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暗涌（上）
1
4 月 7 日，凌晨 1:20。
练习室外的走廊还亮着感应灯。
严浩翔靠在自动贩卖机旁，额头抵着冰凉的金属壁。
耳机里循环宋亚轩下午随手发给他的 demo——
《齿轮》只有 45 秒，却像一根细铁丝勒住喉咙。
他按下 0.75 倍速，鼓点被拉长，心跳跟着拖沓。
“又喘不上气了？”
宋亚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点薄荷糖味。
他递过去一瓶常温矿泉水，瓶盖已经拧松。
严浩翔接过，没喝，只把瓶口抵在唇边，像借一点氧气。
宋亚轩把节拍器调到 60，
“跟我数，4 拍吸，4 拍吐。”
严浩翔闭上眼，
空气里只剩下节拍器的“嗒——嗒——”
和两人重叠的呼吸声。
十分钟后，他睁开眼，血丝褪了一半。
“谢谢。”
宋亚轩没回，只把耳机摘下一只，塞进他耳朵。
“听听完整版。”
耳机里，是宋亚轩自己录的和声——
声音干净，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
那是躁狂期过后的疲惫。
严浩翔忽然问：“三年前，你为什么退团？”
宋亚轩指尖一顿，
“因为我不想在舞台上失控。”
“那你现在……”
“现在，”宋亚轩抬头，
“我想在失控前，先赢一次。”
2
上午 9:00，节目组发布二公主题：
「破镜重圆」
选手需自选搭档，完成双人舞台。
规则一出，弹幕爆炸：
【节目组会玩！直接锁死严宋？】
【修罗场预订】
【救命！我已经开始脚趾抠地】
会议室里，导演笑眯眯：
“两位老师，考虑合体吗？”
严浩翔没说话，只侧头看宋亚轩。
宋亚轩把歌词本卷成筒，敲了敲掌心：
“可以，但选曲我来。”
导演：“只要版权到位，随你们。”
宋亚轩勾唇：“版权在我手里。”
3
下午 2:00，选曲室。
宋亚轩把《齿轮》完整版丢给严浩翔。
“词曲我写的，demo 我唱的，
版权在我，舞台版权也在我。”
严浩翔戴上耳机，
第一段副歌结束，他抬眼：
“你要我唱你的故事？”
宋亚轩点头：“唱我们的故事。”
严浩翔沉默两秒，
“行，但rap词我来写。”
宋亚轩笑：“成交。”
两人伸手，击掌，
掌心相贴那一刻，
练习室的灯闪了一下，
像舞台提前预演。
4
晚上 7:00，舞蹈老师进门，
看见两人背对背坐在地板，
中间摆着一排空矿泉水瓶，
像临时鼓阵。
舞蹈老师：“你们确定不用舞团？”
宋亚轩：“双人舞，够了。”
严浩翔补充：“我们跳‘错位’。”
舞蹈老师挑眉：“错位？”
宋亚轩抬手，
在空气里划出一条看不见的线：
“像齿轮，咬合前必须错位，
咬合后，才能同频。”
舞蹈老师愣了两秒，
“懂了，开始排。”
5
晚上 10:00，练习室镜子蒙上一层雾。
严浩翔的rap词写完，
只有四句：
“我把恐惧磨成光，
你把黑夜磨成歌，
错位之后，
我们同频共振。”
宋亚轩看完，
把歌词贴到镜面最显眼的位置，
用口红在空白处画了一个极小的齿轮。
“明天，”他说，
“让所有人听见齿轮转动。”
严浩翔盯着那个齿轮，
忽然伸手，
指尖在镜面留下一个潮湿的指印，
像给未来盖了章。
6
午夜 12:00，宿舍走廊。
贺峻霖抱着垃圾桶吐得昏天黑地，
张真源蹲在旁边，
手里拿着胃药和温水。
“祖宗，”张真源声音低哑，
“你再这样，我就把你绑去医院。”
贺峻霖擦了擦嘴角，
笑得像哭：“真哥，
如果我明天死在热搜上，
记得给我烧张手风琴。”
张真源没说话，
只把温水塞进他手里，
然后伸手，
把他额前的湿发拨到耳后，
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什么。
贺峻霖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合约情侣……能不能续约一辈子？”
张真源喉结滚动，
“先活过明天，再说一辈子。”
7
凌晨 2:30，练习室灯灭。
宋亚轩收拾东西，
严浩翔靠在门口等他。
“明天，”严浩翔说，
“舞台见。”
宋亚轩点头，
“舞台见。”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
影子在地面重叠，
像一对即将咬合的齿轮。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
宋亚轩忽然开口：
“严浩翔。”
“嗯？”
“三年前，我不是不解释，
是解释不了。”
严浩翔没说话，
只伸手，
握住他的手腕，
掌心温度透过皮肤，
像给那句话盖了火漆。
电梯到达一楼，
门开，
宋亚轩先走出去，
严浩翔跟在后面，
两人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
像一条还没走完的路。
（Chapter 2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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