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饭店的拍卖厅设在顶楼，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将满室宾客的脸照得明明灭灭。
楚灵与张启山刚在预留的位置坐下，尹新月就像只轻快的鸟儿般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盏精致的茶盏。
“楚小姐，尝尝这个，今年的雨前龙井，我特意让人泡的。”
她把其中一盏往楚灵面前推了推，眼神亮晶晶的，全然没了对“彭三鞭”的敷衍。
楚灵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淡淡笑道：“多谢。”
尹新月立刻笑得更欢，自顾自地在她身边坐下，嘴里絮絮叨叨说着拍卖会的规矩，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楚灵的侧脸，连台上司仪报出的几件拍品都没怎么在意。
张启山坐在另一侧，看着尹新月毫不掩饰的热情，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他原本担心尹新月认出自己的破绽，如今看来，这位大小姐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彭三鞭”身上。
“接下来要拍卖的，是从西周古墓出土的‘鹿活草’。”
司仪的声音陡然提高，拍卖台上的黑布被掀开，露出一个水晶罩，里面躺着株暗紫色的草，叶片蜷缩如爪，透着股诡异的生机。
楚灵的目光瞬间沉了下去。
那草上萦绕的气息，虽比曼多拉的暗影能量稀薄，却有着同源的阴冷——果然不是什么善物。
“起拍价，五万大洋！”
台下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竞价声。
楚灵没动，只是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划着，听着价格一路飙升到二十万。
“二十五万。”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排传来。
楚灵回头，见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袖口绣着银线，眼神阴鸷得像藏着蛇。
“三十万。”楚灵突然开口，声音清清淡淡，却让喧闹的竞价声顿了顿。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尹新月也愣了愣，拉了拉楚灵的袖子：“楚小姐，这草看着邪性得很，不值这么多……”
楚灵没回头，只是看着台上：“我要它。”
那黑衣男人抬眼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冷笑：“三十五万。”
“四十万。”楚灵语气依旧平静。
价格一路涨到五十万，黑衣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咬牙道：“六十万！”
全场哗然。六十万大洋，足够买下半条街的铺子了。
尹新月也急了，刚想再说什么，却见楚灵朝她微微摇头，随即转向台上：“一百万。”
三个字，像块石头砸进水里，连司仪都忘了敲锤。
黑衣男人猛地站起来，死死盯着楚灵，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最终却狠狠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一百万三次！成交！”司仪的声音都在发颤，敲响了手中的锤。
楚灵这才收回目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尹新月凑过来，小声问：“楚小姐，你买这草干，嘛？”
“有用。”楚灵淡淡道，目光却扫过黑衣男人离去的方向——那股阴冷气息，随着他的离开淡了些，却并未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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