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包大娘忙得不亦乐乎，手中的筷子不停地在盘子与碗之间游走。一边热情地招呼着，一边不住地给三人夹菜。“来，小风筝多吃点，看你瘦的。展昭，你也是，多吃些。”她又转向公孙策，“尝尝这豆腐腐竹鱼汤，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呢，算得上我的拿手好菜。”她笑意盈盈，动作利落地将菜肴布满三人的碗。
面对满满当当的食物，三人只能不住点头应声，“嗯、嗯、嗯”地回应着。尽管如此，包大娘热情不减，依旧未停手，碗里的菜越堆越高，几乎要溢了出来，仿佛生怕他们吃不饱似的。
“包大娘，你也多吃点，别只顾着给我们夹菜了。”公孙策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夹起一个鸡腿，轻轻放进包大娘的碗里。他语气诚恳，带着几分关切。
包大娘接过鸡腿，却并未急着继续吃饭。她轻轻放下碗筷，打量着吃饭正香的三人，眼中满是慈爱。在每个人脸上停留后，最终落在公孙策身上，缓缓开口:“看你们日子过得不错，我也就安心了。你们在京城的各种事，包拯都一五一十跟我说了。”包大娘声音柔和却带着几分感慨。顿了顿，声音略微低了些，却依旧温润:“其实，我这次来也不只是给你们送点吃的。我听包拯说，你和小风筝打算成亲了……”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落在小风筝身上，眼神中透出几分期许与温和，又转头朝着公孙策说道:“我想着小风筝没有家人，你早早也没了娘，应该没女性长辈给她准备嫁衣。我这儿正好有一件——是包拯从双喜镇回来那年，我做给他娶媳妇用的。要是你们不嫌弃，就试试看。要是合身，可以留着成亲那天用。”这一番话，说得轻柔而郑重。语气中带着几分疼惜，仿佛这一针一线里缝进了她所有的祝福与牵挂。
公孙策、展昭与小风筝听完，皆是一愣。
见他们愣在原地，包大娘只是淡然扫了一眼满桌的饭菜，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回忆的意味说道:“那天我刚到京城，你们与包拯一同去城门口接我，咱们还没能吃上一顿饭，好好聚聚。包拯岳丈那边便遣人传话，说是备了一桌接风宴，要为我洗尘。从那之后，咱们再没见面。如今包拯的婚期不过半月，等他娶了媳妇儿，我也不能有事儿没事儿就来看你们了。今日终于得空，就想着赶紧过来瞧瞧你们，一起吃个饭。正好——她顿了顿，眸光柔和地望向小风筝，“也把嫁衣给你带来，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一旁的小风筝听完这番话，眼眶微微发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声音轻糯，带着几分哽咽，轻声问道：“包大娘……您带着吃食来看我们，还特意给我带了嫁衣来？”话语间满是掩饰不住的感动与羞涩。
看着小风筝那副感动得几乎要落泪的模样，包大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语调温和又带着几分安抚：“孩子，这没什么的，你不用放在心上。那一年，包拯从双喜镇来到京城，还带来了小蛮。她对包拯有意，又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嫁衣啊，原本是为她准备的。如今也用不上了，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送给你。”她顿了顿，语气柔和却透着几分自谦，“这嫁衣用料普通，是我自己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衣服上没什么珍珠翡翠点缀，料子也不是什么名贵的绫罗绸缎，但针脚还算细密，上面的刺绣花纹也还行。你要是看完后不嫌弃，觉得合意，就尽管用了。”
“不嫌弃，一点都不嫌弃！”小风筝欢喜地连连摇头表示，眼中闪烁着雀跃的光芒，嘴角也扬起一个羞涩的笑容，仿佛已看到自己穿上嫁衣时的模样。
“好，那等吃完饭，我陪你去你房里试试。”包大娘慈爱地笑了笑，伸手招呼大家，“来，咱们先吃饭吧，别让菜凉了。”
随着她的话语，气氛也变得更加温馨起来，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甜意。
时间已经中午，杏儿和桑叶两人端着一篓子炭，两人一前一后轻声细步地走进屋里添碳，听到内室传来一阵异响。两人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的物什，轻手轻脚地朝声音来源探去。刚靠近，便见床绫微晃，夹杂着低沉而暧昧的喘息与呻吟，杏儿与桑叶互递了个眼神，微微一笑，她们屏住呼吸，悄悄退出内室，待添完炭将炭盆安置妥当后，又小心的掩上门，离开了屋里。
刚出了屋子，就见桃儿领着几个婆子端着食盒准备进屋布饭。杏儿连忙上前拦住，低声说道：“桃儿，先别急着命人布饭，爷和夫人这会儿怕是腾不出空来用午饭。你带人去火房吩咐烧热水，爷和夫人待会儿沐浴要用。”
见杏儿神色有异，桃儿眼珠一转，瞟了眼紧闭的屋门，立刻心领神会，点头应道：“我这就去。”转身带着两个小丫鬟匆匆往火房去了。
看着桃儿渐渐走远，杏儿又转向一旁的梨花和桑叶，嘱咐道：“你们俩赶紧从浴室后门进去，准备沐浴所需之物。记住，做事轻点，千万别惊扰了内室的爷和夫人。”梨花看了桑叶一眼，心下了然，默默点头，两人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俩人走远，杏儿又吩咐带着食盒的婆子们，让她们先把东西带回厨房，等吩咐了再上菜 。事情安排完，杏儿独自守在门口候着，不多时，桃儿一路小跑回来，额角渗着几滴汗珠。气喘吁吁地说道:“杏儿姐姐，火房已经烧上水了。”
杏儿眉头微蹙，伸手扶稳她，一边拍去她衣襟上的灰尘，一边责备道：“跑那么快做什么？没点稳重样，小心摔着！摔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桃儿扬起脸咧嘴笑了笑，故作轻松地回道:“没事儿，我就是大大咧咧惯了改不过来。”说罢，她望了眼屋门口的方向，压低声音试探性地问道:“姐姐，我听府里的老人讲过，爷成亲以前屋里也是有女人的，但自从他养了一个名妓做外室之后，就把那些人全打发了。如今爷已正经成婚，那以后……会不会再纳姨娘或者通房啊？比如……咱们这样的？”
听着桃儿越来越不规矩的话，杏儿脸色越来越沉，眼中掠过一丝警告的神色，压低声音呵斥道：“桃儿！爷以前确实风流过，可他从未碰过府里的丫鬟。爷从前的屋里人，不是送来的，就是买来的。府里的丫鬟，他从未碰过一个！。你少在这儿自作聪明，仗着几分蒲柳姿色就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桃儿被戳中心事，脸瞬间红了又白，羞恼交加地道：“姐姐怎么这样说……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哪有什么心思！”她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杏儿凌厉的目光，手指绞着衣角，言语吞吐间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杏儿冷冷地看着她，不容她狡辩，声音依旧压低，语气却更加严厉:“桃儿，你真的没小心思最好。爷从前的那些女人都不是府中之人，他向来不吃窝边草，更不会随意招惹家中的丫鬟。咱们跟着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爷可曾正眼瞧过我们？还是说，你以为夫人好性子就好拿捏？你若真敢动什么歪脑筋，露出半点不该有的想法，就算夫人不会处置你，爷自己也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估计爷第一个就将你发落了去！”
桃儿的脸色一阵发红，一阵发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细如蚊呐：“姐姐，你说得……是不是太严重了？”
杏儿嗤笑一声，眼中带着一丝不屑，冷冷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容置疑：“你以为我吓唬你？别忘了，我们只是这府里的下人，不是夫人的陪嫁。若非夫人身边没有陪嫁的人，爷也不会提拔我们来做夫人的大丫鬟。但爷将我们提拔为贴身大丫鬟，为的是伺候好夫人，而不是让你打什么歪主意！不论是爷还是夫人，要打发掉我们，连理由都不需要找。桃儿，就算夫人脾气再好，爷也不会容许谁胆大妄为。若是真闯出祸来，别说夫人不会饶你，爷第一个就会让人把你赶出去，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桃儿的脸色愈发的白，垂下头不敢再辩驳。杏儿叹了口气，声音稍缓，却依旧带着警醒：“桃儿，你别忘了自己身份。这里的日子衣食不愁，已经够安稳了，若存了不该有的念头，那是要自食苦果的。如今夫人跟爷新婚不过月余，你要是不知死活的非要作死，连累了我们这些一同伺候的人，那就真是罪无可恕了。桃儿，你好好掂量掂量！！”
在气氛僵持之际，梨花一路小跑过来，气息未定便急切说道:“两位姐姐，爷催水了。”
桃儿闻声立刻接话：“我这就去火房打水。”话音未落，她像逃命似的匆匆离去，脚步匆忙得像是在躲避什么。
梨花瞧着桃儿那仿若逃命般的背影，又转头望向杏儿——她却是一言不发，低头敛眉进了屋去伺候。不禁眉头微蹙，愣在原地，只觉眼前这一幕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古怪。
炽烈的缠绵过后，庞统抱着小蛮，两人一同浸入冒着袅袅热气的浴桶里。温润的水流轻柔地抚过肌肤，仿佛连同身心的疲惫也一并冲刷而去。
“庞统，你今天是怎么了？还在因为包拯跟我怄气?”小蛮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半眯着眼睛，声音带着几分朦胧，慵懒而迷离，像是半梦半醒间不经意的呢喃。她微微偏头，看向他那张总是透着几分狡黠的脸，试图从他的神情里找到答案。
小蛮那因疲惫而略显娇弱的模样，更添几分动人韵味。看的庞统心头一软，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语气温和，漫不经心说道:“没怎么，我也没把包拯的事儿放心上。”
“你还说没放心上。”小蛮睁开眼睛，带着几分嗔怪瞪着他，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肩膀，“你看看，我身上被你弄得全是痕迹……那会儿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说到这，她忽然停顿了一下，回忆涌上心头，虽然脸颊微红，但表情还是不禁多了一丝幽怨，“上一次这样拿我发泄，还是你给我吃春药那回。”
“哎、哎、哎，什么叫拿你发泄?”庞统赶紧出言反驳，“夫妻之事，周公之礼~，你别说的那么难听行吗？”
虽然庞统敏锐的察觉到，小蛮眼里对自己以那种方式夺去了她的‘第一次’有些幽怨，但也只能面无愧色的装作无事，甚至听到她说差点要死的话时有些得意。本想憋住笑，可终究没能忍住，唇角勾起弧度，溢出的一声低笑让空气里多了点促狭的味道。
见他这副得意的样子，小蛮又羞又恼，气得鼓起来腮帮子，脸颊都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骂道：“白日宣淫，你……你不要脸！”
听闻此言，庞统却毫无愧色，挑了挑眉，语气玩味且自得，故意拉长语调回道：“你知道的，我又不是什么君子，我是奸人庞统。”说完，还故意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看他这副痞赖样，小蛮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再看他，自己鼓着腮帮子生闷气，像只生气的小松鼠，格外可爱。
庞统的目光戏谑地扫过小蛮因嗔怒而涨红的脸，觉得越发有趣，索性将她搂得更紧，故意凑到她耳边低声调侃：“咱俩这白日宣淫可也不是第一回了。再说了，你不是也夸我功夫好吗？我是想让你舒服。娘子，鱼水之欢的滋味儿可还好?嗯~”
“你、你、我……”小蛮支吾了半天也没能完整说出一句话，只觉得耳根滚烫，被他的言语羞得满脸通红，整个人窘迫得恨不得钻进水里躲起来。她干脆别过头去，不肯再理他。
看到她这般窘迫至极的样子，庞统不忍再逗她，收敛起玩笑的神色，神情渐渐认真下来。转过小蛮的身子跟自己面对面，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又温柔，真诚地吐露真心:“如意珠，我只是想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从我们有夫妻之实的那日起，我就有这念头了。我喜欢你，我想要跟你生儿育女，携手到老，共度此生。”
“你这是……”小蛮听到这里，不禁愣了一瞬。瞧着庞统一脸严肃，垂眸思索片刻，细细品味着他话中的分量。随后声音渐渐放软，带着些许温柔与迟疑的说道:“你是我夫君，为你生儿育女本就是我作为妻子的分内之事。可……”她稍稍一顿，下意识低头朝自己的腹部瞥了一眼，语气里隐隐透出一丝懊恼，“我几乎从未拒绝过跟你欢好，只是……这么久以来，我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说到最后，她眉宇间隐约流露出一抹失落的神情。
庞统看在眼里，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心中怜惜顿生。低头亲了下她的眉心，随后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慰道:“别担心，这些事情强求不得。只要我们经常在一起，孩子总会来的，我不急。”
他的声音沉稳而温暖，犹如冬夜炉火般，瞬间驱散了小蛮心底的最后一丝阴霾，让她的心底泛起阵阵暖意。小蛮抬眸望着庞统，抬眼间的睫毛颤了颤，迎上他的视线，唇角悄然扬起一抹浅笑。没有再说话，小蛮默默靠进他的怀里，鼻尖萦绕着属于他的气息，仿佛连周围氤氲的水汽都似乎染上了蜜意。
皇宫里一处殿所内，赵祯坐于八仙桌的主位，目光温和，对左手边的庞太师殷切招呼，“太师，这桌上只你我二人，不必拘着。来，尝尝这炙羊肉，外焦里嫩，汁水丰盈，滋味绝佳。”话音未落，他已夹起一块金黄油亮的羊肉，稳稳落入庞太师碗中，动作随意却不失礼数，似在对待一位多年知交。
庞太师满脸堆笑地接过:“老臣谢皇上恩赐！”
正吃着，赵祯放下筷子，“哎，太师，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自从庞统娶完媳妇儿，整个人都愈发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了。”他语气悠然，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当初太庙之事过后，你一直忧心忡忡他的后半生，如今看来，你为他养的这个媳妇，倒真是合了他的心意。”
听到这话，庞太师眉梢微动，也缓缓搁下了手中的筷子。他略显不耐地撇了撇嘴，回忆了一下说道:“啧，好像是，以前他有事儿没事儿还来找我喝个茶、下个棋，自从两人成亲之后，只要我不叫他 ，他就来我这儿。没事儿了就黏在那丫头身边 ，但凡他在家，俩人几乎就没分开过 。”
赵祯听罢，唇角微扬，笑着说道：“小夫妻新婚燕尔，倒也正常嘛。”他的语气淡然，却透着一丝掩不住的了然与调侃。
听罢赵祯的话，庞太师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嫌弃般说道:“燕尔什么呀！之前他给人下了春药，早把那事提前办了。”
“下药？”赵祯瞬间来了兴致，挑了挑眉，一脸不可思议，忍不住追问，“给女人下春药这么糙的手段，这可不像他会干的事啊？”赵祯瞬间感觉一股八卦的气息扑面而来。
庞太师瞥了一眼赵祯那满是八卦神色的脸，低咳了一声，平静淡然地说道：“嗐~，这事儿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中间的细节我也不清楚。只记得那天公孙策来看袁绮，二人见过面后，那丫头就一个人躲在房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后来庞统进去安慰她来着，第二天凌晨，管家慌慌张张来报，说是袁绮突发高热，庞统着急忙慌找大夫去了。那时我才知道，庞统当天歇在她房里了。”庞太师顿了顿继续说道，“后面大夫来诊断说是中了春药，因为药性强烈且极耗损体力，她的体力耗损过度，又被折腾得不轻，身子骨受不住，这才突然发高热病倒了。”
听完这一番话，赵祯不禁哑然失笑，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扶额皱眉，隐隐带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半晌才摇了摇头道:“他这得多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逮着人往死里折腾，简直是——”，赵祯顿了下，突然饶有兴致的问道:“这么说，那丫头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是被下了药先失了身才同意的?”
听到这话，庞太师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她答应嫁给庞统倒不是因为这事儿。说起来我也不太明白，我记得那丫头当时高烧不退，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好在人命硬，总算熬过来了。”他略作停顿，目光中透出一丝心疼的情绪，却随即恢复如常，“不过，病好了之后，她倒像完全没这茬儿似的，对下药这事儿绝口不提。反而是私下跑来跟我商量，说要搬出去住。”他的语调依旧淡然，可话里行间露出一丝惊讶。
说到这里，庞太师的声音低了几分，眉头微皱，像是自嘲，又带着些许无可奈何：“庞统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堂而皇之地跟着住过去了。说是照顾，可谁晓得他是怎么哄人的。没过多久，两人就又到一处去了，然后天天腻在那儿，几乎不回家。后来我觉着这样下去不成体统，派人把他叫了回来，他一回来就说已经说服袁绮跟他成亲了。看俩人成亲后的样子，不像是人姑娘不甘愿的。”说完庞太师目光扫过皇帝的脸，语气中透着笃定。
赵祯听的有点懵，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 :“眼下包拯快成亲了，她被庞统下药给折腾病这事儿，包拯不知道吧?”
庞太师捋了捋胡须，眼神儿里略带心虚的说道:“那还用说?我当时就命人把这事儿压下来了。要是真传出去传到包拯耳朵里，那就是没完没了了。”
“嗯，这倒是”，赵祯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后扯开话题，“不说这个了，太师，这上好的汝州佳酿，是朕特意存了留与你一同品尝的，来~多饮几杯。”赵祯语气中透着难得的松弛，嘴角含笑，说着亲自执壶倾酒，动作亲切又自然地为庞太师斟满那白玉杯。
“好、好、老臣谢皇上”，庞太师此时早已双颊微醺，毫不推辞的举杯一饮而尽。
酒香与肉香交织，映衬着殿内的熊熊炭火，气氛平添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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