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始

几日后，左府的下人突然来到戏班，递上一张帖子，说是沈夫人有请，邀杨博文去府里唱堂会。

“夫人说，前几日寿宴上人多嘈杂，没好好听杨老板唱戏，想请您去府里清唱几段，给老夫人解闷。”下人恭敬地说。

杨博文接过帖子，心里有些疑惑。沈夫人特意邀他去唱堂会，还特意提了左奇函不在？帖子上写得明白，左大人今日要去城郊巡查，午时方能回府。

“请回禀夫人，小的准时到。”杨博文应了下来。

午时刚过，杨博文便带着简单的行头来到左府。沈夫人亲自在二门处迎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杨老板可算来了，快里面请。”

左府庭院深深，雕梁画栋，处处透着官宦人家的气派。沈夫人引着他往花园走去，那里搭了个小小的戏台，老夫人正坐在台下的凉棚里喝茶。

“母亲，这就是杨老板。”沈夫人笑着介绍。

老夫人抬眼打量着杨博文，点了点头：“嗯，是个周正孩子。前几日的《霸王别姬》唱得好，今儿个就唱段轻松些的吧。”

“老夫人想听什么？”杨博文问。

“就唱段《游园惊梦》吧，我老婆子就爱听这个。”

杨博文应了声好，整理了一下衣襟，清了清嗓子便唱了起来。他没上妆，素着脸，声音却依旧婉转清丽，将杜丽娘的娇憨与怅惘演绎得淋漓尽致。

沈夫人坐在老夫人身边，安静地听着，偶尔给老夫人添些茶水，眼神平静无波。

一曲唱罢，老夫人拍手叫好：“好！唱得真好！比那些戏楼里的角儿强多了。”

沈夫人也笑着说：“杨老板技艺精湛，难怪能成戏班的台柱子。”

正说着，有丫鬟来报：“夫人，大人回来了。”

杨博文心里一动，抬眼望去，就见左奇函一身风尘地走进花园，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带着几分意外。

“你怎么在这？”左奇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是我请杨老板来的。”沈夫人站起身，笑着解释，“母亲想听戏，我便邀了杨老板来唱几段。”

左奇函点点头，没再说话，走到老夫人身边请安：“母亲今日身子可好？”

“好，好，有杨老板唱戏，我这身子骨舒坦着呢。”老夫人拉着他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杨博文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母子和睦的样子，又看了看沈夫人温婉的侧脸，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既然大人回来了，小的也该告辞了。”杨博文拱手道。

“急什么，”沈夫人却挽留道，“府里备了午膳，杨老板留下来用过膳再走吧。”

杨博文想拒绝，左奇函却开口了：“也好，赏你顿饭吃。”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却让杨博文无法拒绝。

午膳设在花厅，气氛有些微妙。老夫人拉着左奇函问东问西，沈夫人不时插句话，杨博文安静地坐在一旁，低头吃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席间，沈夫人突然对左奇函说：“老爷，杨老板不仅戏唱得好，字也写得不错呢。方才我看他给母亲题的扇面，笔法清丽，很有风骨。”

左奇函看向杨博文，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哦？你还会写字？”

“略懂皮毛。”杨博文谦虚道。

左奇函没再追问，只是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里：“多吃点。”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杨博文愣了愣，连沈夫人都看了左奇函一眼，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用过午膳，杨博文便告辞离去。走到府门口时，系统提示音响起：“左奇函当前好感度：8%。”

又涨了2%。

杨博文回头望了一眼那座气派的府邸，心里有些捉摸不透。沈夫人的态度，左奇函的举动，都透着几分诡异。

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不管这左府的水有多深，他都得一步步走下去。

毕竟，攻略左奇函的任务，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