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建议。”顾铭笑着纠正道,“当然,如果各位舍不得,也可以再考虑考虑。不过……”
他目光转向那位脸色铁青的老董事,笑容可掬。
“李董事,听说您的夫人正带着小孙子在瑞士滑雪?真巧,逸哥昨天还在因特拉肯的餐厅偶遇了他们,小朋友很可爱。”
李董事的瞳孔骤然收缩,拿着文件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指着花咏和顾铭,嘴唇哆嗦着:“你们……你们就是个疯子!”
“过奖。”顾铭依旧笑,“你的夸奖我就收下了。只代表我个人。”
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另外一位董事,“张董事,您女儿下个月的艺术展,需要我派人去送个花篮,表示支持吗?”
那董事瞬间面无血色,指甲把文件抠得变形。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纸张被捏皱的声响。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董事们,此刻一个个面如土色,冷汗涔涔。
花咏环视一圈,将所有人的恐惧尽收眼底,这才缓缓站起身。
花咏顾铭,看着他们签好字。
“好的,老大。”
花咏不再看任何人,径直朝会议室门口走去。
顾铭为他拉开门,在他身后,是满室面如死灰的“前”董事们。
没有人再敢说一个字。
从会议室出来,花咏没有片刻停留,径直走向楼顶。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常屿的电话。
电话秒接。
花咏小公子怎么样?
花咏开门见山,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常屿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
常屿小段总中午按照营养师的食谱用了餐,但吃得不多。下午孕吐反应比较严重,断断续续,刚刚才睡下。
听到这话,花咏几乎能想象出段靳言难受虚弱的模样。他握紧了手机,指节泛白,只想立刻飞到他的小公子身边。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常屿再次开口,语气多了几分凝重。
常屿还有一件事要向您汇报。今天从学校回来时,发现有人跟踪我们。对方很谨慎,只是远远跟着,没有其他动作,跟了一段路后就自行离开了。
常屿花总,要去查他们的底吗?
花咏他沉默了几秒,才说:
花咏应该是段家的人。
那个老狐狸。
离开段家老宅前,他和段绍群有过一次短暂的交锋。就在空旷的廊下,两人擦肩而过时,段绍群脚步微停,低沉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花咏耳中。
“我会派人看着靳言,直到手术结束。”
他没说是什么手术,意思是无论段靳言怎么选,他都会支持段靳言。同时也是提醒花咏,让他不要试图控制段靳言做选择。
花咏厌恶这种被监视的感觉,但他不得不承认,在段靳言这件事上,那个老狐狸有着他无法撼动的立场。
花咏我知道了。
花咏压下心头翻涌的烦躁。
花咏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完了,我现在回去,等我回来。
常屿明白。
两人又简单同步了一些其他情况,确认没有更多异常后,花咏才挂断电话。
抵达顶楼,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隐约传来。花咏大步走向停机坪,夜风撩起他的衣角,他回头看了一眼脚下这座冰冷的城市,眼神没有丝毫留恋。
他的归宿,在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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