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继续进行，楚灵没再出手，尹新月却像找到了新乐趣，一会儿给她剥颗糖，一会儿讲个北平的趣闻，叽叽喳喳的，倒让这满是铜臭的拍卖厅多了几分生气。
散场时，尹新月非要拉着楚灵去后院看她养的鸽子。
张启山借口还有事，先行回了客房，临走前给了楚灵一个“小心行事”的眼神。
后院的鸽舍建得精致，尹新月指着一只白羽红喙的鸽子笑道：“这只是我最喜欢的，叫‘雪团’，能从北平飞到长沙呢！”
楚灵看着那些盘旋的鸽子，突然道：“你父亲给你订的亲事，你不想认？”
尹新月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哼了一声：“什么年代了还兴包办婚姻？那彭三鞭听着就像个粗人，我才不要嫁。”
她说着，偷偷看了楚灵一眼，声音放轻了些，“再说了，我心里……已经有想亲近的人了。”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楚灵却像是没听懂，转身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尹新月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的光芒暗了暗，却还是快步跟了上去：“楚小姐，明天我带你去逛琉璃厂好不好？那里的首饰铺子可多了，我请你……”
两人刚走到回廊，就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来：“少爷！不好了！客房那边出事了！”
尹新月皱眉：“出什么事了？”
“刚才有伙人闯进来，说是找彭三爷寻仇，跟三爷打起来了！”
楚灵眼神一凛，立刻朝客房方向走去。尹新月也顾不上别的，赶紧跟在后面。
客房外已围了不少人，地上躺着几个被打晕的汉子，张启山正站在门口，手里捏着块碎木片，脸色沉得吓人。
“怎么回事？”楚灵问道。
“是刚才那个黑衣男人的人。”张启山冷声道，“看来那还魂草，比我们想的更重要。”
尹新月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气道：“敢在新月饭店动手，胆子也太大了！我去告诉爹！”
“不必。”楚灵拦住她，“这点小事，不用惊动尹老板。”她说着，看向张启山，“人处理干净了？”
“嗯。”张启山点头，“但他们既然敢来一次，就有第二次。”
楚灵的目光落在客房的窗台上，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片黑色的羽毛——与她在拍卖厅感受到的阴冷气息如出一辙。
“看来，这北平的水，比长沙还深。”她轻声道，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尹新月看着楚灵与张启山之间那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心里突然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她好像……从来没真正看懂过这位楚小姐。
而楚灵此刻想的，却是那株鹿活草。能让这些人如此疯狂，绝不仅仅是因为“起死回生”的传说。
或许，这背后藏着的秘密，比她预料的还要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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