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回头

【番外】五年后·玫瑰锁夜

——“猎人把钥匙递给玫瑰，才发现锁孔长在自己心里。”

【时间】

帝国新历 227 年，暮春，北部边境自由贸易港「灰港」。

无税、无灯、无国界——号称“帝国最后的法外黎明”。

【人物】

宋亚轩（玫瑰刃挂牌领袖，右腕链环内刻「FREE」），

严浩翔（严氏残骸继承人，左腕链环内刻「LOCK」），

张真源（前少将，现“雪松运输”老板，挂名中立），

贺峻霖（玫瑰刃情报首脑，半退休，带娃中）。

【正文】

灰港最高的灯塔每到午夜会熄灯 10 分钟，给走私船放行。

第 1 分钟，宋亚轩踩着灯影走上栈桥，风衣下摆被海盐浸湿，右腕链环在袖口叮当作响。

第 2 分钟，严浩翔从对面走来，左眼戴单片镜，镜框是黑檀木雕的玫瑰刺。

第 3 分钟，两人同时停下，中间距离 1.2 米——旧链的长度。

第 4 分钟，他们同时伸手，掌心向上，各躺着一把钥匙：

一把镀冰（雪松），一把渗乌木（黑檀）。

第 5 分钟，灯塔复亮，钥匙被交换，锁链却留在各自腕上，谁也没解。

“钥匙给你，”宋亚轩抬眼，“锁留给我。”

“成交。”严浩翔低笑，“我负责被锁，你负责自由。”

【同日·午后】

玫瑰刃旧仓库改成酒吧，名字就叫「子弹回头」。

门口招牌是一枚被洞穿的拍卖锤，锤心嵌着半截钛环。

吧台后，张真源擦杯子，雪松香混着啤酒花，把空气泡成温吞的泡沫。

“他们真把钥匙换了？”他问贺峻霖。

“换了。”Beta把娃抱高，让小家伙去够吊灯垂下的荧光牌，“但钥匙只能开对方的锁，开不了自己的。”

“所以？”

“所以——”贺峻霖眨眼，“他们这辈子只能互相开锁，永远解不开自己。”

【夜·码头尾】

严浩翔靠在栏杆，乌木沉香被海风吹得稀薄，像褪色的夜。

宋亚轩走来，把钥匙抛进海里，金属落水声被汽笛盖过。

“后悔了？”

“不。”少年侧头，瞳孔映出灯塔余光，“只是让钥匙回家。”

男人低笑，摘下单片镜，镜框内藏着一枚微型芯片——

「严氏全部暗仓坐标，母本。」

他把镜框扣进少年掌心：“嫁妆。”

“聘礼？”宋亚轩扬眉。

“随你。”严浩翔抬手，把少年风衣领子竖起，挡住海风，“以后我跟你姓，叫宋浩翔，也行。”

少年笑出声，越笑越大，笑得肩背直颤，链环在夜里叮叮当当，像给大海上弦。

【尾声·00:00】

灰港灯塔再次熄灯 10 分钟。

第 1 分钟，两道影子在栈桥尽头相拥，锁链缠在一起，像一条打了死结的河。

第 2 分钟，玫瑰香气与乌木沉香同时升起，被海风揉碎，谁也分不清是谁的。

第 3 分钟，张真源拉下酒吧卷帘，贺峻霖把娃扛在肩上，两人同时抬头——

灯塔光柱扫过海面，把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终于交汇的航线。

第 4 分钟，锁链声停了，钥匙沉在海底，谁也没去捞。

第 5 分钟，灯亮，栈桥空无一人，只剩两排脚印，被潮水一点点抹平。

——子弹回头，打穿的是锁链，也是黑夜。

玫瑰终于自由，

猎人终于甘愿被锁，

而钥匙，

永远沉在海底，

像一场未醒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