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段靳言醒来时,第一反应是收紧手臂,直到感受到怀里真实的温软触感,心才缓缓落回实处。
花咏还在睡,呼吸清浅均匀,长睫在眼下投出安静的阴影。段靳言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他,目光在那张脸上描摹过每一处轮廓。
比起半个月前,花咏瘦了些,脸色也苍白。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极轻地碰了碰花咏脖子上的红痕,心头又是一阵细密的抽痛。
花咏睡得并不沉,或者说,他潜意识里始终绷着一根弦。感觉到脸颊上轻柔的触碰,他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段靳言放大的脸。
段靳言醒了?
段靳言立刻凑近,声音放得极轻。
段靳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还疼吗?
花咏微微摇头,扯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
花咏我没事。真的。
段靳言抿紧唇,握住他微凉的手,紧紧包在掌心。
段靳言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酒店送过来,或者我出去买?
段靳言一连串地问,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花咏面前。
花咏却只是看着他,目光细细扫过他眼下的乌青和下巴上新冒出的青色胡茬。
这半个月,他的小公子过得一点也不好。
花咏你吃过了吗?
花咏轻声反问。
段靳言没有。
花咏那我们一起吃。
花咏撑着手臂想坐起来。
段靳言你别动,我去。
段靳言立刻按住他的肩膀,动作迅捷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他起身,拿过手机拨通酒店客房服务的电话,点了好几样清淡易消化的餐点。
每报一个菜名都要回头确认似的看一眼花咏,仿佛在判断他会不会喜欢。
餐点很快送来。
段靳言将移动餐桌推到床边,亲自盛粥,试了温度,才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到花咏嘴边。
花咏张嘴接下,笑着看他。
花咏小公子对我真好。
段靳言你是我的omega,我当然要对你好。
听言,花咏微微一怔,随即又笑起来,接了口粥吞咽。
一顿早餐吃得安静而缓慢。
段靳言的目光几乎黏在花咏身上。
吃完早餐,段靳言又按照医嘱,拿出药膏,准备给花咏换药。
睡衣纽扣被一颗颗解开,露出底下依旧斑驳的肌肤时,段靳言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挤出药膏,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些青紫上。
他的指尖带着微颤,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段靳言疼就告诉我。
花咏背对着他而坐,感受着身后那人指尖的温度。其实这些皮外伤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痛感很轻微,但他贪恋段靳言对自己的好。
上完药,段靳言仔细地帮他拉好衣服,又握住他的手。
花咏你不去看书吗?马上要考试了。
段靳言我怕你会消失。
段靳言声音闷闷的。
花咏眸光微闪,攥紧他的手指。
花咏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你还会对我好吗?
段靳言哪里不一样?
花咏不说话了。
见状,段靳言亲了亲他的手背。
段靳言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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