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靳言中间醒来一次后,就说什么也不肯再睡了。无论常屿说什么,他都固执地靠在客厅沙发上,眼神时不时飘向玄关,说等花咏回来。
他从中午开始就莫名心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萦绕在心头,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再加上刚才的梦实在算不上好,他也不敢再睡。
他隔一会儿就问常屿:
段靳言花咏到哪儿了?
常屿其实并不知道。人在私人飞机上,他无法取得实时联系,但看着段靳言焦虑的样子,他还是选择给出一个答案安抚。
常屿应该已经进入国境了。
进入国境那就离江沪不远了。
段靳言你去接花咏吧,我一个人在家就可以。
常屿我的任务是守着你。
常屿你不用担心花总,有人跟着他。
他顿了顿,补充道:
常屿我们这些人,大多都是没有家的人,是花总给了我们容身之处。保护他是我们的本能。
段靳言听了,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然而没多久,一波恶心感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咙,他立刻捂住嘴,冲进了洗手间。剧烈的y吐暂时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让他没心思想花咏。
常屿安静地守在门外,等他虚脱般地出来,立刻递上温水,又去厨房拿了一小碟事先准备好的腌渍梅子,酸甜的口感能稍微缓解y吐带来的不适。
就在这时,常屿的手机响了。还没等他接通,段靳言就先看了过去。
常屿花总。
常屿接通电话,视线与段靳言对上。
花咏小公子还在睡吗?
常屿醒来有一会了,一直在等你……刚才还吐过一次。
花咏把电话给他。
常屿将手机递向段靳言。
常屿花总电话。
段靳言立刻接了过去,将手机贴到耳边。
花咏小公子。
花咏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电流的微噪,奇异地抚平了他心头的焦躁,
花咏我很快就能到家了。
段靳言……嗯。
段靳言低低应了一声。
段靳言你让司机开慢点,不用着急。
花咏小公子不想早点见到我吗?我一直在想小公子。
花咏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委屈的鼻音,可怜兮兮的。
段靳言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说:
段靳言我在家等你。
花咏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立刻收敛了玩笑,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段靳言闲聊,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花咏等小公子放寒假,我们去看极光好不好?
段靳言好。
段靳言轻声答应。
花咏到时候我们还可以……
花咏还在说,熟悉的声线让段靳言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突然,对面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汽车鸣笛混合着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噪音,猛地从听筒那端炸开。
紧接着,是一声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
段靳言花咏?
段靳言的心脏被揪住,声音透出几分茫然。
而听筒里只剩下一种诡异的的沉默。
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手机从段靳言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他的脸色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比纸还要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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