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响芙宁娜家门铃时，你特意放轻了动作，想起她总爱在家享受安静时光，倒怕贸然打扰。门开得比预想中快，她穿着素净的米白色居家服，耳后是利落的短发，发尾微微卷着，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金
芙宁娜来啦
她声音很轻，侧身让你进门时，指尖还捏着本摊开的诗集，书页间夹着片干制的蓝星花
芙宁娜刚泡的薄荷茶还温着，进来坐坐？
你跟着她走进客厅，目光扫过那些简约的布置，笑着回应
n当然，能蹭到芙妮娜的茶，求之不得
客厅里没什么繁复装饰，只在落地窗旁摆了张藤编椅，小几上堆着几本书，旁边白瓷盘里盛着没吃完的坚果。芙宁娜引你坐下，转身去厨房端茶时，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晃，比长发时少了几分华丽，多了些清爽
你瞥见茶几上的素描本，刚翻开一页，就见她端着茶杯回来，笑意浅浅
芙宁娜随便看，都是闲时画的
画纸上是她对着镜子画的自画像，短发被她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得生动，连耳后那缕不听话的卷发都画了出来
你指着画里的卷发忍不住笑
n这缕头发倒是很有‘脾气’
n和你平时在外面的样子反差挺大
她端茶的手顿了顿，随即也笑了
芙宁娜没办法，它不听指挥
白猫从阳台踱步进来，轻轻蹭了蹭她的脚踝。她弯腰抱起猫，短发垂落在猫背上，指尖慢悠悠地挠着猫下巴
芙宁娜这家伙今天格外黏人
你们没聊太多，偶尔说两句诗里的意境，或是枫丹最近的云，更多时候只是安静坐着，听窗外的鸟鸣，闻着薄荷茶的清香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指着窗外
芙宁娜你看那片云，像不像歌剧院顶的雕塑？
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有朵云形状奇特，她忽然笑了
芙宁娜以前总盯着舞台上的布景
芙宁娜现在倒觉得，天上的云比人造的雕塑有趣多了
n因为它们是活的
你接话道
n每一刻都不一样，比剧本里的情节更让人期待
她眼睛亮了亮，没再说话，只是从书架上取下本厚厚的游记，翻到夹着枫叶书签的那页
芙宁娜这是我前阵子翻出来的旧书
芙宁娜写的是枫丹以外的世界
芙宁娜你要不要一起看看？
你们并肩靠在沙发上，她偶尔会因为书中的描述轻声感叹，你也会顺着她的思路聊聊对远方的想象，她的短发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在安静的午后，倒比任何舞台都要动人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云悄悄换了形状，她忽然合上游记，指尖在书页边缘轻轻摩挲
芙宁娜以前总觉得，只有站在舞台上才算活着
芙宁娜现在却觉得，这样看着书里的远方，也挺好
你忍不住笑了
n确实
n看你现在这样，比在歌剧院里轻松多了
她挑眉看你，指尖卷了卷耳侧的短发
芙宁娜哦？
芙宁娜你是在说我以前不轻松吗？
语气里带着点假装的嗔怪，眼睛却弯成了月牙
你连忙摆手
n不是不是
n只是觉得…现在的你
n更像‘芙妮娜’，而不是‘水神’
她愣了愣，随即低低笑出声，肩膀微微颤抖
芙宁娜你倒是会说话
说着起身去了阳台，很快端来一个白瓷盘，里面是切好的浆果
芙宁娜尝尝这个，是枫丹特产的甜莓，比城里卖的要新鲜些
你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液在舌尖炸开
n好吃！
n你从哪儿找来的？
芙宁娜前几天在集市碰到个老农
芙宁娜说这是他最后一筐莓子，就全买下来了
她把盘子往我面前推了推，自己则抱膝坐在地毯上，短发垂在肩头
芙宁娜怎么样？
芙宁娜比歌剧院的点心差吗？
n差远了！
你故意逗她
n这个有烟火气，比舞台上的糖霜真实多了
她被你逗得笑出声，白猫趁机跳下来，在她身边转了个圈。她摘了颗最小的莓子递过去，猫咪小心地舔了舔，又抬头看她。她摸了摸猫的头，转向你
芙宁娜你看，连它都知道，真实的甜比装出来的甜好吃
你们就着莓子继续翻游记，她忽然指着书中一幅沙漠的插图
芙宁娜你说，沙漠里的日落，是不是和枫丹的不一样？
n肯定不一样
你凑过去看
n枫丹的日落是水色的
n沙漠的应该是橘红色的，像烧起来一样
她眼睛亮起来
芙宁娜烧起来的日落…听起来就很壮观！
芙宁娜等下次有空，或许可以去集市问问
芙宁娜有没有人去过沙漠…不过现在
她拿起最后一颗莓子，冲你眨眨眼
芙宁娜先把这点心吃完吧
最后一颗莓子吃完，夕阳已经把客厅染成暖橘色。我起身告辞，她跟着站起来，指尖碰了碰发尾
芙宁娜今天聊得比看书有意思多了
n那下次再找你？
芙宁娜随时来
她转身拿了个小布包递我
芙宁娜剩下的甜莓干，泡水喝
走到门口，她忽然补充
芙宁娜下次我们看雪山那本游记
你回头应着，看见她站在暖黄灯光里，短发被晚风轻轻吹起。手里的布包带着果香，像这个午后一样，满是安心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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