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龙马的名字还在闪烁。迹部握方向盘的手松开了，他歪头看着我："怎么，不敢接？"
我盯着他的侧脸。这不对劲。迹部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而且刚才那下，脖子上的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
"停车。"我说。
"这么着急做什么？"他笑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陌生得让我心慌，"不是说要去地下三层吗？"
我捏紧口袋里的怀表。表壳上的HK字样硌得掌心发疼。车子已经停在校医院门口，路灯照着斑驳的墙面。墙皮剥落的地方隐约能看到几个字母：H.K.
"你到底是谁？"我问。
迹部没回答。他伸手要碰我，动作忽然变得很慢。我看见他手腕内侧有道新鲜的划痕，位置和假龙马手上的红痕差不多。
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短信："别相信任何人。"
我猛地推开车门。夜风灌进来，带着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气息。迹部没拦我，只是靠在车窗边看我往校医院走。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响亮。
铁门虚掩着。
我握着门把手犹豫了两秒。里面漆黑一片，像张开的大口。手机屏幕亮起时，墙角的蛛网上沾着什么东西，在光线下泛着金属光泽。
是网球拍的碎片。
我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瓷砖发出细碎的响动。楼梯口飘来一股腐朽的气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药水味。扶手上的灰尘显示这里很久没人来过，但某一级台阶上留着清晰的鞋印。
头顶传来关门声。
我猛地回头，透过玻璃看见那辆黑色轿车正在驶离。心跳突然变得很快。握着手机往前走，屏幕光晕里浮现出更多痕迹——墙上刻着的"HK"，角落里倒着的输液架，还有某个房间门缝里透出的微弱红光。
地下二层的空气更闷。医疗设备堆在墙角，蒙着厚厚的灰。一张操作台上放着半杯咖啡，表面已经结膜。我摸了摸杯壁，凉的。
档案柜上挂着锁。手指碰到锁孔时，怀表突然发烫。表盖弹开的瞬间，齿轮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抽屉里全是泛黄的病历本。我快速翻找，直到看见父亲的名字：林志远。后面跟着一行小字："参与封印HK-001。"
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转身时撞到桌角，咖啡杯摔在地上。白大褂的一角从门边闪过，快得像幻影。追出去时只看到走廊尽头晃动的铁门，吱呀作响。
录像带就放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标签已经模糊，但还是能看清"2005.7.13"。插入机器时手在抖，屏幕闪烁了几下。
南次郎出现在画面里。年轻很多，但眼神一样锐利。他手里握着网球拍，站在我现在站着的位置。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录像..."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说明封印已经开始松动。"
画面跳转。一群模糊的人影围在某个东西周围。我能认出几个背影——幸村的长发，手冢的背影，还有越前的父亲。最后定格在一个小孩身上。
编号HK-001。
地面突然震动。我踉跄了一下，录像机发出刺耳的杂音。暗门在身后打开，寒气扑面而来。隐约有低语声，像是有人在耳边呢喃。
手机又震动了。龙马的信息："别靠近。"
我盯着屏幕。刚才那个假扮者说话的语气，握球拍的动作...和真正的龙马完全不同。他们是不是也控制了他？
想转身离开时，来路已经被厚重的铁门封死。黑暗中有什么在靠近，脚步声很轻，却震得耳膜生疼。
怀表开始自动旋转。指针指向的方向，一双幽蓝的眼睛缓缓睁开。
我想起南次郎说的"钥匙"。想起录像里他警告"不要唤醒他"时，身后晃动的影子。现在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和录像中的影子一模一样。
击球声由远及近。像是有人在黑暗中不断挥拍。每一声都让心跳漏一拍。
\[未完待续\]幽蓝的眼睛在黑暗中越发明亮。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混合着远处若有若无的击球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心脏上。
"谁在那里？"
声音撞在墙上，反弹回来显得格外单薄。那双眼睛没有回答，反而向前移动了一步。我后退时撞到档案柜，泛黄的病历本哗啦啦掉在地上。
击球声突然加快。
我想起录像里南次郎握着网球拍的样子。他说话时的眼神，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恳求。现在这双眼睛里的光芒，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怀表还在旋转。金属外壳贴着手心发烫，齿轮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响。暗门涌出的寒气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脚步声停了。
我握紧手机往前照，光晕里浮现出一只苍白的手。手指细长，虎口处有道新鲜的划痕。和迹部手腕上的伤痕位置一模一样。
"林小满。"
那个声音响起时，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不是从耳朵听到的，更像是直接在脑海里炸开。手机屏幕突然熄灭，陷入彻底的黑暗前，我看到那只手的主人——
是南次郎。
但不可能。
录像里的他已经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于那场车祸。可现在他的脸就在眼前，比影像里更加清晰。鬓角的白发，眼角的皱纹，甚至握网球拍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你终于来了。"
他说这话时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让我想起迹部刚才的表情。那种陌生感原来是因为这个——他们都在模仿同一个人。
网球拍磕碰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不只一个脚步声。我贴着墙往楼梯口挪动，能感觉到冷汗顺着后背滑进衣领。
"你以为逃得掉？"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笑意，"你可是HK-001的钥匙。"
我猛地转身冲向楼梯。黑暗中无数双手擦过衣角，指甲刮在布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脚下的台阶在晃动，像是随时会塌陷。
"爸爸..."我喘着气喊出声，想起病历本上的字迹，"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脚步声停了。整个空间陷入诡异的寂静。南次郎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带着嘲讽："你以为他是你父亲？林志远只是个失败品。"
怀表突然剧烈震动。表盖弹开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看见小时候在网球场边摔倒，看见父亲教我握拍的姿势，看见他最后一次出门前欲言又止的表情...
还有那天晚上，车窗外掠过的白色身影。
"不..."
我蹲在地上抱住头，疼痛从太阳穴蔓延至全身。南次郎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你才是真正的实验体。是你父亲用自己换了你的命。"
网球拍断裂的声响在耳边炸开。我摸到地上散落的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手指。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反而让我清醒过来。
"你说谎。"
"那就看看你的右手。"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手腕内侧，是不是有道疤？形状像不像网球拍的轮廓？"
我低头看去。月光透过通风口照进来，那道疤痕清晰可见。形状确实像一把网球拍。
"当年的车祸没死，是因为你身体里早就植入了他们的东西。"南次郎的声音渐近，"你现在感觉如何？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这就是觉醒的前兆。"
我站起来时膝盖发软。握着网球拍碎片往前刺去，却只戳到空气。脚步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别相信他！"
熟悉的声音让我不由自主转头。龙马站在楼梯口，运动服沾满灰尘，右手上缠着渗血的绷带。他喘着粗气："他们都想利用你。"
"包括你吗？"我盯着他握球拍的手，"刚才在车上，你说要去地下三层..."
"那是他们控制了我。"龙马往前走了一步，"但我挣脱了。你看——"
他举起受伤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和我在迹部身上看到的如出一辙。
"现在他们要来了。"龙马的声音急促起来，"你必须选一个方向——往上是出路，往下是真相。"
怀表指针还在旋转。幽蓝的眼睛重新出现在黑暗深处，越来越多。我听见南次郎的低语混在击球声里，像是某种召唤。
"快决定！"
龙马抓住我的手腕时，我触到他皮肤下的脉搏。跳动得很急，和我的心跳渐渐同步。网球拍碎片在掌心硌得生疼，上面还沾着自己的血。
向上是逃生通道，向下是无数谜题的答案。选择的瞬间，我听见身后传来铁门开启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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