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站在南次郎家的院子里,手心全是汗。晨风卷着昨夜未散的露水扑在脸上,却浇不醒混沌的脑子。
"进来吧。"南次郎把门又推开些,"你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吗?"
我犹豫了一下,跨过门槛。客厅比想象中要小,老式沙发边沿已经发白。茶几上摆着两杯咖啡,蒸汽还在往上飘。
他坐在我对面,手指摩挲着照片边缘。"HK不是计划。"他忽然开口,"是人。"
我浑身一震。
"准确地说,是保护对象。"他把照片放在桌上推过来,"这个孩子,才是Heart King计划的核心。"
我盯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小孩胸前的编号刺得眼睛生疼。
"后来呢?"我听见自己声音发抖。
"后来?"他笑了一声,笑容却冷得像冬天的网球拍,"有人想让他消失,有人想救他。那些所谓的王子们——"他顿了顿,"不过是守着一把打不开的锁。"
我攥紧口袋里的日程表。迹部车上掉下来的那张,边角还卷着毛边。
"那为什么选我?"我问,"我只是个普通学生。"
"因为你爸爸。"他说得轻描淡写,"当年他是唯一成功的人。"
我瞪着他,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救了HK-001。"他继续说,"但代价是永远离开这里。现在轮到你了,林小满。你是最后一把钥匙。"
手机突然震动,吓得我差点跳起来。是迹部的铃声,和刚才天台上一模一样。
南次郎看着我不动。
"接啊。"他挑眉,"说不定是你那位帝王要解释些什么。"
我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来电显示确实是迹部。但我看见的是另一个画面——他书房里那个老式座钟,指针停在七点十三分,和录像带上的时间一模一样。
铃声还在响,一声比一声急。
我盯着屏幕,想起刚才储物间门推开时露出的半截网球拍。木柄上的蓝胶带,和龙马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不接?"南次郎站起身,"也好。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比较清楚。"
他走向厨房,留下我一个人对着那张照片。
晨光从纱帘透进来,在桌面投下细碎的光斑。我慢慢伸手去拿照片,指尖刚触到边角,突然听见厨房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猛地站起来:"南次郎?"
没人回答。
我绕过茶几往厨房走,脚步声在木地板上格外清晰。
厨房门虚掩着,我伸手推门。身后传来门铃响。
我转身看见玄关站着一个人,逆着晨光看不清脸。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是网球拍。和刚才天台上见到的一模一样的蓝胶带。
我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厨房门框。
那人往前走,一步,两步。
"林小满。"他开口,声音却让我愣住。
是龙马。但我看见他的右手,握着网球拍的姿势不对劲。虎口有道新鲜的红痕,和我袖口撕裂的位置一模一样。
"你终于来了。"他说,眼神却冷得不像他。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龙马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你是谁?"我问,声音发抖。
他笑了。那种笑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来取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他举起球拍,"钥匙。"
我转身要跑,却被厨房里伸出的手拽住手腕。南次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手上还沾着水渍。
"别慌。"他说,"这不是你该怕的时候。"
玄关处的"龙马"往前逼近,球拍尖端指向我胸口。
晨光里灰尘在飞舞,像一场无声的雪。
"你们到底是谁?"我吼出来。
南次郎在我耳边轻轻说:"等你见到HK-001,自然就明白了。"
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震动模式,贴着手掌传来细微颤动。我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弹出一条短信:
"小心他们。"
我还没反应过来,"龙马"的球拍已经劈下来。南次郎把我往旁边一推,自己迎上去。两人缠斗在一起,网球拍划破空气的声响刺得耳朵生疼。
我撞到茶几,咖啡杯摔在地上炸开。照片被踢飞起来,飘到我面前。晨光穿过纱帘,在HK-001的编号上投下一道阴影。
"抓住她!"假龙马突然大喊。
我回头看见厨房门口站着几个人影,黑色制服下摆在晨风里晃动。和之前在校医院追我的人一模一样。
南次郎踹翻一张椅子挡住他们,转头对我说:"阳台!"
我冲向客厅尽头的落地窗,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巨响。不知道是谁被砸到了。
推开阳台门的瞬间,手机又震动了。陌生号码发来新消息:
"去青学医务室地下三层。"
我愣了一下,这正是我之前逃出来的校医院储物间所在位置。
楼下传来脚步声。假龙马甩开南次郎追上来,球拍擦着我耳畔掠过,打在窗框上。
我翻身跃过栏杆,顺着藤蔓往下爬。手心全是汗,几乎抓不住粗糙的枝干。
身后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有人从阳台往下扔东西,砸在我脚边。
我跳下最后几米,跌进灌木丛。膝盖火辣辣地疼,但没时间停下查看。
晨雾弥漫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远处传来早市开门的声音。我沿着小巷奔跑,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手机还在震动。又是那条短信:"去青学医务室地下三层。"
我拐了个弯,看见街角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窗降下,露出迹部的脸。
"上车。"他说。
我没动。
"你的伤口要处理。"他指着我的袖口。
我这才发现手臂在流血,和假龙马虎口的红痕位置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在附近?"我问。
他沉默了几秒:"有人告诉我你会需要帮助。"
"谁?"
"去了就知道。"他递给我一个东西。
我接过来,是块怀表。表面刻着"HK"字样,背面写着日期:2005.7.13。
和录像带上的时间一模一样。
我犹豫片刻,拉开车门坐进去。引擎启动的瞬间,我看见街角闪过一个身影。是手冢。
车子驶离时,他站在原地看着我们,表情我看不清楚。
"去哪?"迹部问。
"青学医务室。"我说,"地下三层。"
他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那里早就废弃了。"
"但有人想让我去。"我把怀表举到他眼前,"拿着它的人,可能知道HK-001在哪。"
车子拐了个弯,晨光刺破雾气。我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想起南次郎说的话。
"我是钥匙。"我喃喃道。
"什么?"迹部问。
"没什么。"我摇头,"开车吧。"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多问。
车子朝着校医院方向驶去,而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未完待续\]我攥着怀表,指节发白。迹部的车平稳地行驶在晨雾中,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影掠过挡风玻璃。
"你早就知道对吧?"我开口,声音比想象中冷静。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下。
"知道什么?"
"HK的事,我爸的事,还有——"我摸了摸袖口的裂痕,血已经凝固,"为什么我会是钥匙。"
后视镜里,他的眼神晃了一下。
车子转过一个弯,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我眯起眼,看见前方路口站着一个人。是手冢,校服领子被风吹得翻起。
迹部却像是没看见他似的继续往前开。
"你到底是谁的人?"我盯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学的帝王,还是...别的人?"
他忽然把车停在路边。发动机熄火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林小满。"他转头看我,"你真以为自己能解开这个谜题?"
我愣住。这不是迹部会说的话。
他伸手要碰我,我下意识往后躲。指尖擦过我的耳垂,在脖子上留下一丝凉意。那里突然传来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你——"
话还没说完,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来电显示:龙马。
我看着屏幕,呼吸急促。迹部却笑了。
"接啊。"他说,"说不定是你那位王子要解释些什么。"
窗外的阳光晃得厉害,我一时分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