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顶，神之领域。

没有窗户，没有自然光，只有永恒的幽暗和悬浮在半空、散发着冰冷蓝光的幻灯身之术光幕。石质圆桌旁，佩恩六道的投影如同六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沉默地矗立着。天道佩恩端坐主位，橘色短发下，那双波纹层叠的轮回眼凝视着光幕上重新稳定下来的忍界地图，二尾又旅的位置被猩红标记圈定。

“二尾人柱力，云隐村的二位由木人。”天道佩恩的声音冰冷平稳，试图将会议拉回正轨。“捕捉策略需……”

他的话语再次被下方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喧嚣打断。不是爆炸，而是更加混乱、更加无休止的噪音：小南濒临崩溃的尖啸、角都锲而不舍的算盘噼啪声、还有某种……嗡嗡嗡的、像是巨型苍蝇在飞的声音？以及一种极其微弱、却无孔不入的、甜腻得发齁的香气。

天道佩恩的轮回眼深处，一丝极其细微的、人类称之为“烦躁”的涟漪掠过。他强行忽略。

“策略需以最小动静完成。鬼鲛，你的水遁……”天道佩恩的目光转向代表鬼鲛的幻灯身影。

嗡——！

一声突兀的、高频的、如同指甲刮过玻璃的噪音猛地穿透地板，直刺塔顶！那声音并非来自下方，而是……来自他身边！

天道佩恩的轮回眼瞬间转向右侧——代表修罗道佩恩的幻灯身影！

只见修罗道那金属与肉体拼接的投影，此刻正诡异地、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着！投影的边缘模糊不清，如同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更诡异的是，修罗道那覆盖着金属面罩的脸部投影上，数点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金色荧光，如同活物般在闪烁、游移！

“嗯？” 代表畜生道佩恩的幻灯身影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哼，她的投影也微微波动了一下。

天道佩恩的瞳孔骤然收缩！不是错觉！他立刻将感知力提升到极致，冰冷的查克拉如同无形的触须，瞬间穿透冰冷的岩石地板，向下层蔓延。

感知到的景象，让这位“神”的意志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下层——那间刚刚经历金色孢子风暴洗礼的厨房区域，空气中弥漫的金色粉末并未完全沉降。更可怕的是，一些生命力异常顽强的、从绝的藤篮里滚落出来的诡异蘑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角落的潮湿阴影里、在碎裂的陶罐裂缝中、甚至在墙壁被炸开的破洞边缘……疯狂滋长！

那个长得像黄色小喇叭的蘑菇，正以一种奇异的频率震动着，发出刚才那刺耳的嗡鸣。一个伞盖如同微型大脑、布满褶皱的蘑菇，其褶皱正随着嗡鸣同步搏动，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更浓郁的甜腻香气。几个荧光粉色的蘑菇则在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残留的查克拉（来自刚才众人的愤怒和忍术），伞盖上的荧光越来越亮。

这些蘑菇散发出的孢子，带着绝那“高塔特供营养蘑菇1.0版”特有的、混合着查克拉污染的能量，如同无形的幽灵，正沿着塔内复杂的通风管道、微小的建筑缝隙……无孔不入地向上渗透！

一部分孢子，已经成功侵入了佩恩六道位于塔内不同区域的“实体”存放点！

“系统……干扰……” 天道佩恩冰冷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确定的凝滞。他立刻试图切断对修罗道实体那部分被孢子侵入区域的查克拉感应。

然而，为时已晚。

嗡——嘎吱——！

修罗道的幻灯身影猛地一抽！投影的手臂部分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一个高速旋转的钻头影像，疯狂地、毫无目的地对着空气钻凿起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通过幻灯身之术被放大，在幽暗的塔顶回荡！

“警报！未知…污染…侵入…核心…部件…” 修罗道那毫无感情的机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充满了杂音。

“什……？！” 代表人间道佩恩的幻灯身影似乎想做出反应，但他的投影突然剧烈闪烁，头部猛地歪向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仿佛脖子被无形的手扭断了，紧接着，投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如同坏掉收音机般的“滋滋…咯咯…查克拉…钱…”的杂音，其中还夹杂着角都咆哮账单的零星词汇！

“噗嗤…” 代表饿鬼道佩恩的幻灯身影发出一声怪异的闷响，投影的腹部猛地膨胀，又迅速瘪下去，如同一个漏气的皮球，循环往复。幻灯身上甚至模拟出他正在疯狂吸收某种东西的影像——但吸收的目标，似乎是空气？

塔顶的会议，彻底乱套了！

“神罗天征！” 天道佩恩当机立断，强大的斥力场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不是为了攻击任何人，而是试图将空气中可能存在的、尚未被感知到的孢子瞬间斥离！

无形的冲击波扫过整个顶层空间，光幕剧烈晃动，石桌发出呻吟。斥力场确实将一些刚刚渗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金色光点瞬间清空。

然而，对已经侵入六道实体、甚至可能干扰到查克拉接收核心的孢子，神罗天征无能为力！

“请求…维护…关节…卡死…金…粉…” 代表地狱道佩恩的幻灯身影发出沉闷的、如同老旧齿轮摩擦的声音。他的投影动作僵硬，一条手臂抬起又放下，仿佛生锈的机器，关节处闪烁着明显的金色光点。显然，蝎那“失控的傀儡清洁工”造成的金粉污染，也顺着某种路径，影响到了负责“修复”功能的地狱道！

畜生道佩恩的投影相对稳定，但她的通灵术似乎也受到了干扰。幻灯身影像中，她似乎在结印召唤，但召唤出来的影像却是一团扭曲的、长着蘑菇伞盖的烟雾，发出“噗噗”的怪响。

小南那冰冷绝望的咆哮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天道佩恩，这位屹立于忍界顶点的存在，此刻他那双漠视众生的轮回眼中，波纹疯狂地扭曲、震荡，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池塘。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失控”的冰冷感觉，顺着连接六道的查克拉黑棒，逆向蔓延。

***

高塔深处，一个比顶层会议室更加隐蔽、更加压抑的空间。

这里没有宏伟的石桌，没有幽蓝的光幕。只有冰冷的钢铁支架、如同蛛网般密集缠绕的粗大电缆、以及数个巨大的、盛满淡绿色营养液的圆柱形容器。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金属和一种…生命衰败的腐朽气息。巨大的外道魔像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投下庞大而狰狞的阴影。

圆柱形容器中的一个，浸泡着一个枯槁如骷髅的身影。橘红色的头发如同枯萎的水草，贴在凹陷的脸颊上。瘦骨嶙峋的身体上插满了粗大的黑色查克拉接收棒，如同提线木偶般连接着上方的复杂装置和远处的外道魔像。他的胸腔几乎没有起伏，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令人心颤的艰难嘶声。唯有那双眼睛，在深陷的眼窝中，透露出与这幅残破躯壳完全不符的、如同寒潭深渊般的意志力——长门。

他正是佩恩六道的核心，晓组织真正的幕后首领。

此刻，长门那双深邃的紫色轮回眼，正透过复杂的监控术式（由小南的纸遁符咒和查克拉水晶构成），注视着塔顶会议室幻灯身之术反馈回来的、六道佩恩集体失控的混乱影像。

修罗道钻头疯狂空转的噪音、人间道意义不明的杂音、饿鬼道诡异的“充气放气”、地狱道关节卡死的警报……这些声音和画面，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高度集中、操控六道的神经！

“咳…咳咳！” 长门猛地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枯瘦的身体在营养液中剧烈地抽搐，带动着连接全身的黑棒和电缆一阵晃动。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早已千疮百孔的肺叶，带来窒息般的剧痛。营养液中泛起浑浊的气泡。

干扰！强烈的干扰！

不仅仅是通过幻灯身之术传来的画面和声音，更有一股奇异的、带着甜腻气息的能量，正顺着连接六道实体的查克拉黑棒，如同微小的、带电的蠕虫，顽强地逆流而上，试图侵入他这个核心处理器！

这股能量充满了…“生机”？不，是扭曲的、混乱的、带着蘑菇孢子和各种负面情绪（迪达拉的愤怒、小南的崩溃、角都的心痛）的混合污染！它们在侵蚀他精密控制的查克拉流，试图让他的神经信号短路！

长门咬紧牙关，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他强行集中精神，轮回眼中紫光大盛！庞大的查克拉如同无形的海啸，从他残破的身躯中汹涌而出，沿着查克拉黑棒奔涌而下，试图强行冲刷掉那些侵入六道实体的污染源，镇压失控！

“清除…异物…” 长门的意念如同冰冷的刀刃，刺向失控最严重的修罗道实体。

塔内某处，修罗道存放点。

浸泡在特殊防腐液中的修罗道实体猛地一震！覆盖着金属面罩的脸部缝隙中，紫光暴射！强大的查克拉从内部爆发，试图将附着在精密机械关节和查克拉回路上的金色孢子和污染能量震散、湮灭！

然而，那些孢子，尤其是那些吸收了查克拉的荧光蘑菇释放的孢子，竟表现出诡异的韧性！它们如同附骨之疽，不仅没有被震散，反而在澎湃的查克拉冲刷下，如同被激活了！

噗！噗噗噗！

修罗道实体手臂关节、肩部连接处、甚至胸口的能量核心缝隙里，猛地冒出几朵细小的、荧光粉色的蘑菇！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绽放！伞盖上的荧光忽明忽灭，每一次闪烁，都释放出一小股混乱的、带着甜腻香气的查克拉脉冲！

“滋——嘎——！” 修罗道实体发出一声更加刺耳的、如同金属被撕裂的噪音！它那条刚刚停止空转的钻头手臂，猛地反向旋转起来，功率全开！坚硬的钻头狠狠怼在了存放点厚重的金属内壁上！

刺耳的摩擦声伴随着火花四溅！坚硬的合金墙壁被硬生生钻出一个凹坑！固定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长门在营养液中的身体猛地一弓，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强行镇压的反噬和孢子污染带来的精神干扰，让他眼前一阵发黑，操控六道的查克拉流瞬间紊乱！

塔顶会议室。

“警告！…机体…过载…外部…破坏…滋…” 修罗道的幻灯身影疯狂闪烁，影像扭曲成一团乱码，钻头手臂的影像穿透了石桌，直指天花板！

人间道的幻灯身嘴巴张合得更快，杂音变成了尖锐的、模仿小南的“赔钱！账单！”的尖叫。

饿鬼道的幻灯身腹部膨胀到了极限，投影边缘都出现了裂痕！

地狱道的幻灯身关节处爆出金色的火花！

畜生道的幻灯身召唤出的蘑菇烟雾猛地膨胀，炸开，模拟出黏糊糊的孢子喷溅效果！

整个光幕彻底被混乱的、扭曲的、闪烁着金光的影像和刺耳的噪音淹没！佩恩六道，神之代行者，系统濒临崩溃！

***

“噗哈——！”

长门再也无法压制，一口暗红色的淤血猛地喷出，瞬间染红了面前一小片淡绿色的营养液，如同在水中绽开一朵诡异的花。剧烈的咳嗽撕扯着他的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他眼前阵阵发黑，操控六道的查克拉链接变得极其不稳定，仿佛随时会断裂。枯槁的身体在冰冷的液体中不受控制地颤抖，插满全身的黑棒拉扯着脆弱的皮肉，带来钻心的疼痛。

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

不是败于强敌，不是计划受挫，而是被几颗…蘑菇？被那些荒诞不经的日常琐事引发的连锁灾难，逼到了如此境地！那股逆流而上的、混杂着孢子污染和成员们负面情绪的精神冲击，如同肮脏的污水，不断冲刷着他高傲的意志。

“绝…！” 长门的意念如同淬毒的冰锥，刺向虚空。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场灾难的源头，就是那个阴阳怪气的植物人！但此刻，他连惩罚绝的余力都几乎没有了。

就在他精神剧烈震荡、对六道的控制力降到最低点的瞬间——

“啦啦啦~种蘑菇的小绝绝，背着藤篮到处撒~”

“撒给蝎老大，气得他跳脚~”

“撒给迪达拉，艺术变烟花~”

“撒给小南姐，账本开满花~”

“撒给佩恩大大~系统卡卡卡~”

一个欢快得近乎刺耳、音调跑调到九霄云外的儿歌声，毫无征兆地、如同魔音灌脑般，直接在他的意识深处响起！

是白绝！那特有的、带着神经质亢奋的声音！它并非通过耳朵传入，而是利用某种与孢子共鸣的植物性精神感应，直接穿透了长门虚弱的意志防线，在他最核心的精神领域里肆意喧哗！

“闭嘴！蠢货！” 紧接着是黑绝那压抑着暴怒的低吼，但在长门的感知中，这声斥责更像是白绝精分表演的一部分。

“啦啦啦~长门大大不说话，泡在水里像青蛙~”

“轮回眼睛眨呀眨，气得蘑菇发新芽~”

“新芽新芽快长大，开满高塔乐哈哈~”

更加荒诞、更加跑调的歌声变本加厉地冲击着长门的神经！歌词内容更是精准地戳中了他此刻最狼狈的状态！这种低级的、如同顽童涂鸦般的骚扰，其精神污染程度远超任何幻术！

“呃啊——！” 长门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濒死的低吼。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营养槽冰冷的边缘，指甲崩裂，渗出暗红的血丝。轮回眼中的紫光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明灭不定。白绝那魔性的歌声和黑绝的“斥责”在他脑中疯狂回荡、叠加、形成令人崩溃的噪音风暴！这比任何物理攻击都更有效地摧毁着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想发动轮回眼的力量，将那个该死的植物人从地底揪出来碾碎！他想用神罗天征将整座高塔连同那些该死的蘑菇一起轰上天！但残破的身体和混乱的精神，让他连调动一丝像样的查克拉都变得无比艰难。

神，被一朵蘑菇和一首跑调的儿歌，逼到了绝境。

***

塔内走廊。

小南脸色苍白如纸，紫色的眼瞳里布满了血丝。她刚刚强行用纸遁清理了厨房大部分的金粉和烂蘑菇残骸（代价是查克拉消耗巨大和强烈的恶心感），正准备去找角都核算最终的损失，并商讨如何彻底清除那些该死的蘑菇污染源。

突然，整个高塔猛地一震！不是爆炸，更像是某种沉重的金属结构被暴力破坏的闷响！方向……似乎来自塔内更深层的区域？

紧接着，走廊墙壁上那些由她布设的、用于监控塔内查克拉流动的纸遁符咒，毫无征兆地集体自燃起来！不是被点燃，而是符咒内部的查克拉回路瞬间过载、崩溃！洁白的符纸在幽暗的走廊里化作数十朵短暂跳跃的蓝色火焰，随即化为灰烬飘落！

“什么？！” 小南瞳孔骤缩！这些符咒与她心神相连，它们的瞬间毁灭带来一阵尖锐的精神刺痛，同时也传递回一个让她浑身冰冷的讯息——塔内核心区域的查克拉流动，刚刚发生了极其剧烈、极其混乱的爆发！源头……指向佩恩六道的存放点，甚至……更深！

长门！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让她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疲惫和崩溃！她身影化作无数飞舞的纸片，如同白色的闪电，不顾一切地冲向高塔最深处的核心密室！

***

同一时间，角都正躲在他那间堆满了钱箱（大部分是空的）、账本和保险柜的“财务室”里。墨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枯瘦的手指在算盘上打得飞快，嘴里念念有词：“……金粉污染清理费，按雨隐最高规格除污计算……精神损失费（小南），按S级任务失败赔偿金标准上浮300%……佩恩系统意外宕机导致的潜在任务延误损失……嗯，还有我的账本精神损失费（二次伤害）……” 他正在给这场蘑菇灾难进行最终的、利益最大化的定价。

塔身的震动和墙壁符咒的自燃，让他打算盘的手顿了一下。他墨绿色的眼睛眯起，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秃鹫。

“系统……故障？”角都的嘴角咧开一个极其难看的、贪婪的弧度。佩恩六道出问题？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件！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巨额维修费！意味着组织运行风险增加带来的保险费率上调！意味着……他角都大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克扣所有人的佣金，理由更加充分！

他立刻放下算盘，抓起那本焦黑残破的账本和一支笔，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走廊的阴影，目标同样是塔的核心区域——不是为了关心首领，而是为了第一时间评估“损失”，并开出天价账单！这可能是他近百年来遇到的最大的“商机”！

***

蝎的专属工坊内。

空气冰冷，弥漫着浓烈的防腐剂、机油和一种奇异的木材香气。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精密的工具、傀儡零件设计图和几具形态狰狞的备用傀儡躯壳。巨大的工作台上，绯流琥的外壳被拆卸开来，露出内部复杂精密的传动结构和查克拉回路。

蝎的本体，那个有着俊美赤砂之蝎容颜的红发少年傀儡核心，正悬浮在工坊中央一个特制的查克拉力场中。他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深处，燃烧着足以焚毁万物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他的精神力正高度集中，操控着数条细如发丝的查克拉线，连接着工作台上被拆解的绯流琥关节部位。那些关节缝隙里，填满了该死的、闪闪发光的金色粉末！这些粉末带着绝蘑菇孢子特有的粘性和微弱的查克拉污染，顽固地附着在精密的齿轮和轴承上，严重阻碍了傀儡的灵活性。

“该死的…霉菌…” 蝎的本体核心发出冰冷的低语。他正尝试用最精密的查克拉震荡，在不损伤零件的前提下，将这些污秽之物剥离清除。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

塔身的震动传来，工坊内悬挂的工具微微摇晃，发出叮当的轻响。

蝎的本体核心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震动源很深，且伴随着一股短暂但强烈的查克拉紊乱波动。这波动…有些熟悉，是佩恩系统的力量，但充满了失控的狂暴。

“哼。”蝎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佩恩也出问题了？是因为那些该死的孢子？看来绝的“惊喜”远不止污染他的傀儡这么简单。他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如果佩恩的系统被污染，那意味着整个基地的查克拉环境都变得不稳定，对他修复傀儡更为不利。

他加快了手中的查克拉震荡频率。必须尽快清理干净，离开这个被霉菌笼罩的鬼地方。至于佩恩的死活？只要不影响他追求永恒的艺术，他并不关心。

***

迪达拉蹲在自己那间更像爆炸实验室的“房间”里。墙壁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和奇怪的涂鸦。他正心疼地看着一小桶被金粉污染的C2级黏土，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纠结。

“嗯…金粉…如果能融入爆炸…说不定能产生新的艺术效果？嗯…比如‘黄金闪光大葬’？嗯！” 艺术家的思维总是如此跳跃。他正试图从灾难中寻找新的灵感。

塔身的震动和那股混乱的查克拉波动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嗯？”迪达拉抬起头，看向震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强的查克拉乱流！嗯！佩恩老大发怒了？还是说……那些蘑菇还有更厉害的后招？嗯！” 他瞬间把污染的黏土抛在脑后，危险的好奇心被点燃了。“要不要…去核心区看看？嗯！说不定能见证一场史无前例的、由蘑菇引发的‘神之陨落’艺术！嗯！绝对震撼！” 他兴奋地搓着手，开始翻找威力更大的黏土。

神的系统崩溃了，而账单（角都版）和更大的艺术（迪达拉版），正在赶来的路上。

神的系统崩溃于一朵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