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切进百叶窗，在林然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她刚把最后一份解约合同扫描存档，手机就震动起来。热搜词条【刘耀文疑似出轨男星】赫然出现在屏幕上，配图模糊却足够引发猜测。
门开了条缝。
林然抬头，看见宋亚轩站在逆光里。他穿着深色西装，袖口露出半截白衬衫，手里攥着个东西。等走近了，林然才看清那是枚银戒指——内圈刻着“L·Y·W”。
戒指落在桌面时发出一声轻响。
“比预想中早了三个月。”林然说。
宋亚轩没接话，只是将戒指推得更远些。他的指甲有点短，指节泛白，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
“合约不是问题。”他开口，“我要结束所有代言和双人通告。”
林然手中的钢笔在文件上悬了半秒，墨水洇开一个小点。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从十八岁就跟着自己打拼，一路走到今天。现在他眼神里有疲惫，也有决意。
“先坐下。”林然拉开抽屉，拿出一沓文件。
宋亚轩没动，目光落在戒指上。那圈银光冷得刺眼。
记忆突然闪回昨天补拍写真的现场。
灯光师正在调试设备，摄影师喊她试妆。他盯着化妆镜里的自己，睫毛膏晕成黑圈，唇色淡得发白。手机在掌心发烫，刘耀文的消息始终停留在“已送达”。
然后门外传来脚步声。
刘耀文喘着气倚住门框，领带歪在锁骨下方。他伸手从浴袍口袋掏出那枚戒指，轻轻放在补光灯下。相机闪光灯啪地亮起，定格下他怔住的表情。
“剧本改了。”宋亚轩站起身，“男主角换人。”
画面像断了线的风筝，戛然而止。
“你那天……看到他了吧？”林然轻声问。
宋亚轩点头。
“他在找你。”林然继续说，“今早打了三个电话。”
“我知道。”宋亚轩声音很淡，“我看到了来电显示。”
林然没再追问。她知道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宋亚轩已经够累了。
“这是调查报告。”她将黑色文件夹推过去，“时景的事。”
宋亚轩翻开第一页，眉头皱得更深。照片上是时景和一个中年男人在咖啡厅见面的画面，背景是某高档会所的招牌。
“他们认识？”他问。
“不止认识。”林然点开平板上的资料，“那个男人是某资本集团的二把手，三年前宋氏影视被收购案背后就有他的手。”
宋亚轩的手指停在一张截图上。上面是时景的行程记录，标注日期正是颁奖礼前夜——
“密会投资人”。
可那天晚上，明明是刘耀文的生日宴。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他全程紧绷，蛋糕烛光映在他紧锁的眉间。他以为是他工作压力大，还特意点了他最爱吃的提拉米苏。
原来不是。
他闭了闭眼，喉咙发紧。
“还有这个。”林然又递过一份文件，是合成技术分析报告。里面详细列出了时景如何利用AI技术伪造亲密照的过程。
“他买了你的私人物品？”宋亚轩翻到某一页，发现拍卖行记录显示时景购得她一条围巾和一支口红。
“不止。”林然苦笑，“还有你去年拍戏时用过的道具，包括那件粉色衣服。”
宋亚轩突然站起来，走向饮水机。他倒了一杯水，盯着纸杯里晃动的水面倒影。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刘耀文说临时有事去不了开机发布会，他一个人面对媒体。可后来剧组照片流出，他穿着那件粉色衣服出现在片场。
自己当时还觉得奇怪，问他怎么突然改了行程。
他说：“临时有个投资方要见。”
自己信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低声说。
“什么？”
“他知道我在撒谎。”宋亚轩转过身，眼神复杂，“可他不说，就让我一直错下去。”
林然没说话。
手机突然震动。
刘耀文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铃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宋亚轩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下了挂断。
“接吗？”林然问。
“不。”他摇头，走回桌边，“我不想听他说什么解释。”
可手机又响起来。
这次是短信提示音。
她点开，是刘耀文发来的消息：“他在你那儿吗？”
她愣了一下。
“他在问我。”她轻笑一声，“问我有没有在你这儿。”
林然按下录音键，示意他接通。
宋亚轩摇头，走到窗边。反光玻璃映出她侧脸与身后城市的重叠影像。
“谁？”她明知故问，语气平静得可怕。
“别装了。”刘耀文的声音带着喘息，“我知道你们连夜开会……”
“我累了。”她打断他，挂断时指尖泛白。
窗外无人机航拍声轰鸣而过，像是某种命运的宣告。
记忆再度闪回。
雨天的咖啡厅，落地窗外暴雨如注。时景搅拌拿铁的动作优雅得刻意，指甲敲击杯碟发出轻响。
“娱乐圈的感情就像奶泡，看起来绵密美好，其实轻轻一碰就消散了。”
那天他刚收到林然的信息，提醒他行程泄露。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景就笑着对她说：“哥哥误会了，我在等刘哥啊，他说今天要教我演哭戏。”
然后他冲出去追时景，结果只看到空荡街道。
“他早就计划好了。”宋亚轩喃喃。
“不只是时景。”林然补充，“还有背后的人。”
宋亚轩低头看那份调查报告，手指划过“密会投资人”几个字时突然顿住。
他想起刘耀文母亲的葬礼。那天他整个人像块冰，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自己想抱抱他，却被他推开。
“我不需要同情。”
那时他以为他是伤心过度。
现在想想，或许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在疏远自己。
“他母亲的遗嘱……”他突然开口。
“怎么了？”林然问。
“他母亲的遗嘱里有什么附加条款吗？”
林然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清楚。但我们可以查。”
宋亚轩沉默片刻，忽然抓起戒指走向碎纸机。
“你要干嘛？”林然赶紧起身阻止。
“这不是爱情信物。”他冷笑，“是枷锁。”
戒指滚入垃圾桶时发出空洞的回响。
林然看着满墙合同墙，阳光照在无数签名照上，宋亚轩的影子投射在刘耀文肖像正中央。
“你真的决定了？”她问。
“嗯。”宋亚轩点头，“记者会我准备好了。”
梳妆镜前，他卸下情侣款耳钉，换上棱角分明的几何首饰。涂改笔划掉行程表上的“刘耀文相关”字样，动作干脆利落。
“这是新代言的第一个公开活动。”穿搭师递过深色斗篷。
“谢谢。”他穿上，转身对林然说，“记得切断所有共用资源链。”
记者会现场镁光灯闪烁，长焦镜头穿过人群，定格在她踏上台阶的第一步。
麦克风被调整高度，阴影遮住半张脸。
当听到“请问刘先生...”的提问时，她突然抬头直视镜头。
“偏执狂终于醒悟了，可惜已经转身。”
车窗外霓虹开始闪烁，像是命运齿轮转动的征兆。
手机震动弹出新消息：时景点赞了内涵CP超话动态。
宋亚轩猛打方向盘冲上高架桥，追逐戏码再度上演。
后视镜里，林然瞳孔骤缩。她刚刚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加密附件只有一句话：
“当年火灾真相，不如查查他母亲遗嘱里的附加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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