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是戒不掉的瘾,直到你彻底从我生命里销声匿迹.
——
十七岁时相识的荒野地,一同延伸的日落,少年的盛夏蝉鸣
原来盛夏光年,也能坠入冰窟,相看两厌.
断联,只剩旧日的回忆兜底,十八岁的休灵想象不到八十岁沈裴庄满头白发的样子或者,他能活到八十岁吗?
怀表的振响敲打休灵的耳膜,西雅图的雨是什么味道,沈裴庄只知道休灵喜欢雨.
向钧在山庄发病时,山体滑坡,十四个小时的大雨,吹断向钧的呼吸,
时至今日休灵依旧想问生死报偿,问病床上垂死争扎的男人,问站在病床边等男人手顿然垂下的男孩
可男人依旧会回答"后悔没,杀了风满楼"
十几岁的少年早有答案"和我有关系吗?"
没有.
山庄的大雨也飘进沈裴庄的梦里,拦石网……"我卸了,卖了"
非巨大震动,下雨初期不该滑坡
"石头想炸就炸了"沈裴庄笑道.
——
了结一个恶人,只是为更狠厉的人让路,无可厚非,甚至心安理得.
沈裴庄从来不是一个善人,休灵,无心善恶.
荒草地摆着回忆,风吹过便淡一点,直到回忆四散,野火连天,十八岁的大火引爆十年后,念念不忘在此刻换来回响.
拔完回忆里的草,至此,过去寸草不生.
逃亡的路途延向海上,海水洗涤的灵魂,总是濒死而生,淋上酒精止痛的沈裴庄总是想,方死方生.
——
风满楼永远慢一步,一步一步洗刷雨夜的血藏之隐.
风浪中形销骨立,再下船,几乎变了一个人,更不像人,水白的头发,右臂的刀疤
逃离工厂又被发现,被迫就范或主动自愿
"没差的"
后来风朗组成立,追着苍局的暗线杀,休灵被迫时时搬家,恭恭敬敬递上几句"二叔"
实力互换,逃亡成为反向追捕,化作附形的影子,补刀后制.
"伥鬼"是那群死人的名字.
声名俱显,连死人也未曾目睹的面庞,又一次闯入眼前.
痛恨多年,却迎来单薄的一句"你瘦了"
——
本来回收名单的小事,绕了半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风云四起,那便以身入局,推波助澜.
"你要杀的人,我帮你杀""你要干的事,我都帮你"
生死,尸体标记的过去,每座山,挡了对方,也围了自己的路,退无可退,重山阻挡,他们又在包围圈里相遇了.
沈裴庄笃信休灵的冷静理智,休灵深谙沈裴庄的算计
休灵:"敢给我枪,他不会躲"
沈裴庄"敢给他枪,他一定会开"
"如果沈裴庄杀休,休绝对不躲,如果枪是沈的,休会站好,但舍不得闭眼"
所以空枪,用脖子逼得冷刀步步后退.
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爆炸后谁都没有回头,他们回不了头了.
——
"坐,吃饭"
三人坐下,大块朵颐"人怎么办?"
"警局一会儿直接来人,各位,全当没出现"
"监控呢?"向秋水问
"没开"沈裴庄埋头作答
休灵点头为应
"多吃点,瘦了"未觉声音来源,不明所言予谁.
向秋水拿着毛巾接过沈裴庄的枪,向窗外放响
"销声匿迹吧"让子弹多飞一会……
又吞下一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