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不处

月考结束那天，晚自习提前放了学。两人并肩走在空荡荡的操场上，晚风卷着桂花香，把空气染得甜甜的。

杨博文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突然开口：“左奇函，问你个事。”

左奇函“嗯”了一声，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你看啊，”杨博文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把眼睛映得格外亮，“我们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晚自习，连放学都顺路，是不是特别像……情侣？”

左奇函的脸“唰”地红了，连呼吸都乱了节奏。他攥紧了书包带，指尖泛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杨博文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往前凑了半步，声音放得很轻：“所以啊，左奇函，我们处对象吧？”

“！”左奇函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看，”杨博文掰着手指头数，“我帮你挡混混，你借我抄作业；我给你带早餐，你帮我占座位……这么般配，不处对象可惜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眼神里却带着点认真，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左奇函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想起家里的争吵，想起胳膊上的伤痕，想起那些被人孤立的日子，再看看眼前的杨博文——笑着的，眼里有光的，主动走向他的杨博文。

好像所有的灰暗，都被这个人照亮了。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配不上你。”

他家是那样的烂摊子，他浑身是刺，满心是疤，怎么配得上像太阳一样的杨博文？

杨博文却突然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左奇函，给个准话，处不处？”

晚风吹起两人的校服衣角，桂花香在鼻尖萦绕。左奇函看着杨博文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觉得，或许可以勇敢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吟，却清晰无比：“……处。”

杨博文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满了星星。他猛地扑过去，抱住左奇函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里满是笑意：“太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左奇函的身体僵得像块石头，却慢慢、慢慢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他，动作生涩又珍重。

“嘀——左奇函当前好感度：60%。”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杨博文正埋在左奇函的颈窝笑。他能感觉到怀里少年的颤抖，能听到他快得像要炸开的心跳，突然觉得，这场攻略，好像和以前都不一样了。

至少这一次，他想看看，100%的好感度里，能不能装下点真心。

操场上的路灯亮了很久，把两个相拥的少年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