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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祭祀台秘语

古墓异客

烟雾彻底散去时,林羽才看清大厅里的狼藉。陈风靠在石壁上喘着气,左臂的伤口还在淌血,短刀斜插在脚边的石缝里;吴邪握着工兵铲的手在发抖,虎口被震裂,血珠顺着铲柄往下滴;而那几个黑袍人虽倒下两个,剩下的三个却呈三角之势逼近,为首者的青铜面具在符牌红光中泛着冷光,像某种择人而噬的兽首。

“别挣扎了。”为首的黑袍人声音里带着嘲弄,“你们手里的符牌已经激活了祭祀台,现在就算杀了你们,我们照样能启动仪式。”他抬手指向洞穴中央的石台,“看见那些纹路了吗?那是用活人血浸透的‘引灵阵’,当年张家人就是靠这个……”

“闭嘴!”陈风突然厉声打断,声音因失血而发虚,却带着一种近乎暴怒的激动,“不准提他们!”

黑袍人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原来如此,你也是‘余孽’?难怪对这阵仗这么熟悉。可惜啊,你们张家早就成了过眼云烟,现在握着符牌的,是我们。”

林羽心头一震。张家?难道是《盗墓笔记》里的张家?那个守护青铜门、掌握终极秘密的神秘家族?陈风的反应太过反常,他和张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吴邪突然动了。他没有冲向黑袍人,反而猛地拽住林羽往洞穴深处跑:“别听他废话!祭祀台有问题!”

林羽被拽得一个踉跄,回头看见陈风挥刀砍向最近的黑袍人,为他们争取时间。洞穴中央的祭祀台正在发生变化——石台上的纹路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血液一样顺着沟壑流动,汇聚成一个个诡异的符号。符牌在他胸口烫得惊人,仿佛要烧穿皮肤钻进肉里。

“这到底是什么仪式?”林羽边跑边问,耳边能听到身后黑袍人的怒吼和陈风的闷哼。

“不知道,但笔记里提过‘血祭阵’的反噬!”吴邪的声音发紧,“一旦启动者不是指定血脉,整个山洞都会塌!”他突然转向右侧,那里有一道狭窄的石缝,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从这里走!我爷爷的笔记说这是应急通道!”

林羽刚要钻进去,眼角余光瞥见祭祀台中央的凹槽——那形状,竟和他手中的青铜符牌完全吻合。而此时,为首的黑袍人已经甩开陈风,正举着刀冲向祭祀台,显然是想把符牌嵌进去。

“陈风!”林羽忍不住喊了一声。

陈风正被两个黑袍人缠住,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决绝。他突然放弃抵抗,任由其中一个黑袍人的刀划向自己的腰侧,同时反手将短刀掷向祭祀台——短刀精准地插在凹槽边缘,挡住了黑袍人下插的动作。

“快走!”陈风吼出这句话时,嘴角溢出鲜血。

吴邪拽着林羽钻进石缝,身后传来黑袍人的怒骂和陈风的痛呼。石缝里漆黑狭窄,只能容一人匍匐前进,冰冷的石壁擦着后背,碎石不断掉进衣领。林羽的心像被揪紧了,陈风为了掩护他们,恐怕……

“别回头。”吴邪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既然敢留下,就有后手。”

林羽咬紧牙,跟着吴邪往前爬。符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却依旧能感觉到它在微微震动,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他想起录音笔里那个女人的话——“符牌是容器”,容器里装的是什么?是张家人的秘密,还是……别的什么?

爬了约莫二十分钟,前方终于出现微光。两人手脚并用地钻出去,发现来到了一个圆形的石室。石室比刚才的大厅小得多,中央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上面刻满了和符牌、祭祀台相同的纹路,碑前还跪着一具白骨,看姿态像是在守护石碑。

“这里是……”林羽喘着气抹了把脸,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吴邪走到石碑前,用手电筒仔细照着上面的纹路:“是张家的守碑人。我爷爷的笔记里画过类似的场景,说张家人会在关键节点留下守碑人,防止外人触碰核心秘密。”他蹲下身检查那具白骨,“看骨龄应该死了几十年了,手里还攥着东西。”

白骨的指骨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布包,吴邪小心翼翼地掰开,里面掉出半块玉佩——玉佩的材质和林羽的青铜符牌相似,上面刻着一个“起”字,断裂处的痕迹很新,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

“这是……”林羽突然想起《盗墓笔记》里的张起灵,“难道和小哥有关?”

“不好说。”吴邪将玉佩收好,“但这半块玉佩肯定和符牌有关联,你看上面的纹路。”

林羽凑近一看,果然发现玉佩的纹路能和符牌的一部分对上,像是一幅拼图的碎片。他刚想说话,石室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两人立刻噤声,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进来的是陈风。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腰侧的伤口用布草草包扎着,血迹已经浸透了布料。他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看见林羽和吴邪时,紧绷的脸松弛了一瞬,随即靠在石壁上滑坐下来。

“他们没追来?”吴邪连忙过去扶他。

“暂时没有。”陈风咳了两声,嘴角带出血丝,“我炸了通道,至少能挡半个时辰。”他看向林羽,“符牌没被抢走吧?”

林羽摸了摸胸口,点头:“还在。但那个黑袍人说,你是张家的‘余孽’?”

陈风的身体僵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爷爷是张家人,当年因为反对用活人献祭,被逐出家族。这枚符牌,其实是我爷爷留下的,不是你的。”

林羽愣住了:“可这符牌是我祖传的……”

“那是我爷爷故意放在你家祖坟里的。”陈风的声音很轻,“他说,只有‘局外人’才能安全地带出符牌,不被汪家人发现。”

“汪家?”这个名字让吴邪猛地抬头,“你是说,那些黑袍人是汪家人?”

陈风点头:“他们一直在找符牌,想靠祭祀台重现张家的长生术。但他们不知道,所谓的长生,其实是个诅咒。”他看向石碑,“这石碑上刻的,就是诅咒的真相。”

两人立刻看向石碑。上面的古篆比之前看到的更复杂,吴邪勉强能认出几个字:“……血脉……献祭……轮回……终极……”

“我爷爷说过,张家的长生不是不死,而是不断轮回。”陈风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的沙哑,“每一次轮回,都会失去一部分记忆,直到最后变成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祭祀台的作用,就是强制启动轮回,而符牌,就是启动的钥匙,也是……困住灵魂的容器。”

林羽的心沉了下去:“所以录音里说的‘容器’,是这个意思?”

“是。”陈风苦笑,“那个留下录音的女人,是我妹妹陈瑶。她比我先找到这里,却被汪家人盯上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吊坠,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眉眼间和陈风有几分相似,“她跟我说过,要毁掉祭祀台,不能让汪家人得逞。”

吴邪突然指着石碑底部的一行小字:“你们看这个!”

那行字刻得极浅,像是仓促间刻上去的:“西王母瓣可破阵,蛇沼有解药。”

“西王母瓣!”林羽想起甬道里的脚印,“那些花瓣是陈瑶留下的?她是在给我们指路?”

“应该是。”陈风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蛇沼鬼城离这里不远,我们可以从这里穿过去,既能避开汪家人,又能找解药。”

“但蛇沼里有……”林羽想说有鸡冠蛇和禁婆,却被吴邪打断。

“现在没别的选择了。”吴邪检查着背包里的物资,“这里的水和食物只够撑一天,汪家人迟早会找到这里。”他看向陈风,“你还能走吗?”

陈风挣扎着站起来:“死不了。”

三人简单处理了伤口,吴邪将半块玉佩交给陈风:“这东西应该由你拿着。”陈风没推辞,将玉佩和吊坠一起贴身收好。林羽看着符牌,突然发现上面的纹路似乎有了变化,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像是刚才在祭祀台被激活时裂开的。

“这裂痕……”他有些不安。

“是启动的痕迹。”陈风解释,“符牌一旦被激活,就会和持有者产生联系,这裂痕可能是你刚才情绪太激动导致的。”他顿了顿,“汪家人肯定会追去蛇沼,我们得加倍小心。”

石室的另一侧有个出口,通向一条蜿蜒的山道。三人走出去时,发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了周围的密林。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与古墓里的腐朽气息截然不同,却让人更不敢放松警惕。

“往这边走。”陈风辨认了一下方向,“穿过这片林子,就能到蛇沼的边缘。”

林羽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隐藏在山影里的古墓入口,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盯着他们。他摸了摸胸口的符牌,裂痕处传来一丝微弱的刺痛,像是在提醒他,这场关于长生与诅咒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密林渐渐变得稀疏,前方出现了一片开阔的湿地。月光洒在水面上,泛着诡异的银光,空气中飘来一股腥甜的气味——是蛇沼的味道。

“小心脚下。”吴邪提醒道,“这里的淤泥能吞人,跟着我踩的石头走。”

三人踩着露出水面的石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湿地里静得可怕,只有脚步踩在石头上的“咚咚”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不知名鸟类的叫声。林羽注意到,水面上漂浮着许多西王母瓣,比在甬道里看到的更新鲜,显然离生长地不远了。

“陈瑶应该就在附近。”陈风的声音里带着期待,目光在湿地深处搜寻着。

突然,林羽脚下的石头晃了一下,他重心不稳,差点掉进水里。吴邪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却听见“嘶”的一声,一条通体翠绿的小蛇从石头缝里窜出来,咬向吴邪的手。

“小心!”林羽猛地推开吴邪,自己的手背却被蛇咬中一口。

那蛇的速度极快,咬中后立刻钻进水里消失不见。林羽只觉得手背一阵刺痛,随即传来麻痹感,很快蔓延到整条手臂。

“是鸡冠蛇!”吴邪脸色大变,从背包里翻出解毒血清,“这蛇有剧毒,必须立刻处理!”

陈风也蹲下来帮忙,按住林羽的手臂防止毒素扩散:“我带了解毒粉,快!”

就在吴邪准备给林羽注射血清时,湿地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

叮铃、叮铃……和在甬道里听到的尸蹩铃铛不同,这铃声更清脆,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随着铃声响起,水面开始冒泡,无数条小蛇从水底钻出来,朝着他们的方向游来,为首的是一条足有手臂粗的黑蛇,头顶长着红色的冠子,像是戴着一顶小帽子。

“是蛇母!”陈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汪家人竟然把它引来了!”

黑蛇发出“嘶嘶”的声音,周围的小蛇立刻停下,形成一个包围圈。它的眼睛像两颗红宝石,死死地盯着林羽胸口的符牌,像是在确认什么。

林羽的手臂已经麻得失去了知觉,毒素开始向心脏蔓延。他看着围过来的蛇群,突然想起《盗墓笔记》里说过,鸡冠蛇能模仿人的声音,而蛇母更是能控制所有的蛇。

“怎么办?”林羽的声音有些发颤。

“只能拼了。”吴邪将血清塞进林羽手里,“你自己注射,我和陈风挡住它们!”

他刚要起身,蛇母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嘶鸣,所有的蛇都停下了动作。紧接着,湿地深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别动手,他是自己人。”

林羽、吴邪、陈风三人同时愣住。这个声音,和录音笔里的女人声音一模一样——是陈瑶!

陈瑶从湿地深处的芦苇丛里走出来。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裤脚沾满了泥浆,脸上带着疲惫,眼神却很亮。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铜铃,显然刚才的铃声是她发出的。

“阿瑶!”陈风又惊又喜,挣扎着站起来。

陈瑶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先是瞪了陈风一眼,随即看向林羽的伤口,眉头紧锁:“怎么被蛇母咬了?它一般不主动攻击人。”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黑色的药膏抹在林羽的伤口上,“这是解药,比血清管用。”

药膏刚涂上,林羽就觉得手臂的麻痹感减轻了许多,疼痛也渐渐消失。他看着陈瑶,好奇地问:“蛇母为什么不攻击你?”

“因为我有这个。”陈瑶举起手中的铜铃,“这是用蛇母的蜕壳做的,能安抚它们。”她转向陈风,“你怎么把符牌给外人了?爷爷不是说过,只能交给……”

“他不是外人。”陈风打断她,“他是爷爷选中的人,否则符牌不会认他。”

陈瑶狐疑地看向林羽,目光在他胸口的符牌上停留了很久,突然说:“符牌裂了?”

林羽点头:“刚才在祭祀台被激活的时候裂的。”

“糟了。”陈瑶的脸色变得凝重,“这说明汪家人已经启动了部分仪式,用不了多久,轮回诅咒就会扩散。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西王母瓣的解药,毁掉祭祀台的核心。”

“解药在哪里?”吴邪问道。

“在蛇沼中心的祭坛里。”陈瑶指向湿地深处,“那里有一株千年的西王母莲,它的根须就是解药。但祭坛被汪家人的人守着,不好进去。”

林羽突然想起什么:“你在笔记里说,符牌是‘容器’,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瑶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做什么决定。她走到石碑前,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其实,符牌里封印着一个张家人的灵魂,是最后一个没有被轮回诅咒吞噬的人。汪家人想做的,就是把这个灵魂转移到自己身上,获得完整的长生。”

“是谁的灵魂?”林羽追问。

陈瑶看向他,眼神复杂:“是张起灵。”

这个答案像一道惊雷在林羽耳边炸开。他想起《盗墓笔记》里那个沉默寡言、背负着一切的男人,想起他在青铜门后的十年等待,心脏突然一阵抽痛。

“所以,我们必须保护好符牌,不能让汪家人抢走。”林羽握紧了拳头。

“不止。”陈瑶摇头,“我们还要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让他真正解脱。这也是爷爷和陈风一直在做的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枪声,打破了湿地的寂静。陈瑶脸色一变:“汪家人追来了!我们得立刻去祭坛!”

她转身就往湿地深处跑,陈风紧随其后。吴邪拍了拍林羽的肩膀:“走吧,不管是为了谁,都不能让汪家人得逞。”

林羽最后看了一眼那片黑暗的密林,仿佛能看到汪家人的身影在里面晃动。他摸了摸胸口的符牌,裂痕处传来一阵温暖的触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回应他。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改变张起灵的命运。但他知道,从踏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蛇沼的水面上,西王母瓣在月光下轻轻浮动,像是无数只指引方向的手。林羽深吸一口气,跟着吴邪冲进了湿地深处,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而前方的祭坛,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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