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妈妈的哭声突然中断,紧接着是护士慌乱的惊呼。杨博文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冲进病房时,正看到左妈妈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快叫医生!”护士一边掐着左妈妈的人中,一边朝外面喊。病房里瞬间乱成一团,医生和护士涌进来,把左妈妈抬上推床匆匆推走。
空旷的病房里,只剩下杨博文和病床上的左奇函。
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在敲打着沉默的空气。杨博文走到病床边,看着左奇函沉睡的脸,指尖悬在半空,犹豫了很久,还是轻轻落在他的手背上。
很凉,没有一点温度。
“左奇函,”他低声开口,声音沙哑,“阿姨晕倒了,医生说她是急火攻心。你看,大家都在为你担心……你醒醒好不好?”
回应他的,只有仪器的声音。
接下来的几天,杨博文几乎住在了医院。左妈妈醒来后被安排在隔壁病房,情绪依旧激动,看到他就骂,他只能趁着左妈妈睡着或者护士查房的时候,偷偷溜进左奇函的病房。
他学着护士的样子,给左奇函擦身、按摩,防止肌肉萎缩。第一次解开他病号服的扣子时,杨博文的手抖得厉害,指尖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像触电一样缩回,脸颊瞬间发烫。
可看着左奇函因为长期卧床而泛白的皮肤,他还是咬了咬牙,蘸着温水,一点一点地擦过他的手臂、胸膛、后背。动作笨拙又小心,生怕弄疼他。
有次给左奇函换贴身衣物,杨博文拿着干净的内裤,站在床边,脸涨得通红。他犹豫了很久,才闭着眼睛,颤抖着伸出手。指尖不小心碰到左奇函的腰线,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心脏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对不起……”他对着沉睡的人低声道歉,声音细若蚊吟,“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又深吸一口气,重新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帮他换好。
做完这一切,杨博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额头上布满冷汗。他看着左奇函平静的睡颜,突然笑了笑,带着点自嘲:“你说你,以前碰一下都脸红,现在被我看光了,也不骂我……”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嘀——左奇函当前好感度:83%。”
杨博文愣了一下,猛地看向左奇函的脸。他还是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没有任何变化。可那微弱的好感度上涨,却像一道光,突然照进了这沉闷的病房。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左奇函的手腕,感受着他脉搏的跳动。很轻,却很坚定,像在无声地回应着什么。
“左奇函,”杨博文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比之前多了些力气,“你听到了吗?我们都在等你……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仪器的“滴滴”声似乎不再那么冰冷,病房里的空气,也好像悄悄染上了一点玫瑰香的温柔。
或许,这场漫长的等待,终有一天会迎来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