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凌晨的微光爬上窗台时，杨博文是被一阵轻微的动静弄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左奇函的下巴。两人靠得太近，他的鼻尖几乎蹭着对方的脖颈，能清晰地闻到那股清冽的红酒味信息素——比之前浓郁了些，不再是风中残烛，倒像重新燃起的星火。

“唔……”

一声低哑的呻吟在耳边响起，杨博文瞬间清醒。他猛地抬头，撞进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里。

左奇函醒了。

他的眼神还有些涣散，像是刚从漫长的黑暗里挣脱出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杨博文，瞳孔微微收缩，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

病房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杨博文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连呼吸都忘了，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眼眶突然就热了。

“左……左奇函？”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点不敢置信的哽咽。

左奇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沙哑的气音。他的目光落在杨博文泛红的眼角，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然后，缓缓抬起手。

那只手还带着输液后的苍白，动作缓慢而僵硬，却精准地落在杨博文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

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嘀——左奇函当前好感度：95%。”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时，杨博文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他猛地扑进左奇函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肩膀，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哭得像个孩子。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狂喜，“你这个骗子……让我等了这么久……”

左奇函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被他勒得有点疼，却没有推开。他只是用那只还能动弹的手，笨拙地拍着杨博文的背，喉间发出低低的安抚声。

阳光渐渐穿透云层，照进病房，驱散了最后一丝黑暗。仪器的“滴滴”声变得轻快起来，像是在为这场迟来的苏醒欢呼。

杨博文哭了很久，直到哭声渐渐平息，才意识到自己压着左奇函的伤口，慌忙想退开，却被对方牢牢按住。

左奇函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别……走。”

杨博文愣住了。

左奇函的目光很深，里面映着他的影子，还有些滚烫的、藏了很久的情愫，再也藏不住了。“博文，”他轻轻叫他的名字，指尖擦过他的泪痕，“我没忘……你说的，不躲了。”

杨博文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想起自己昨晚的梦呓，脸颊瞬间爆红。他想解释，却被左奇函轻轻捏住下巴，抬了起来。

距离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左奇函的眼神落在他的唇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不容错辨的渴望。

“那现在……”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搔刮着心尖，“可以……再亲一次吗？”

杨博文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不再是偷偷摸摸的触碰，而是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温柔地落下。

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温暖得像一个不会醒来的梦。

“嘀——左奇函当前好感度：100%。”

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像一个圆满的句号。

杨博文靠在左奇函怀里，听着他渐渐平稳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煎熬，都值了。

有些错过的，只要肯等，总能找回来。而这一次，他们谁都不会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