洒沙场，与魔族厮杀得昏天黑地，可至少目标明确，打就是了。”龙皓晨苦笑一声，踢了踢脚边一块碎裂的能量晶石，“哪像现在，明明都是神祇了，却还要应付这些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比直面千军万马还累心。”

他望着远处仍在闪烁红光的防御塔，声音低了些：“唐三前辈和小舞前辈不在，这神星就像没了定盘星，风吹草动都能掀起波澜。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天谴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带着一种无声的支持。

龙皓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对天谴笑了笑：“罢了，抱怨归抱怨，该守的还是得守着。总不能让那些混沌余孽看了笑话。”

两人继续往前走，身影渐渐融入神星宁静的夜色里，只是那番话里的疲惫，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夜色中漾开淡淡的涟漪。回到居所，龙皓晨随手将神印王座的虚影收起，往石椅上一坐，连指尖都懒得动一下。天谴为他倒了杯安神的灵液，水晶杯壁上凝结着细碎的光粒。

“在圣魔大陆时，哪怕被魔族围困三天三夜，拼到神力耗尽，倒下前心里也敞亮——要么杀出去，要么战死，痛快得很。”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眉头却没舒展，“哪像现在，明明没直面多少厮杀，心却像被无数根线牵着，又乱又沉。”

窗外传来远处修复法阵的嗡鸣，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极了此刻神星的心跳。龙皓晨望着窗外破碎后又被勉强拼凑的星空，忽然低声道：“有时候真怀念当年挥剑就能解决问题的日子。现在倒好，挥剑之前得先想三层：会不会中圈套？会不会伤了自己人？会不会让局面更糟？”

他自嘲地笑了笑：“说起来，还是当战士简单。成神了，反倒束手束脚。”奥斯汀走到他面前，弯腰，将一枚散发着温和气息的玉佩放在他手中“安神的。”

他在他身边坐下，指尖轻轻划过石桌上残留的能量纹路，那些紊乱的纹路在他触碰下渐渐平复。这无声的动作像一种回应——再复杂的乱局，也终有被梳理清晰的一天。

龙皓晨看着他的动作，心里那点烦躁慢慢淡了些。他放下杯子，站起身：“算了，想这些没用。明天还得去协助戴沐白前辈重整防御，先歇着吧。”

只是躺下时，脑海里还是闪过圣魔大陆的战场。那时的风里只有血腥味和硝烟味，不像现在，连风里都藏着算计。他翻了个身，望着天谴平静的睡颜，默默叹了口气——或许安稳，从来都不是靠地方换的，得靠自己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