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夜越发漫长,屋内暖炉微燃,茶香袅袅,公孙策与小风筝相对而坐,煮茶谈心。
“小风筝”,公孙策沉吟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语调中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你与小蛮在客来香究竟聊了些什么,让你下定决心愿意嫁给我?”
小风筝闻言,眼眸微动,眼波流转间似有流光溢彩,她的唇角轻扬,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温柔却不失坚定。她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小蛮啊,她劝我先别想以后,要珍惜眼前。她说得对,未来的事谁能看得透呢?最要紧的,是此刻的心意。不要要让犹豫成为遗憾,错失了那些本该珍视的人。”
公孙策听罢,唇角悄然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不再多言,只轻轻端起茶杯,缓缓啜饮,茶香氤氲间似有深意流转。
小风筝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糕,轻轻送入口中细细品尝,开心说道:“嗯,这客来香的点心果然名不虚传,甜而不腻。小蛮心细又周到,给展昭带了一份,想着我们独处时也会馋这美味,又多备了一份给我们。”说完把咬下一口的点心小心地递到公孙策唇边。
公孙策微微一愣,却见她眸光清澈,笑意盈盈,赶紧张口接下。满脸痴相的开始大口咀嚼嘴里点心,声音含糊却满是满足的答道:“确实美味。”
小风筝轻轻放下筷子,端起热茶浅浅饮了一口,温润的茶香在唇齿间弥漫。她微微偏头,语气轻柔地开口:“公孙策,我听展昭和包大哥提起过,你爹在庐州为官。那我们成亲,是该去庐州办,还是留在京城呢?”她的声音柔细,如一缕轻纱,悄然融入这静谧的夜色中。
公孙策并未急于回答,而是细细咀嚼着口中的点心,动作细致而优雅。待将食物咽下后,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用温润的茶水漱了漱口,这才从容地放下茶杯,神情认真而从容地说道:“这事我早已思虑过。”他顿了顿,语气中透着几分坚定,“我爹年纪大了,无论他是辞官归隐,还是继续留任庐州,我们成亲时都必须将他老人家接到京城来。天子亲赐我礼部侍郎之职,这是我一家的荣耀,他势必要进京谢恩。回庐州成亲,固然是衣锦还乡,风光无限;但太过张扬高调了,反倒容易招致祸事,不如低调些好。”
“嗯嗯。”小风筝听着,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思索,她沉默片刻后低声问道:“公孙策,你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会不会……不希望我做他的儿媳妇,或者不希望你娶我?”她的话音带着几分忐忑,似乎怕触及什么隐秘。
听到这话,公孙策不由得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声音里带着些许调侃的说道:“怎么会?我爹最是喜好文墨,与我性情也相近。而你精通琴棋书画,又是陈传老人的后裔,以你的才情与家世。依我看,他对你只会越看越欢喜,与你相处的越久,就会越觉得满意。他语气笃定,言谈间透着一股安稳的自信。
小风筝闻言,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羞涩的笑容。她低下头,纤纤玉手轻捧茶杯,默默细品清茶,不再多言。
看她这样子公孙策也是会心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说道:“今天在客来香时,庞统的意思是对外宣称小蛮脸上有疤,外出时需戴面纱遮掩。我仔细想了想,总觉得这法子终究不妥。若是遇上有心之人执意要看个究竟,怕是难以轻易搪塞过去。于是我想,不如明天与展昭去买些树胶、桃胶回来,试着制作假疤皮,制好后送给她,也好有备无患。日后若真有需要外出见人的时候,只需提前将假疤贴在脸上,若有好事之徒纠缠,只需揭开面纱一角露出‘疤痕’,便能让在场之人立刻噤声,再不敢多问。”
“嗯嗯,你说得对。正好我还要给小蛮说一声我们成亲的事宜,做好了我给她送去。”小风筝笑着应道,随即夹起一块金乳酥,细细品尝起来,唇边笑意不减。
公孙策听完亦是莞尔,神色郑重地说道:“好,我明天就开始准备疤皮的材料,做好了你就给她送去。”他的声音平稳而坚定,仿佛一件早已笃定的事情终于被落于实处。
屋内烛光摇曳,包拯静坐在桌前,目光怔怔地落在几碟精致的点心上,似有千般思绪缠绕心头。展昭坐在一旁,望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眉宇间不禁浮现出些许不忍。“包大哥,”他轻声劝道,“要不尝尝吧?这客来香的点心,味道确实不错,是小蛮送的,她现在跟以前一样神采奕奕的。”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试探,仿佛怕惊扰了对方沉寂的心湖。
听到小蛮,包拯神色微动,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却并不接展昭的话茬,转而说道:“展昭,我成亲之后就要搬出去另居了。你和公孙、小风筝依旧可以住在一起,你更是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展昭眸光一颤,目光中透出深深的不舍,声音微微颤抖,“包大哥,皇上为什么一定要你这样?我们像以前那样不行吗?”
包拯强撑着笑容,抬手轻轻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语气故作轻松:“展昭,我只是换个地方住罢了。你可是少侠展昭,轻功卓绝,来去自如。若想见我,大可随时悄无声息地来看我,不是吗?”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宽慰之意,仿佛试图冲淡离别的沉重。随时都可以悄无声息地来。
凝视着展昭眼中那抹难以掩饰的不舍,包拯不禁无所谓奈地长叹一声:“展昭,你我心知肚明,不论是我还是庞统,都不宜与群臣过分亲近。皇上特意赐我府邸作为娶亲之用,还派人去庐州接我娘,这是皇上的恩赐,也是他拿捏我的‘软肋’。公孙策虽已入朝为官,但他无需避讳同僚,所以对于我们而言,疏离反而是最为妥当的选择。倘若你或者公孙有事,尽管来找我商议就是,只是,我必须尽量克制,成亲后不主动与你们往来。庞统那边,肯定也是如此。至于小蛮与小风筝,她们哪怕时长在外相聚,也不过是两个私交甚笃的闺中妇人相约饮茶,旁人纵有非议,也无从指摘。”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一种无法反驳的坚定,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权衡利弊后才缓缓出口。
展昭静默片刻,方才抬起头来,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包大哥,包大娘何时到?我们一起去接她吧。”
包拯闻言,唇角微扬,神情中透着几分无奈与心疼:“我娘如今身子大不如前了,他们一路赶得慢,算算时间,还得两日才能到。”话语虽轻,却似有千斤的重量,压在心头。
包拯说完,起身将几碟点心一一收拢,轻轻置于展昭面前。他抬眸望向对方,目光沉稳而深远,语气温和却不容抗拒,透着一股深切的关怀:“展昭,把这些点心拿上,早些回房歇息吧。你早起还要练武,这北方的冬日寒意逼人,夜更是漫长难捱,别让身体过于疲惫了。”
展昭稍作停顿,随即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嗯”,便拿起点心,转身出门回房去了。
包拯依旧独自坐在桌前,指尖轻触桌面,眼底深沉似墨,思绪万千,却无从解开。烛火的微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的目光深邃而沉稳,凝视着眼前那摇曳的昏黄烛火,仿若在思索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静默无声……
“包拯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包拯推门而入,步履沉稳地踏入佛堂,随即跪下行礼。抬眼望去,迎面而来的景象令他心中微微一震——眼前人正跪于佛前,双手合十,低声诵念经文。这一幕,犹如当初他从双喜镇回京后首次觐见时的情景,恍若昨日。
赵祯缓缓放下拜佛的双手,从蒲团上起身,转身面对包拯。“你来了?平身。”
“谢皇上”
看着包拯谢恩站起身来,赵祯目光落在包拯略显憔悴的脸庞上,透出几分复杂与无奈,不禁轻叹一声:“今日朕单独唤你前来,是有些肺腑之言想与你说个明白。”
听到此处,包拯抬起头,目光深沉地望向赵祯。只见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似有隐忧,“包拯,当初朕密信召你进京,并未对你隐瞒什么。即便朕知道天芒的用途,你又何必仓促逃离?实话实说,当时朕确实率人在你身后追赶于你,不过相距甚远。待朕赶到时,你的手指正死死扣在悬崖边缘。朕伸手想去救你,你却没抓紧坠入深渊。”
赵祯说到这里,语气略显沉重,眼中掠过一抹隐痛,语气更添悲凉,“朕派人细查过四周痕迹,周围的痕迹分明显示,有人将你推了下去。至今,你还是无法想起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赵祯看着包拯不发一言的样子微微摇头,低声叹息,语气中透着深深无奈,似是对往事耿耿于怀。
片刻后,他再度开口,语气温和了许多:“其他事,朕已为你安排妥当。你既要娶亲,朕赐予你府邸作为安身之所,不止是希望你能做个忠君直谏孤臣,也是希望你能一家团聚。朕早已派人去接你娘,算算日子,再过两日就到,届时你们母子可共享天伦之乐。至于小蛮……”
赵祯语气微滞,眉宇间隐隐闪过挣扎之色,流露出些许愧意和无奈,“此事朕确实心存遗憾。但也不能全归咎于朕,庞太师是小蛮养父,养育之恩大如天 ,他不愿跟你结亲谁也不好说什么 ,朕不过是顺势而为,顺水推舟罢了。”
包拯始终静默不语,直至赵祯的话音完全消散在空气中,他才缓缓抬起头,声音低沉却清晰:“皇上,您在得知包拯流落双喜镇后,派小蛮前来监视,除了为避免郑王察觉小蛮假扮柴郡主的真相之外,是否还因您寻找包拯已久,内心焦虑难安?如今终于找到了,您不愿包拯再有任何闪失,对吗?”包拯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那晚风月楼中,小蛮与我道别时曾说过,您为君仁厚,更是真心视包拯为知己。这番话,我一直铭记于心。”说罢,包拯的目光坦荡而真挚,直视着赵祯。
赵祯迎上包拯那双深邃而真诚的眼眸,却被这目光映得有些不自在,眉宇间浮起一抹浅浅的窘迫,只得微微睁大双眼,唇角扬起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作为回应。
包拯亦报之以淡然一笑,随后话锋一转,声音低沉却坚定:“皇上既然明知包拯当初坠崖并非偶然,却依然甘冒庞统可能造反成功的风险,布下太庙公审这一局掩盖真相,敢问皇上,是因为郑王府之事非同小可对吗?还是包拯‘逃离’郑王府不慎坠崖的真相您私下已查得八九不离十了,但是绝对不能公之于众?”他的语气平和,却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微澜。
赵祯闻言,眉梢微动,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惊讶,又似欣慰。唇角微扬,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目光沉静,却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邃,缓缓开口道:“包拯,你不妨猜上一猜。”话语虽轻,却似有千钧之力,令人不禁心头一震。
包拯稍作沉吟,声音低缓而沉稳,仿佛每一字都经过深思熟虑:“庞统欲反,庞太师纵然是心怀权臣之志,却断然不会如此决绝地阻止。能让庞太师彻底放弃对庞统的支持,甚至不惜亲自出手制止,与皇上您联手对抗的势力,绝非寻常之敌。放眼天下,能令您二人皆生忌惮之心的,唯有大辽与西夏这两股外患。包拯猜想,那股潜藏渗透的势力,来自西夏!”
皇上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故作的疑惑,缓缓问道:“哦?你为何会认定是西夏呢?”那声音里似乎藏着深不可测的试探,又仿佛只是随意一问,却让空气中的气氛陡然间多了几分微妙的张力。
包拯略作停顿,眼中光芒微凝,似有深意地扫过皇上的面容,言语间愈发沉重:“小风筝的太爷爷陈传老人,也曾奉太祖之命探寻过天芒踪迹,之后就留下了一首诗暗指自己所寻的天芒不复存在。因此,当您发现包拯破解出的石碑上所记载的天芒,正是陈传老人所寻找的天芒时,皇上,您便明白,这石碑已不再有意义。但是石碑无意间引出了西夏的渗透势力现身,而这股势力,包拯推断不错的话,渗透进来的人应该是来自西夏明礼堂。明礼堂里都是西夏一品的高手,也只有这样的高手才能在迅速的将包拯推下崖后逃离现场。您当时应该推测到了,包拯跑不是想离开您,而是被追杀,亦或是想抓包拯走。只是包拯逃脱并闹出了动静,凶手只能掩饰成包拯害怕天芒的副作用,选择不再帮助皇上 。您由此联想到不久前双喜镇和谈金失窃之案,开始隐隐怀疑,西夏在暗中对宋辽挑拨离间。”
他语气微顿,目光深邃如潭水,“除此之外还有一细节可以表明渗透势力来自西夏,那就是,太庙公审庞统造反的关键时刻,是小风筝赴辽游说耶律文才发兵牵制,才化解了危机。然而,发兵伐宋这种关乎国运的大事,绝不可能仅凭私情就能促成。按理说,大宋内乱对大辽而言可谓天赐良机,可耶律文才却愿意相助出兵阻止。包拯推断,西夏势力四处渗透的消息,您早已暗中透露给辽主。辽国为防万一,必然暗中清查国内是否藏匿西夏奸细,结果自是不言而喻。所以,其实是辽主在暗中相助您牵制住了庞统。”
包拯顿了顿,他的声音愈发低沉有力,语调愈发沉稳,带着一丝笃定,像是将所有的真相层层剥开:“当您得知包拯流落双喜镇时,便已决定将第二次和谈的地点设于此处,同时派公孙策与展昭前来和谈。这一局棋,您表面看似为了寻回包拯,实则意在引蛇出洞,揪出幕后真凶。也是自此案之后,您与辽主开始联手,暗中牵制西夏步步为营。”
赵祯静静地听完,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包拯,将包拯细细打量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包拯,你果真聪明绝顶,不愧是朕亲封的天下第一聪明人。”
包拯恭敬地深深一揖,声音沉稳语气谦逊却不失深意:“皇上过誉了。若论智谋,您才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当世无双的谋局者。寻找天芒的这一路,乃至最后的太庙公审,微臣不过是一枚被您牵引的棋子,每一步都在您的影响下,循着您的布局,最终完成您心中的谋划以及所期望达成的大局,您真可谓是算无遗策。”他的语气中透着敬畏,却又夹杂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时间仿佛凝滞在这一刻,寂静笼罩着包拯。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沉寂——砰、砰、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弦上的重音。将包拯飘远的思绪猛然拉回现实。包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微微一怔,随即略整了整思绪,扬声问道:“谁?”
“包拯,这么晚了,我见你屋里还亮着灯,你没事儿吧?”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着声音传来的,是公孙策关切的语气。
包拯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稍显纷乱的思绪,平静地开口道:“公孙?你也没睡呢。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公孙策迈步而入,行至桌旁坐下,目光温和地看着包拯,神色间透着几分轻松。“我刚从小风筝那里回来,正打算回房休息,见你这儿灯火未熄,过来看看。”公孙策的语气淡然,却又透着熟稔与体贴。
闻言,包拯微微勾起唇角,抬眼看向他,问道:“哦?那你跟小风筝商议得怎么样了?成亲的日子定下了吗?”
提到此事,公孙策微微颔首,轻舒一口气,眉眼中泛起一抹掩饰不住的笑意,连语调都染了几分轻快,声音温和地说道:“我们已经商量妥当了。待过些时日,我爹将庐州的事务安置妥当,便会来京城,届时再举行婚礼。他年纪大了,大概率会辞官归田,随我颐养天年。”话语间,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与期待,神情显得格外轻松愉悦,仿佛连空气都被这份幸福感染了几分。
望着好友脸上的神情,包拯心中不禁为他高兴。随即心里又生出一抹酸涩:“皇上今日也与我提及,已派人将我娘接来,再过两日便能抵达。届时,我们便要搬去新府邸了。不久就是……”话虽轻描淡写一般说出口,但两人却都从彼此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难以掩饰的离愁。空气里仿佛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重,虽不浓烈,却足以令人心头微颤。
“那个……包拯,你成亲那天,我们都会去的。”公孙策打破沉默,声音平稳却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郑重。他顿了顿,又道:“虽说日后尽量不相联系,可皇上的意思也只是指平素不必过密走动,少些往来即可。若是遇上了棘手之事需要商议,咱们还是得聚在一起,共谋对策。他的话语像是在解释,又似在宽慰,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目光落在包拯脸上,似乎在努力为这段关系留下些许余地。
包拯垂眸静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问道:“公孙,你来之前,展昭刚走。他带了些客来香的点心,顺道提了你们今日去吃饭的事。你也见着小蛮了吧?依你之见,她现在过得如何?展昭说,她的模样和往日一样神采飞扬。”
公孙策闻言,微微点头,认同了展昭的评价。
“确实如此,小蛮看上去精神不错,说话时中气十足,兴致勃勃。看上去并无不妥,只是……”他的语气略作停顿,眉间掠过一抹复杂之色,“与她嫁给庞统之前的那次见面相比,她似乎清瘦了许多。起初我还担忧是庞统对她冷淡不上心,让她在庞家生活得不顺遂,日子举步维艰所致;但后来观察他们夫妻二人的相处,倒是让我松了口气——庞统对她颇为包容,甚至可以说宠溺。小蛮性子直率,也并未因身份拘束,一个不高兴,就直接推搡庞统,他也就笑笑,并不介怀。”公孙策说到这里,语气中隐含一丝感慨,似乎对这对看似不合常理的夫妻多了一份新的理解。
包拯听罢,唇角不禁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公孙,只要她过得好,我就安心了。”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透着几分难得的释怀。
见包拯这样,公孙策心中的顾虑也随之散去,索性不再隐瞒,将客来香中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事无巨细地向包拯讲述清楚。待话说尽了,他略一停顿,目光复杂地看向包拯缓缓开口:“包拯,我打算明日备些材料,替小蛮制作几副假疤痕皮,做好后就让小风筝给她送过去。你……”话到嘴边,他的声音却迟疑起来,似有千斤重,一时难以启齿。
包拯凝视着公孙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眉梢微动,似乎已然洞悉了他未说完的话。眉宇间掠过一抹淡然,随即洒然一笑,接过了话头:“正好,也让小风筝帮我捎上一份喜帖给庞统吧!”这一句话,语调从容,却隐含几分坚定。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无需多言,某种默契已在无声中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