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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2

……寻梦

周一的早八像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贺峻霖凌晨五点半就爬起来,晨露打湿了帆布鞋,裤脚沾着草屑。

远远望见那栋爬满爬山虎的阶梯教室楼时,他差点被台阶绊倒——三楼的大教室门口,居然排起了绕着走廊的长队。

他选的《货币银行学》明明是金融系专业课,却被硬生生炒成了全校公选课的热度——原因无他,课表上赫然标着“主讲:张真源”。

“三楼左转第三个教室……”

贺峻霖举着手机对照导航,终于确定眼前这条长队就是他的归宿。

“不是吧……”

他挤进队伍末尾,听见前面两个女生在嘀咕。

“我跟你说,张老师上次上金融系专业课的时候,据说有人为了抢座,前一天晚上就把书堆在座位上了。”

“可惜张老师更喜欢戏曲鉴赏,不然我都不敢想每天都能在金融系课堂见到张老师那张脸,我会是一个多么快乐的小女孩。”

“他今天会不会穿那件灰西装?我存的图里那件,袖口翻起来能看到手腕上的红绳……”

贺峻霖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六点不到。

离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队伍已经像条贪吃蛇,尾巴甩到了楼梯口。

阶梯教室的门还没开,有女生举着小镜子补口红,男生则互相推搡着占位置,连楼梯扶手上都挂着几个背包,活像春运抢票现场。

“同学,帮占个座不?”

后排有人拍他肩膀,是个计算机系的男生,手里捏着两张煎饼,“我下次可以帮你占。”

贺峻霖抱紧怀里的笔记本摇头。

“不了,我得给我室友留一个。”

他特意往包里塞了本《中国戏曲通史》,想着课间能翻两页,说不定能和张真源搭上话——虽然这个想法被他自己归为“省第四的逼格因追星而下降”。

六点十分,管理员阿姨拖着钥匙串走来时,队伍里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

门刚拉开条缝,人群就像潮水似的涌进去,桌椅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里,贺峻霖仗着个子灵活,泥鳅似的钻到第三排中间,迅速把笔记本和保温杯放在相邻的两个座位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敢瘫在椅子上喘气,低头看了眼手机——六点十五分。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

“至于吗……”

他对着空荡荡的讲台嘟囔,指尖划过桌面的刻痕。

不知是谁用圆规刻了个歪歪扭扭的“张”字,旁边还画了个爱心,被后来的人用涂改液糊住,又透出点粉色的边。

窗外的天慢慢亮透,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

贺峻霖数着进来的人,数到第二十七个时,终于看到了宋亚轩的身影。

他还是背着那个黑色旅行包,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肉包和一盒牛奶。

走到第三排时,他顿了顿,看着贺峻霖旁边的空位。

“给你留的。”

贺峻霖把保温杯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刚差点被个想抢座的体育生掀桌子,我跟他说这是我对象的位置,他才走的。”

宋亚轩没笑,只是拉开椅子坐下,把塑料袋放在桌肚里。

他从包里掏出课本,封面崭新,扉页上干干净净地写着“宋亚轩”三个字。

宋亚轩把课本翻开,指尖停在“货币的本质”那一页,一动不动。

“没吃早饭?”

贺峻霖把自己的豆浆递过去,“热的,我妈寄的成都特产,甜口的。”

宋亚轩看了眼豆浆,又看了眼他,沉默着接过去,插吸管时手有点抖,溅出的几滴落在课本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他赶紧用指尖去擦,却越擦越脏,最后索性停下,低头啃起肉包,咀嚼的动作很轻,像怕惊动了谁。

贺峻霖没再说话,掏出手机刷起戏曲论坛。

有个ID叫“长衫客”的网友发了段程派唱腔的音频,配文是“民国二十六年录制,据说是某名伶最后一段录音”。

他刚点开,就被宋亚轩的动作吸引了——他正从包里摸出那支黑色口琴,放在膝盖上,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口琴。

宋亚轩好像到哪儿都带着这把口琴。

七点五十分,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口,连翻书声都停了。贺峻霖的心跳莫名快了两拍,把手机按灭,坐直了身子。

七点五十五分,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踩着皮鞋的清脆声响,一步一步,敲在所有人的耳膜上。

门口先是探进半截黑色大衣的袖子,接着是整个人。

张真源走得很慢,左手拿着教案夹,右手插在大衣口袋里。

黑色大衣是长款,到膝盖上方,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内搭的黑衬衫领口系着颗银扣,没戴领带,露出一小片锁骨。

最扎眼的是他脚上的鞋——红底黑面,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嗒、嗒”响,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他走到讲台前时,目光淡淡地扫过教室,像是在清点人数。

那双眼比照片里更亮,瞳仁是深黑色的,睫毛很长,垂眸时在眼下投出片浅浅的阴影。

“哇……”后排有女生低低地惊叹。

张真源站定,目光扫过全场。没有笑,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颔首:“各位同学,上午好,我是张真源。”

贺峻霖感觉自己的呼吸漏了半拍——张真源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像是把书卷气和疏离感揉在了一起,站在那里不用说话,就像幅会动的水墨画,还是带点冷色调的那种。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说“证件照是照骗”——真人比照片里更有冲击力。

“抱歉,上周迎新没来。”张真源把教案放在讲台上,声音比想象中低哑些,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身体不太舒服。”

他抬手解开大衣扣子,动作流畅得像在舞台上谢幕。

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落在他的发梢,镀上层金边。

贺峻霖这才发现,他左耳戴着颗银色的耳钉,很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今天我们讲第一章,货币的起源与本质。”

张真源把教案摊开,拿起粉笔转身写板书。

黑色大衣的下摆随着动作扬起个利落的弧度,露出红底鞋的鞋尖在讲台边缘轻轻点了下。

“这堂课主要讲货币的起源,”张真源翻开教案,笔尖在纸上划过,“大家手里的课本第一章有个错误,关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时间,应该是1971年,不是1973年(彻底解体在1973,正式解体是1971)。”

他说话时没看稿子,目光偶尔扫过教室,落在谁身上,谁就会下意识地坐直。

讲到“金本位制”时,他忽然笑了笑,嘴角弯起个很浅的弧度。

“最早的货币是贝壳。古人用贝壳买东西,就像现在你们用手机扫码,本质上都是信用的交换。”

贺峻霖听得很认真,手里的笔却停在笔记本上,半天没写出一个字。

他总觉得张真源的声音有点耳熟,像在哪里听过——不是论坛里的录音,而是更遥远的地方,或许是梦里,或许是奶奶那台老收音机里。

张真源正讲到货币职能,黑色大衣的袖子滑下来点,露出手腕上的红绳——和论坛里说的一模一样。

贺峻霖忽然有点后悔:“早知道该再往前挤挤,第一排肯定看得更清楚。”

宋亚轩往他旁边凑了凑,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揶揄

“哥们,你已经在第三排了。”

他指了指讲台边缘,“再近点,就该被他粉笔灰呛着了。”

贺峻霖被逗笑了,心里那点因没抢到前排的懊恼散了大半。

他看着宋亚轩转回去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人也没那么难相处——至少在吐槽张真源的粉笔灰这件事上,他们居然有点默契。

张真源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讲课的间隙往第三排看了眼。

目光扫过贺峻霖时,他顿了顿,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一下。

“接下来看这道题,”他很快恢复常态,指着PPT上的图表,“假设某国发生通货膨胀,实际利率会如何变化?”

教室里鸦雀无声。

贺峻霖刚想举手,就听见宋亚轩在旁边低声说:“实际利率=名义利率/(1+通货膨胀率)*100%-1,所以会下降。”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讲台。

张真源抬眸,深深地看了宋亚轩一眼,点了点头:“这位同学说得对。”

宋亚轩没抬头,只是把口琴收进了口袋,指尖在裤子上蹭了蹭,像是沾了什么烫人的东西。

下课铃响时,贺峻霖还没缓过神。

张真源合上教案,说:“下周带大家去校史馆看古代货币展,有兴趣的可以报名。”

他顿了顿,补充道,“戏曲鉴赏课的同学,下课后可以留一下,一会儿助教会来说点选课的事。”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选了戏曲课的人兴奋地互相击掌,没选的则捶胸顿足。

贺峻霖刚想跟宋亚轩说“你看咱俩多有缘”,就看见张真源已经走出了教室,黑色大衣的下摆扫过门口的台阶,那双红底皮鞋踩在阳光下,像两朵突然绽开的花。

“他好像不太对劲。”

宋亚轩突然说。

“谁?”贺峻霖愣了。

“张老师。”宋亚轩望着门口,“他刚才看你的时候,手在抖。”

贺峻霖这才想起,张真源扶讲台时,指节确实泛白。

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两人收拾东西时,贺峻霖发现宋亚轩的课本上,那片被豆浆晕开的墨迹旁边,多了个小小的音符,像是用铅笔描上去的,很浅,却很清晰。

走出教学楼时,桂花又落了满身。

贺峻霖想起张真源那双红底皮鞋,突然觉得,这双鞋不该出现在讲台上,该出现在更热闹的地方——比如戏台的红氍毹上,踩着锣鼓点,一步一步,水袖翻飞。

“想什么呢?”宋亚轩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没什么,”贺峻霖笑了笑,“下周去校史馆不?说不定能看到张老师说的贝壳货币。”

宋亚轩看了眼他手里的《中国戏曲通史》,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口琴,轻轻“嗯”了一声。

远处的林荫道上,刘耀文背着吉他包匆匆走过,耳机里放着新写的demo,脚步轻快。他刚上完早课,正赶着去录音棚,没注意到教学楼门口的两个身影。

而此刻的教师办公室里,张真源正坐在椅子上,指尖捏着颗速效救心丸,迟迟没有放进嘴里。

他看着窗外飘落的桂花,想起刚才在教室里看到的那个学生——那张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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