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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环蝶

我叫许环蝶,市刑侦支队的痕迹检验员。刚把最后一份指纹比对报告归档,窗外的雨就泼了下来,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办公室门被推开,孟懿德拿着个证物袋走进来,深色警服肩头洇着水迹。

“城南旧楼发现具女尸,报案人是楼下的租户,”他把证物袋放在许环蝶桌上,里面是枚生锈的黄铜钥匙,“技术科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现场被打扫过,但门把手上有这个。”

许环蝶戴上白手套拿起证物袋,钥匙柄上沾着点半干的泥渍,边缘似乎有模糊的纹路。“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林秀,三十七岁,独居,在附近的超市做收银员。”孟懿德拉开椅子坐下,从笔记本里抽出张照片,“现场门窗完好,初步排除强行闯入。这钥匙是在门内侧的地毯下找到的,不像死者常用的那串。”

许环蝶把钥匙放进显影剂里,看着淡红色的液体慢慢没过金属表面。“孟队,死者家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钱包不见了,手机也没找到。但奇怪的是,衣柜里少了件黑色风衣,其他衣物都整齐。”他指尖敲了敲桌面,“报案人说昨晚十一点左右听到楼上有争吵声,好像提到了‘还钱’。”

显影剂里渐渐浮现出一枚完整的指纹,三枚斗形纹清晰可见。我立刻接入全国指纹库比对,屏幕上的进度条缓慢爬升。“钥匙上的泥渍成分得送去化验,看能不能找到来源。”

“我让小张去查林秀的社会关系,尤其是有没有债务纠纷。”孟懿德起身时,手机响了,他接起听了两句,眉头皱起来,“死者的银行账户昨天下午有笔五万块的转账,收款人信息被加密了。”

屏幕突然弹出比对结果,那枚指纹属于一个叫周明的男人,有三次盗窃前科。我抬头时,孟懿德已经抓起了外套。

“周明住在城西的棚户区,”他快步走向门口,雨幕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我去抓人,你继续查那把钥匙的来源。”

我看着证物袋里的钥匙,忽然注意到钥匙环上刻着个模糊的“安”字。窗外的雨还在下,像是要把这座城市的秘密都冲刷

我叫许环蝶,刚把现场照片在白板上排开,孟懿德就带着股寒气走进来。照片中央是倒在废弃工厂里的两具尸体,男的叫赵坤,有三次故意伤害前科,女的叫苏晴,报案记录里是赵坤的同居女友。

“赵坤胸口有三处刀伤,致命伤在左胸,”孟懿德把尸检报告推给我,“苏晴是割腕,伤口边缘有犹豫痕,但失血过多致死。初步判断是苏晴杀了赵坤后自杀。”

我盯着照片里赵坤手边的半截麻绳:“他手腕上有勒痕,而且这麻绳的断口很整齐,不像是挣扎弄断的。”

“可能是之前打架留下的。”孟懿德指着另一张照片,“苏晴手里攥着的水果刀,刀柄只有她的指纹,刀身有赵坤的血迹。”

我忽然注意到苏晴的指甲缝里有蓝色纤维,而赵坤穿的是黑色夹克。“查他们最近的通话记录,尤其是苏晴,有没有和什么人提到‘蓝色’或者‘绳子’。”

下午,小张带来消息:苏晴死前三天,给一个叫李默的男人打过五次电话。李默是赵坤的债主,三个月前被赵坤打断过腿。

“李默说他一直在医院养伤,有护士作证。”小张递过监控截图,李默确实每天都在病房里。

我重新检查证物照片,发现赵坤脚边有个被踩扁的烟盒,牌子是“云海”,而苏晴不抽烟,赵坤抽的是“红塔山”。“查李默抽什么烟,还有他病房里的垃圾桶。”

孟懿德带回来的结果让人意外:李默抽的正是“云海”,他病房垃圾桶里有被烧毁的蓝色手套碎片。

“李默承认了,”孟懿德揉着眉心,“他知道苏晴想摆脱赵坤,就骗她说自己有办法让赵坤永远消失。案发当晚,他躲在工厂角落,等苏晴用刀刺中赵坤后,趁苏晴慌乱,用浸了乙醚的手帕捂住她的嘴,把刀塞回她手里,再割了她的手腕,布置成自杀假象。”

我看着窗外的阳光,忽然觉得有点冷。凶手确实死了,但真正的凶手,藏在死者身后。

我把李默的口供复印件拍在桌上,指腹划过“乙醚手帕”几个字:“他说用的是医用乙醚,来源查了吗?”

孟懿德刚从医院回来,警服袖口沾着点消毒水味:“药房记录显示,李默住院期间,他弟弟李然帮他买过三次乙醚,说是用来清洁轮椅轴承。”他顿了顿,从文件夹里抽出张照片,“但李然上周在邻市出了车祸,现在还在ICU。”

我盯着照片里李然的驾驶证登记照,忽然想起什么,翻出苏晴的社交账号。她半年前发过条动态,配着张游乐园合照,文案是“谢谢然哥送的票”,照片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眉眼和李然几乎一模一样。

“苏晴和李然认识。”我把手机推过去,“李默说苏晴想摆脱赵坤,会不会是李然先联系的苏晴?”

孟懿德立刻调了李然的通话记录,果然,苏晴死前一周,两人每天都有半小时以上的通话。更奇怪的是,李然车祸当天,他的车后备箱里发现了一捆和工厂里同款的麻绳。

“去查李然的车祸。”孟懿德的声音沉下来,“我去见李默,问问他弟弟和苏晴的关系。”

审讯室里,李默起初咬死是自己一人策划,但当孟懿德把游乐园合照拍在他面前时,他的手指突然开始发抖。“是然然……”他喉结滚了滚,“赵坤不光打苏晴,还欠了高利贷,放贷的人威胁要对苏晴下手。然然喜欢苏晴,想带她走,才找我商量怎么解决赵坤。”

他说案发当晚,李然其实也去了工厂,躲在比他更隐蔽的仓库角落。苏晴刺中赵坤后,李然比他先冲出去,想用麻绳勒死还没断气的赵坤,结果被赵坤挣扎着抓伤了胳膊。“我怕然然留下痕迹,才把他推出去,自己动手弄了苏晴……”

“那他的车祸呢?”孟懿德追问。

李默的脸瞬间惨白:“高利贷……赵坤欠的是‘刀疤脸’的钱,然然肯定是被他们报复了。”

我拿着李然的病历复印件走进来,上面写着“右臂有三道弧形抓伤”。而赵坤的指甲缝里,正残留着一点皮肤组织碎屑。

“刀疤脸的真名叫什么?”我问。

孟懿德已经抓起了对讲机:“查赵坤的高利贷来源,重点查一个外号刀疤脸的人。另外,去ICU给李然做个伤痕比对。”

窗外的云压得很低,像是有场更大的雨,正憋在云层里。我们以为找到了真凶,却发现这摊水底下,还沉着更深的淤泥。

我盯着那根红色线丝的检测报告,忽然浑身一僵——线丝的纤维结构里,混着一点微量的水泥粉末,和废弃工厂墙角的水泥成分完全一致。这说明,苏晴的睡衣曾接触过工厂的墙面,可现场照片里,她倒在厂房中央,离墙角至少三米远。

孟懿德刚从医院回来,手里捏着份DNA加急报告,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沉:“ICU里的‘李然’招了,他说李默给他的‘伪装道具’里,有件带血的黑色夹克,让他藏在医院后山的废井里。”

我们立刻带警犬上山,在废井里捞出了那件夹克。夹克内侧的血迹,经检测既不是赵坤的,也不是苏晴的。

“还有这个。”孟懿德递过来个证物袋,里面是半张被水泡烂的身份证,照片上的人脸已经模糊,但姓名栏能看清——李然。

我猛地抬头,看向白板上赵坤的照片。他右眉骨有块月牙形的疤痕,那是三年前打架留下的,可法医报告里,“赵坤”的尸体上,眉骨光滑一片。

“去查工厂尸体的牙科记录。”我的声音有点发颤,“还有,把赵坤的所有前科档案调出来,重点看他入狱时的体检报告。”

结果出来时,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工厂里的男尸,牙科记录与李然完全吻合;而赵坤的体检报告显示,他的左肾有先天性缺失——这一点,“赵坤”的尸体上根本没有。

“所以从一开始就错了。”孟懿德揉着眉心,指节泛白,“死的是李然,不是赵坤。那苏晴呢?她为什么要杀李然?”

我重新翻看苏晴的通话记录,发现她死前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一个陌生号码,通话时长只有十秒。顺着号码查下去,机主登记信息是假的,但这个号码曾在半年前,与赵坤的一个手机号通过话。

“赵坤还活着。”我指着通话记录,“他不仅活着,还在背后操纵这一切。苏晴杀的不是赵坤,是李然——或许她从一开始就被赵坤骗了,以为那是赵坤?”

这时,技术科发来新消息:在李然的指甲缝里,除了赵坤的皮肤组织,还发现了一点特殊的香水成分,与苏晴常用的那款完全一致。而苏晴的手机,在她死后被人拿走,最后一次定位显示,在城郊的垃圾处理厂。

“赵坤杀了李然,嫁祸给苏晴,再逼死苏晴,最后杀了刀疤脸灭口。”孟懿德拿起外套,眼神冷得像冰,“他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消失,但他漏了一点——李然的牙科记录,还有苏晴手机里的东西。”

垃圾处理厂的监控拍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件黑色连帽衫,右眉骨有块月牙形的疤痕。他在那里停留了十分钟,像是在销毁什么。

我们沿着监控一路追下去,最终在一个废弃的码头找到了赵坤。他手里拿着个被水泡坏的手机,看到我们时,突然笑了。

“你们知道吗?”他看着远处的江面,“李然想带苏晴走,刀疤脸逼我还钱,只有他们都死了,我才能活下去。”

我看着他右眉骨的疤痕,突然想起苏晴社交账号里的那张合照——照片里的李然,眉眼干净,根本没有疤痕。原来从一开始,那个“凶手”就不是凶手,而那个本该死去的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江水拍打着码头的木桩,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在为那些错位的死亡,唱一首迟来的挽歌。

赵坤被捕后,审讯室的灯亮得刺眼。他倒是镇定,手指在桌上敲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打某种暗号。

“苏晴为什么会信你?”孟懿德把那张游乐园合照推到他面前,“她明知你对她动过手,还会帮你杀李然?”

赵坤笑了笑,指尖划过照片里苏晴的脸:“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

我猛地抬头——尸检报告里根本没提过怀孕。

“三个月了,”赵坤的声音带着点嘲讽,“她想生下来,我没同意。李然那小子天天劝她离开我,说能给她和孩子更好的生活。”他顿了顿,眼里闪过狠劲,“我告诉苏晴,只要‘解决’了李然,我就带她远走高飞,把孩子生下来。”

“所以你让她误以为李然是你?”我追问,“废弃工厂那晚,你故意让李然穿你的衣服?”

“不止,”赵坤舔了舔嘴唇,“我提前给李然灌了药,让他意识模糊,再让苏晴带着刀过去。她本来就怕我,加上我之前给她看过李然‘威胁我’的聊天记录,她以为杀的是想害我的人。”

这时,小张突然冲进审讯室,手里捏着份报告:“许姐,孟队,苏晴的尸检复查有结果了——她胃里有安眠药成分,不是自己吃的,是被人灌进去的!”

赵坤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杀了李然,怕苏晴醒过来发现不对劲,就给她灌了安眠药,再伪装成割腕自杀,对吗?”孟懿德的声音冷得像冰,“然后你去找刀疤脸,假意还钱,趁他不注意用烟灰缸砸死了他。”

赵坤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桌上的照片。我忽然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块淡青色的胎记,而档案里赵坤的照片上,这个位置是干净的。

“你到底是谁?”我按住桌沿,声音发紧,“真正的赵坤在哪?”

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换上冷笑:“你们抓错人了。”

这时,技术科发来紧急消息:DNA比对显示,眼前的“赵坤”与档案里赵坤的亲属DNA完全不匹配。他的真实身份,是赵坤的双胞胎弟弟,赵峰——一个从未出现在任何档案里的人。

“我哥半年前就病死了,”赵峰突然平静下来,“肺癌晚期。他欠刀疤脸的钱,那些人就来找我逼债。李然想带苏晴走,我哥死前最恨的就是他……”

他说赵坤死后,他冒用了哥哥的身份,一边躲债,一边策划报复。苏晴怀的孩子其实是李然的,她怕赵峰伤害孩子,才假意答应合作。案发当晚,苏晴刺中李然后,发现他不是赵峰,正要呼救,就被赵峰捂住了嘴。

“那枚带血的纽扣,是苏晴挣扎时从你衣服上扯下来的吧?”我想起那枚深蓝色纽扣,“她指甲缝里的香水,其实是故意留下的线索。”

赵峰的肩膀垮了下去。窗外的雨又开始下,敲在审讯室的玻璃上,像是苏晴没说出口的哭诉。

我们以为找到了真凶,却发现这背后还有更复杂的纠葛。死去的李然,被利用的苏晴,冒名顶替的赵峰,早已病死的赵坤……这场命案里,没有谁是绝对的无辜者,却有太多被命运裹挟的可怜人。

孟懿德合上档案时,指尖微微发颤。下一个要查的,是赵坤的真实死因,以及他死前到底还和哪些人有过牵扯。而那枚纽扣上的红色线丝,至今没找到合理的解释——它像一根细小的引线,还牵着某个没被揭开的秘密。

赵峰的审讯还在继续,我却盯着那根红色线丝的报告出神。线丝上的水泥粉末里,掺着一点极细微的金属颗粒,成分检测显示是黄铜——和之前那枚刻着“安”字的钥匙材质完全一致。

“孟队,那枚从林秀案现场找到的黄铜钥匙,你还记得吗?”我突然抬头,“当时以为和赵坤他们没关系,现在能不能再查一次来源?”

孟懿德立刻让人调档案。那枚钥匙的主人始终没找到,只知道是某款老式保险箱的钥匙。我们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发现赵坤三年前租过一个仓库,仓库里就有一个同款保险箱,登记人是赵坤,但实际使用人信息被涂改过。

“去仓库看看。”孟懿德抓起车钥匙,“赵峰刚才提到,赵坤死前总往郊区跑,说不定就在那。”

仓库积着厚厚的灰,角落里的保险箱蒙着布。我掀开布,发现箱门上有被撬动过的痕迹,锁孔已经变形。孟懿德戴上手套试了试那枚“安”字钥匙,居然能插进锁孔,只是转不动。

“里面的东西被人拿走了。”他皱眉,“但这钥匙为什么会出现在林秀家?”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法医的消息:苏晴胃里的安眠药,和林秀死前服用的剂量、成分完全一致。而林秀的银行账户里,除了那笔加密转账,半年前还有一笔钱,收款方是赵坤的一个空壳公司。

“林秀和赵坤认识。”我看着保险箱,“她手里的钥匙,可能是赵坤给的。说不定她知道赵坤的秘密,才被灭口。”

我们重新提审赵峰。当他看到那枚黄铜钥匙时,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这是……我哥藏东西用的。”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里面是刀疤脸放高利贷的账本,还有他和一些人的交易记录。林秀是刀疤脸的远房表妹,帮他管账,后来被我哥收买了。”

“那林秀为什么会死?”孟懿德追问。

“她想拿着账本去举报,”赵峰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哥发现后,就用安眠药杀了她,伪造成意外。那把钥匙是林秀偷偷藏的,想留个证据,结果没来得及用。”

案情像剥洋葱,一层层揭开,辛辣得让人睁不开眼。林秀案、李然之死、苏晴的悲剧、刀疤脸被杀……所有线索都指向赵坤,而他早已病死,一切都由赵峰代劳。

“赵坤为什么要藏那些账本?”我突然想到一个疑点,“他只是个欠债的,按理说该怕刀疤脸才对。”

孟懿德也反应过来:“除非他不是欠债,而是和刀疤脸合伙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账本里的秘密,可能比我们想的更可怕。”

我们扩大搜查范围,终于在赵坤的旧物里找到一张撕碎的纸条,拼凑起来是个地址——城郊的一栋废弃别墅。

别墅地下室里,堆满了落灰的箱子。打开其中一个,里面全是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摆弄着什么。而站在最前面的,是刀疤脸,旁边的人居然是林秀,两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他们在做非法人体实验。”孟懿德的声音发沉,“林秀是学医的,被刀疤脸胁迫参与,赵坤负责处理实验失败的‘废品’——那些失踪的流浪汉,恐怕都在这。”

真相终于水落石出。赵坤不是简单的地痞,而是刀疤脸的帮凶。他怕事情败露,才联合林秀偷了账本,后来又杀林秀灭口。李然、苏晴、刀疤脸……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都成了他的垫脚石。

赵峰被捕时,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是他和赵坤小时候的合影。“我哥说,只要做完这最后一笔,我们就能离开这里,过正常人的生活。”他的声音发颤,“我只是想帮他……”

我看着窗外渐渐放晴的天,手里捏着那枚黄铜钥匙。钥匙上的“安”字被磨得发亮,或许林秀藏起它时,心里盼的就是一份安宁。可这世间的安宁,从来都不是靠藏和杀能换来的。

孟懿德合上卷宗,轻声说:“通知技术科,把别墅里的东西全封存,剩下的,该交给检察院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卷宗上投下一块光斑,像个未完成的句号。我们破了案,却没什么轻松的感觉,那些消失的生命,那些被辜负的信任,终究是回不来了。

检察院的卷宗刚送走,技术科突然打来电话,语气急促:“许姐,别墅地下室找到的那些实验记录,有几页提到了‘代号73’,后面附着的血样编号,和三年前一桩悬案的受害者完全对上了!”

我和孟懿德立刻赶过去。那几页泛黄的纸页上,用潦草的字迹记录着药物反应数据,最后一行写着:“73号体征消失,处理方式:焚化。”而附在旁边的血样编号,正是三年前失踪的大学教授张启明的——他当年的案子因为没有线索,一直悬着。

“张启明是生物医学专家,”孟懿德翻出悬案卷宗,“他失踪前正在研究一种新型抗癌药物,难道刀疤脸他们是为了抢他的研究成果?”

我们再次提审赵峰。听到“张启明”的名字,他的脸色瞬间灰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沉默了足足十分钟,他才哑着嗓子开口:“是我哥……是我哥把他骗到别墅的。张教授不肯合作,说要去报警,他们就……”

“他们用了张教授的研究数据?”我追问。

赵峰点头,眼神涣散:“刀疤脸找了几个假医生,把研究改头换面,卖给了境外的制药公司,赚了一大笔。那些账本里记的大头,就是这笔钱的分成。”

案情的触角突然伸得很远。我们顺着境外制药公司这条线查下去,发现这家公司的亚洲区负责人,半年前曾秘密来过本市,住的酒店正是赵坤死前常去的那家。

“他们还在联系。”孟懿德指着酒店监控截图,“赵坤死后,赵峰接过这个摊子,继续和境外交易。刀疤脸的死,恐怕不只是因为账本,更因为他想独吞后续的钱。”

这时,张启明教授的女儿张念联系了我们。她手里有父亲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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