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盯着电脑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像是冰凉的面具。解密软件进度条卡在97%已经整整十秒了。她咬住下唇，指甲掐进掌心
“快点……快点……”
屏幕突然一闪，文件解锁了
遗嘱条款一行行浮现，像刀子一样割进她的眼睛里
第七条：宋氏影视继承权需经刘耀文监管五年
补充协议：若宋亚轩出现精神异常或背叛行为，监管权自动延长
林然的手指停在鼠标上，动不了了
她调出三年前火灾案卷宗，对比着看。报案记录显示，刘耀文曾单独出入火场23分钟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手机震动起来
同一匿名账号发来新消息：“小心身边人”
宋亚轩坐在沙发上，手指摩挲着快递盒边缘。盒子是黑色的，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他撕开包装，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掉了出来，边角有些焦黑
他翻开第一页，食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某一页带着焦痕的记录刺入眼帘：
“12月3日，耀文说宋家儿子太好骗，只要演足愧疚感，就能让他主动让出影视城开发权”
记忆闪回——庆功宴上，刘耀文醉醺醺地搂住他的脖子，笑着说：“轩轩最聪明了”
宋的眼泪砸在纸上，“演”字的焦痕被水渍晕开
茶几上的马克杯突然倾倒，咖啡浸湿了日记
他猛地站起来，冲向电话，手指悬在拨打键上，又慢慢放下
门铃响了
他没动
门铃又响了一次
他还是没动
门外传来脚步声，渐渐远去
刘耀文坐在车里，雨刷划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节奏单调。车内监视器显示时间03:17
他已经打了八次电话，都被拒接
他对着语音信箱低吼：“你让林然拦着我，是不敢听我说什么？”
话音未落，手机震动
一条加密信息弹出来：“你母亲当年没死于意外”
他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
挡风玻璃上，突然出现一只血手印
他倒吸一口冷气，握紧方向盘
林然开车驶向宋亚轩住所，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一辆黑色轿车，车灯暗淡，却始终跟着她
她握紧方向盘，心跳加快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陌生来电
她按下接听键
“宋小姐，别相信那本日记。”沙哑女声说，“当年火灾是你经纪人纵火”
“你是谁？”林然问
对方挂断了
宋亚轩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暴雨，他手里还拿着那本湿透的日记
他想起颁奖礼前夜，自己明明去了咖啡厅等刘耀文，结果他没有出现
可时景却说，他在教她演哭戏
他笑了，笑得苦涩
原来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就在演戏了
他转身走向壁炉，把日记本扔进去
火焰舔舐纸张，烧到“利用”二字时，窗外一道红光闪过
大雨倾盆而下
宋的眼泪滴在地板上，和雨水混在一起
刘耀文猛打方向盘，冲出隧道，朝着林然公司方向疾驰
收音机里突然插播新闻：“近日频发明星经纪人监守自盗案，警方已介入调查……”
他咬紧牙关，眼神阴沉
三地同时亮起监控红点
云端服务器接收三方数据包
宋亚轩烧毁日记后，回到客厅，发现壁炉旁掉出一张纸
是夹层里藏着的儿童医院诊断书
日期标注着刘耀文16岁
他打开，瞳孔猛然收缩
诊断结果显示：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她想起刘耀文母亲去世那天，他整个人像块冰，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
自己当时想抱抱他，却被他推开
“我不需要同情”
现在他才明白，不是不需要，是他不敢接受
他的心突然痛得厉害
林然赶到了宋亚轩家门口
门开着
她走进去，看到壁炉里的余烬，还有地上湿透的日记残页
宋亚轩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你知道了吗？”林然问
宋亚轩点头
“你还信他吗？”
宋亚轩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不知道”
“你知道当年火灾的事吗？”林然低声问
宋亚轩抬头看她，眼里有挣扎：“我不知道该信谁了”
林然握住她的手：“我相信你”
宋亚轩看着她，眼泪终于落下
刘耀文赶到林然公司楼下，发现门口停着她的车
他冲进电梯，按下顶层
电梯缓缓上升
他的心跳也随着电梯的上升而加快
他要当面解释清楚
他不能再失去宋
林然和宋亚轩正准备离开，门铃再次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
林然去开门
门外站着刘耀文
他浑身湿透，眼神急切
“我有话要说”他说
宋亚轩站在原地，没动
刘耀文走进来，看着宋
“你信不信我？”他问
宋亚轩看着他，眼神平静：“你觉得呢？”
刘耀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母亲的遗嘱？”宋继续问，“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我没有！”他急切地说，“我不知道遗嘱的内容，我以为只是家族安排，我母亲从没告诉我这些事”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不解释？”
刘耀文沉默了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知道，宋不会信了
“我累了”他说，“我不想再猜了”
“你不信我也没关系”刘耀文声音低哑，“但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宋亚轩笑了，笑得疲惫
“晚了”宋说，“我已经不想回头了”
刘耀文看着她，眼底泛红
“你真的……决定放手了？”
“嗯”宋点头，“我放手了”
刘耀文站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林然拉住宋亚轩的手：“我们走吧”
宋亚轩点点头，转身离开
刘耀文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走出门，背影决绝
他终于明白，偏执狂醒悟得太晚，她早已转身
匿名邮件再次弹出
标题只有两个字：“游戏”
附件是一段视频
画面中，林然站在火场外，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
画面一闪，变成刘耀文母亲的遗体躺在病床上，床头柜上摆着一本日记
最后定格在三个名字：
宋亚轩 林然 刘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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