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龙皓晨寻找起采儿的身影，不安，弥漫在他的心头……

龙皓晨的白龙竖瞳里血丝密布，采儿倒在山洞角落的模样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了他的神智。他甚至没来得及合上她圆睁的双眼，周身的神圣之力已如海啸般翻涌，他瞬间龙化，银白龙鳞在盛怒中泛起灼眼的光泽。

“天谴——！”

吼声震得洞顶碎石簌簌坠落，他化作一道流光冲出山洞，大神圈的云层都被这股含着龙威的怒火劈开。天谴居住的神殿外，那株他们曾一起移栽的星辰花正开得璀璨，却被龙皓晨挥手间的神力碾作飞灰。

天谴闻声走出殿门，黑袍上还沾着晨起的露水。看到龙皓晨眼底那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恨意，他微微一怔，随即眉头蹙起：“怎么了？”

“怎么了？”龙皓晨一步步逼近，每一步落下，地面都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采儿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天谴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没见过她。”

“没见过？”龙皓晨猛地攥住他，龙爪的尖端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除了你还有谁？你说过成全，转头就对她下毒手！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她死了，我就只能留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白龙形态下的鼻翼翕动着，能清晰闻到天谴身上与往日不同的、淡淡的血腥气——那是他方才在山洞里闻到的味道，此刻像证据般狠狠砸在他心上。

天谴被他捏得闷哼一声，却没有挣脱，只是看着他因愤怒和悲痛而扭曲的脸，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哥哥，不是我。”

“不是你？”龙皓晨猛地甩开他，他的情绪很失控，半龙化的身体上龙角和鳞片还未退去，剑尖直指天谴的咽喉，“那这是什么？”他指尖一弹，一枚沾血的黑色羽毛落在地上——那是天谴黑袍上的饰物，此刻却成了龙皓晨眼中铁证如山的罪证。

天谴看着那枚羽毛，瞳孔骤然收缩。他昨夜确为追查异动去过那片山林，却没想到会被人嫁祸。可看着龙皓晨那双写满“我不信”的眼睛，所有解释都堵在了喉咙里。

“你囚禁我，抹除我的记忆，现在又杀了采儿……天谴，”龙皓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剑刃因他的颤抖而嗡鸣，“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会成全。”

剑光闪过，天谴没有躲。利刃划破他的肩胛，黑色的血液溅落在地，与龙皓晨银白的龙鳞形成刺目的对比。他看着龙皓晨转身时决绝的背影，听着那声带着无尽失望的“滚”，伸出的手最终无力垂下。

大神圈的晨光落在他流血的伤口上，却暖不了他瞬间冰封的心。他知道，这一次，他和他的哥哥之间，似乎真的隔了一道再也跨不过去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