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咬了一口包大娘刚蒸好的大包子，浓郁的香气在口中化开，顿时满口生香。他忍不住连连点头：“嗯，还是娘您的手艺好，这包子真好吃，真香！”他边吃边不住地吹着滚烫的热气，眉眼间透着满足。
包大娘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儿子啊，今天我特意蒸了不少包子，还做了些花样馒头，准备给公孙策他们送过去点儿。小风筝和展昭、公孙策他们三个住在一起，日子过得简单，吃食上少不了。”包大娘一边说，一边收拾了案板上的面屑，将热腾腾的笼屉盖好。
看包拯吃的香，包大娘轻轻叹了口气，又笑了笑，眼中透出慈爱，拉着包拯走到自己房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红绸包裹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摊开，露出一身精致的嫁衣。她顿了顿，目光慈祥地落在包拯身上，眼中透着几分思索，似乎斟酌着措辞。随后抬起头看向包拯，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慎重的说道：“这是你失踪后回来的那一年做好的，当时小蛮自己来找我，说是你的朋友，我一眼就喜欢上她了。本来想着小蛮没有家人，做了留给你娶小蛮用的。如今你娶妻，皇上把聘礼什么都替你备好了，娶的媳妇儿也是有父母娘家的，人家那连女儿日后需要用的寿棺都准备了，这嫁衣更是用不上了。”说罢包大娘低头理了理嫁衣边上的褶皱，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包拯听后眼神也暗淡了下来，只是却不说话。
包大娘略一沉吟，目光落在包拯身上，缓缓说道:“公孙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拿他当自己孩子看，小风筝没有娘家人，如今她也快要和公孙策成亲了，女子嫁人，嫁衣这事儿可不能马虎。我打算把这嫁衣送给他们，趁这次去送吃的，一起送过去，问问他们，看这嫁衣他们嫌不嫌弃——若不嫌弃，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意。”语气里透着几分关切与慈爱，眼神中隐隐浮现一丝期待，像是怕自己的好意被婉拒，却又坚定地想尽一份长辈的心意。
话音落下，包拯抬头看向自己的娘亲，那双平日里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也染上了些许柔和的光，与包大娘那满怀温情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暖融融的。
小蛮就这么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目光落在手中那条系着三枚铜钱的小红绳上。手指捏着那根小红绳，轻轻拿起剪刀，一刀剪断绳结，铜钱随之滑落掌心。她将每一枚铜钱拿在指尖，用一块柔软的布细细擦拭，指尖滑过铜钱的边缘，似在触碰一段无声的记忆，动作专注而温柔。全部擦拭过后，打开一旁的红木盒，盒内放着一块深褐色的玉佩。把铜钱逐一放入盒中，与玉佩并置，盖上盒盖时，手微微一顿，动作轻缓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郑重，像是为某个秘密画上了句点，而后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回原处。
“你那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宝贝？居然能让你看那么久！”庞统从床上缓缓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他刚醒转，就看到小蛮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个普通的木盒摆弄了半天。
小蛮闻声回过头，眉梢一挑，略带嗔怪地看向庞统，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这都日上三竿了，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晚？”
“反正这一天天的也没什么大事，闲着也是闲着，多睡会儿怎么了？”庞统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随意地耸了耸肩，扭了扭脖颈，发出几声轻微的骨节响声。踱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目光却依旧落在那木盒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你还没说呢，那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小蛮犹豫了一瞬，略作思忖后轻描淡写地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几枚铜钱和一块有些黑乎乎的玉。”
庞统闻言，指尖一顿，正在喝茶的手停在半空，仿佛想到了什么。假装漫不经心地吹了吹茶沫轻啜一口茶，神色看似散淡，却暗藏玄机:“哦，看你的样子，倒是看重这些东西，应该挺珍贵吧。”他的语气看似随意，眼底却隐隐透出几分探究之意。
听出来他话里的试探，小蛮转过身来，双手交叉置于膝上，目光直直的看着庞统，似乎是为了澄清，语气认真地说道:“其实也不算珍贵，这是给包拯准备的新婚贺礼。不过他没给你发喜帖，所以我打算托小风筝带过去。”她语调平静，却带着一丝浅浅的郑重。
听她这样说，庞统一怔，手中的茶盏被轻轻放回桌面，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语气也低了几分:“你这是……?”他的语气中透出些许复杂的情绪，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意味深长。顿了顿，仿佛在斟酌字句，想说些什么，但又止住了。
瞧着庞统欲言又止的模样，小蛮索性直截了当地挑明了话头:“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你，有些东西自然不该再留在身边。趁着包拯成亲，物归原主是最好的选择。你听到‘铜钱’的时候应该也猜到了吧？毕竟你还帮我找过。那时还仅有一枚铜钱，系在一条红绳手链上。”
话音未落，小蛮起身缓步走向庞统，旋身一转，毫不扭捏地坐到了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歪着头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心里还念着包拯？所以心里不舒服、不痛快，却又不好发作，对不对？”正说着，小蛮顽皮地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庞统的鼻尖，目光含笑，语气中满是戏谑与温柔。
见她主动投怀送抱地解释，庞统眉梢微挑，唇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伸手轻轻捏住小蛮那只点着自己鼻尖的小手，将它带到嘴边浅浅一吻，声音低沉温柔：“只要你心里有我这个夫君，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奉上。”
“少贫嘴了！”小蛮心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嘴上虽是娇嗔，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尽给些不稀罕的东西，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一边想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把手从他从小动作不断的掌中抽回来。
“对了，”她故作随意地岔开话题，“从上次咱们在客来香聚会到现在，你复职也有十来天了吧？每天不用早起上朝吗？”
庞统闻言嘴角上扬，温声答道：“皇上虽已恢复了我的镇边大将军之职，但也特意交代过，无召不必上朝。”他的语气平静，说话间，目光灼灼，手却不规矩地探向小蛮的脸颊，细细摩挲，指尖的动作却带着几分试探与挑逗，摩挲间似乎似在思索些什么。
小蛮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低声说道：“也是，你要是天天上朝，皇上心里估计也不痛快。”。随口敷衍了一句后，正准备起身，还未站稳，腰间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哎，你干嘛呢？让我起来呀！”小蛮抬头瞪了庞统一眼，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开，只好求助般看向对方。庞统只低头注视着她，眼中带着几分暧昧和玩味。
面对她的挣扎，庞统没有松手，反而笑得意味深长，将人稳稳控住。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声音低沉而暧昧：“如意珠，今日我休沐，你那事儿也已经走了几天了……现下我们不如——”越说声音越发放低，带着丝丝诱惑。
小蛮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脸颊腾地染上一层红霞，扭动着身体，挣扎得更用力了，口中大声怒骂道：“庞统！你属狗的吧？你这狗男人，这才快中午呢，大白天的，就不能等到晚上再说啊！”她一边激声怒骂，一边试图摆脱束缚。
见她一脸无措的模样，庞统笑意更深。非但没有松手，还愈发来了兴致，更加用力地将人圈在怀中，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调笑道:“如意珠，别动~，白天怎么了？自己的屋子里，又没别人。再说了，你刚说我是狗男人，那你不就是我的小母狗?对不对？”他话音刚落，顺势一把将人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庞统！你放我下来！你别这样——”小蛮的抗议声渐渐低下去，混合着男子低声的哄笑，小蛮娇羞又恼怒的声音逐渐被淹没在床帐之中，气息交融，两道身影纠缠间，模糊成一片旖旎的光影。
窗外微风拂帘，映出一片静谧的暖阳。
“呼~终于全部完成了！”公孙策凝视着面前那些栩栩如生的假疤痕片，轻轻吐出一口长气。原本以为三五天就能完工的小玩意儿，却不想竟耗费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他心中暗自感慨，这制作的过程远比预想中复杂得多，其间种种繁琐细节真是让人倍感煎熬。
就在他端详成品之际，小风筝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了桌上摆好的假疤皮，不禁睁大了眼睛，啧啧赞叹道：“真是厉害！这假疤皮做得如此逼真，简直惟妙惟肖，贴在脸上恐怕连眼神最锐利的人都看不出破绽难。”然而话音未落，她又莞尔一笑，带着几分调侃意味补充道，“就是时间花得久了些。你今天要是还做不好，我可就得先去把包大哥的喜帖给小蛮送去了。”
公孙策闻言，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好在没让你失望。待会儿我把这些东西和包拯的喜帖全部收拾妥当，咱们吃过午饭后，你就可以带上去找小蛮了。”他语气温和，带着几分笃定。
听罢小风筝连连点头附和，随即语气一转，说道：“对了，包大娘来了。她蒸了些包子，还带来了好几种样式的面点，都是她自己做的，特地送过来让我们尝尝。包大娘打算和我们一起用顿饭再走，刚到就钻进厨房忙活起来了。现在饭菜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展昭正在帮忙摆放碗筷，我先过来叫你一声。”
“包大娘来了？”公孙策眼睛一亮，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毫不犹豫地拉起小风筝的手，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喜悦，“那还等什么？走，我这就去见她！”公孙策步伐轻快，显然已经等不及了。
御书房里，庞太师垂手肃立在赵祯面前，面上满是疑惑。开口问道:“皇上，臣想了这么多天，实在想不通， 您究竟意欲何为？”
却见赵祯一手执笔批阅奏章，神情淡然，眉宇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微微抬眸扫了他一眼，手中朱笔未停，依旧专注批阅着奏折，只是淡然开口：“你应当也察觉到了，自太庙一事之后，庞统虽然表面上对你这个父亲仍如往昔般至孝，但心底终究生了嫌隙。至于小蛮——她因为你养女的身份必须跟包拯分开，除了如今形势所迫。还有一个原因 ，无论是包拯还是庞统，他们皆是稀世之才，朕不会真的弃之不用！只是，庞统虽然最后放弃夺位，可心中必有不甘。如果有个女人，能安抚他的心绪，能真正彻底拢住他的人和心，是最好不过。一个既能抚平他心中波澜，同时又愿意真心修复你们父子关系的女人，除了她，没别人了。”
“所以呢？”庞太师眉头微皱，“皇上此举只是为了修补我们父子的关系？臣总觉得，您还有更深的考量。”庞太师总觉得赵祯话里藏着更深的意味，他的心思太过深沉，令人难以捉摸。
闻言，赵祯缓缓放下毛笔，接过侍从递来的手帕，仔细擦拭了双手，随即挥退屋内所有侍从，正襟危坐，神色凝重，目光直视庞太师，沉声说道:“除了能让庞统和包拯相互制衡，眼下，辽国虽答应暗中联手牵制西夏，但这绝非长久之计。更何况，若非查出西夏势力已悄然渗透大辽，加之其有意破坏宋辽和谈，辽主也未必会如此配合。政局向来风云变幻，天下局势更是瞬息万变，朕不得不未雨绸缪，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边境生乱，战事爆发，庞统便是大宋最后的一道屏障，所以他不能出现丝毫差池。
说到这里，赵祯稍作停顿，目光如炬，语气愈发深沉，“上一次太庙之事，他眼中的怨怼与不甘，朕看得清清楚楚。造反夺位这等事，你虽然是他的父亲，但是能劝阻一次已经是极限。朕欲重用他，就需要确保他心无旁骛，不再妄生叛逆之念。自然希望有一个女人能稳住他的心神，拢住他的心，为他安定后宅，让他有所牵挂，从此全心守护家国。”
庞太师听后，眉头紧锁，心中仍有疑虑未消，语气中带着试探：“陛下，您为何如此笃定庞统不会另择高门贵女，而非要娶袁绮不可？”他声音沉稳，却透着几分不安。
赵祯闻言，嘴角轻轻一撇，轻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带着些许玩味的神色，语气中透着几分笃定与戏谑，“朕哪里说得准？就是不确定，所以才以兵权相诱，借势推动。”
庞太师一时语塞，目光闪烁间满是震惊与不解，神情复杂得仿佛在问：这也能行？
看着太师这副不解的表情，赵祯语调平缓却暗藏锋芒地说道：“太师，你自己的儿子，你心里应该也了解。除了造反那回是你亲自来劝，其他时候他哪里让自己委屈求全过？包拯在太庙公审之后，他虽对包拯心生敬佩，却也暗藏不快。不顾包拯的安危，当着包拯的面就在朕面前用捧杀包拯来嘲讽朕。至于对女人，他有长情、有痴情、就是不会有纯情 ！他那个旧情人四德姑娘作为他的细作嫁给了刘义后一去不回头，不管是为了成全，还是为了清除背叛自己的人 ，那两人最终都是死在他自己手上。当初他看上小蛮却会选择放手，是因为他不知道小蛮就是袁绮。他自视甚高，恐怕是觉得自己对‘天下第一聪明人’的红颜知己巧取豪夺，有损自己的身份与气度。如今他会耐着性子，愿意一步一步‘哄’着人家姑娘嫁给自己，也是因为他与四德姑娘的那桩旧情在你那养女面前理亏，只好能不提这茬就不提这茬。倘若他在西陵时就知道，包拯的红颜知己其实是你为他挑的媳妇……哼，那时他恐怕第一时间就找个借口将人带走了。”
庞太师瞥了赵祯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皇上倒是真了解我那儿子。他自己也说过，若是当初在西陵便知晓小蛮的真实身份，当场就会把人带走，绝不犹豫。”
听出太师语气里赞同，赵祯悠然起身，迈步走到庞太师身旁，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亲昵似带着几分调侃。“太师啊~，你原本就是要将那丫头许配给庞统，如今不过是一切照旧，回到了最初的打算罢了，甚至比从前更稳妥些。更何况……”
他顿了顿，眼底泛起一丝深意，“她在郑王府待的那段日子，朕早已看明白了——她是个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人。你这些年一直把她安置在京郊庄子里养着，从未接她进京享过富贵，可她并不贪慕繁华，也从未对自身境遇有所怨怼。她对你从始至终都是心怀感激毫无怨言，性子也是明媚开朗，乐观从容。这样的人，岂会负了你的意愿？”
赵祯的话音落下，犹如一汪深潭，字字敲击在庞太师的心头，目光中隐隐泛起一丝复杂情绪，声音中也透出一抹慈祥，缓缓说道：“这丫头着实机灵，脑子也聪慧得很，教她的师傅但凡指点一二，她能一学就会。我并不常去看她，一年也就有空了去看她个一两次，可她从不畏怯我，反倒总爱捉蛐蛐逗鸟哄我开心。”
听到这里，赵祯微微一顿，随即嘴角扬起一抹笑，接过话头道：“所幸他们二人如今已结为夫妇，您也不用再为此费心挂怀。今日无事，不如就留在宫中用膳吧，咱们君臣也好久没一起喝上两杯了。”
庞太师抬眼望向赵祯，他眉间笑意浅淡，神情中竟带着几分难得的俏皮与轻松，不由得会心一笑，拱手道：“那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皇上了。”二人相视一笑，言谈间尽显君臣之间的默契与融洽，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几分暖意。
偌大的寝殿之中，寂静无声，唯有曹玥手中的玉如意轻叩掌心，发出低沉的声响。她卸去了人前那副端庄肃穆的皇后仪态，眉宇间透出几分焦灼与不安。玉如意在指尖摩挲片刻，又被她用力攥紧，仿佛想借此平复内心的波澜。突然从软榻上站起来，在殿内来回踱步，绣鞋踩在软毯上几无声音，却让一旁侍立的青禾屏住了呼吸。
忽然，曹玥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青禾，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懊恼：“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差人去请皇上？”她的目光灼灼，似乎迫切地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青禾愣了一下，连忙垂下头，小声道：“奴婢不懂。”见主子脸色微变，她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您是皇后，有事找皇上商议，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啊。”说罢，她怯生生抬眼望了一眼曹玥，生怕自己的回答惹来责备。然而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却隐约闪烁着某种复杂难明的情绪。
“启禀娘娘，”门外侍从的声音划破了屋内的寂静，“皇上差人给您传了一道口谕。”
曹玥心中一震，眸光骤亮，面容略显急切地开口:“快，快说！本宫听着呢。”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透着掩饰不住的期待与雀跃。
“回禀娘娘。”内侍太监恭敬地俯身行礼，声音平稳态度谦卑的说道:“皇上命奴婢传话给娘娘，今日他要与庞太师一同用午膳，便不过来您这儿了。不过，您昨日提及之事，他已经应允，只是需等到明日方可。”听完这番话，曹玥嘴角悄然扬起一抹浅笑，眸光微动间心情已然大好。顿觉心中畅快无比。并未多言，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人退下。
待人离开后，她缓缓坐回软榻，指尖轻抚着手中温润的玉如意，划过如意细腻的纹路，眼神若有所思地落在虚空之中。片刻之后，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眉宇间掠过一丝雀跃之色，唇角弧度也愈发明显。“青禾，”她唤道，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欣然，“你低调些，出宫一趟。去给镇边大将军庞统的夫人传一道本宫的口谕，就说——明日邀她在白云观老地方会面。嗯……”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补充道，她既已嫁为人妇，若她夫君想要同行，无妨~”
“奴婢领命。”青禾福身行了一礼，旋即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消失在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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