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妈妈赶到医院时,脸色比病床上的人还要白。她冲进病房,看到浑身插满管子的儿子,腿一软差点摔倒,扶住床沿才勉强站稳。
“奇函……我的奇函啊……”她的声音抖得不成调,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落在白色的被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杨博文站在角落,像个闯入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玫瑰香信息素紧紧缩着,带着点瑟缩的恐惧。
左妈妈突然转过身,目光像淬了冰,直直射向他:“是你!都是你害的!”
她疯了一样冲过来,要不是被旁边的护士拦住,几乎要扑到杨博文身上。“我就知道你会毁了他!我早就说过让你离他远点!你为什么非要缠着他不可?!”
“阿姨,不是的……”杨博文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无力的辩解。
“不是你是谁?!”左妈妈的声音尖利刺耳,眼泪混合着愤怒,“要不是为了带你出来,他怎么会出事?杨博文,你这个灾星!你怎么不去死啊!”
字字句句像刀子,扎在杨博文心上。他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左奇函,又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如果不是他,如果左奇函没有带他来这里,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护士把左妈妈拉开,劝她冷静点,不要影响病人。左妈妈却像没听见,只是死死瞪着杨博文,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你给我滚!”她指着门口,声音嘶哑,“我不想再看到你!奇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杨博文的脚步动了动,目光最后落在左奇函脸上。那张曾经或冷或温柔的脸,此刻只有一片死寂。他攥了攥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转身走出了病房。
关门的瞬间,他听到左妈妈压抑的哭声,还有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走廊里空荡荡的,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眼睛发酸。杨博文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抱住膝盖。
“嘀——左奇函当前好感度:80%。”
系统提示音像在嘲笑他的狼狈。
他知道左妈妈恨他,或许连躺在病床上的左奇函,潜意识里也在责怪他吧。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却没有一点温度。杨博文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着,压抑的哭声在空荡的走廊里轻轻回荡。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在反复说:
如果时间能重来,他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左奇函。
那样,至少他还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