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清晨，横滨的阳光难得不掺杂海雾，透亮地洒在立海大学园高等部的红砖拱门上。
五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街角，与周围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学生群格格不入。
花灵推开车门时，指尖下意识地碰了碰校服——她很久没穿这种领口挺括的水手服，过短的裙摆让她有些不自在。
“别紧张，只是换个地方‘工作’。”毒夕绯从旁边的车里下来，对着后视镜理了理额发，笑得漫不经心，“听说立海大的帅哥很多，就当是……收集情报的附加福利？”
冰璃雪皱眉看了她一眼。
“别惹麻烦。”
时希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她穿着最标准的校服，连袜子的褶皱都像是量过的，只有手里那只老旧的怀表，与周围的青春气息显得有些违和。
“根据校历，今天上午有开学典礼，下午是社团招新。”她抬眼看向教学楼的钟楼，指针刚好指向八点半，“爸爸安排的‘身份背景’资料，都记熟了吗？”
“放心，”艾珍从包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笔记本，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她们的“新身份”——来自东京的转学生六个天才小姐妹，父亲皆是因工作调动举家迁来神奈川，趁机被立海大的校长挖过来的。
她晃了晃本子，笑得一脸无害，“连小学时得过的算术奖都编进去了，绝对天衣无缝。”
梦艺挑眉，颇有些惊奇的说道：“啧啧啧，你这整天没心没肺的，居然还可以考虑到这个。”
艾珍气鼓鼓的冲梦艺挥了挥手，正想要说些什么，就见花灵轻轻的笑了笑，说：“好了，都别闹了，我们该进学校了。”
艾珍这才点头。
六人并肩走向校门时，引得不少学生侧目。她们的容貌本就出众，又带着一种与同龄人格格不入的沉静气场，走在人群里像一幅被精心框住的画。
“那就是传说中从东京转来的六个天才少女？”
“长得都好漂亮啊……不过感觉有点不好接近？”
窃窃私语落在耳中，毒夕绯回头冲议论的女生们眨了眨眼，瞬间收获一片红着脸的惊叹；冰璃雪则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公告栏，去看分班表。
她们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级——高二A班。
班主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老师，看到她们时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没见过转学生一来就是六个。
“欢迎加入立海大。”老师推了推眼镜，把她们领到教室门口，“大家认识一下，这是从东京转来的花灵、时希、冰璃雪、毒夕绯、梦艺、艾珍同学，以后就是A班的一员了。”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骚动。
花灵注意到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鸢紫色短发，面容俊美，气质温润却带着隐隐的压迫感，校服领口别着网球部部长徽章的少年；他旁边的红头发少年则直白得多，冲她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她们被安排在了教室后排的空位。
坐下后，艾珍回头冲真田弦一郎和丸井文太笑了笑。
时希则打开了课本，看似在预习，余光却在快速扫视教室——靠窗第三排的男生手指有长期握球拍的茧，左后方的女生书包里露出了学生会的袖标，而那个鸢紫色短发的男生，校服领口别着的徽章，是网球部部长的标志。
“幸村精市？”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与森鸥外给的资料对上了号——立海大网球部的王牌，据说背景不简单。
下午的社团招新在体育馆举行，喧闹得像另一个世界。
花灵本想直接立刻，却被艾珍拉着停在了园艺社的摊位前。
“你看这个多肉好可爱！”艾珍拿起一小盆缀化的玉露，眼里闪着难得的雀跃。
花灵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心里微动。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网球部摊位，那里正围着不少人，真田弦一郎和丸井文太都在，还有那个戴着绿色发带的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正被一群女生围着问东问西。
“我去网球部看看。”冰璃雪低声说，转身要走，却被时希拉住。
“等等。”时希的目光落在体育馆角落的一个摊位上——那里挂着“校史研究社”的牌子，摊位后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正低头整理一堆旧照片。“我去那边看看。”
毒夕绯打了个哈欠：“那我去情报……啊不，新闻社转转好了。”
她冲花灵眨眨眼，转身融入人群，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喧闹中。
花灵看着姐妹们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自己则被园艺社的社长拉住，问她要不要试试播种。
指尖触到湿润的土壤时，她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里。
“花灵同学？”社长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抱歉。”她笑了笑，拿起小铲子，“我试试吧。”
阳光透过体育馆的天窗照下来，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远处传来网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夹杂着学生们的笑闹，这些声音都太明亮，太鲜活，与港口的枪声、血腥味格格不入。
她忽然懂了森鸥外那句“去阳光下待阵子”的意思。这不是任务，也不是算计，而是他用自己的方式，给了她们片刻喘息的可能。
傍晚放学时，五人在学校门口汇合。
“网球部的战术确实有参考价值。”冰璃雪递过来一张画着球场布局的纸条，上面标着不同颜色的记号。
“校史档案库有关于旧钟楼的记载，下周可以申请调阅。”时希的怀表链在夕阳下闪了闪，“另外，发现一个有趣的人——校史社的社长，她爷爷曾是横滨港的老水手。”
“新闻社的资料室比想象中有用，”毒夕绯抛着一个刚拿到的社员徽章，“里面有近十年的学生名单和家庭背景，不少人的家长是港口的商户。”
艾珍抱着一盆刚得到的多肉，笑得一脸满足：“园艺社的社长说，下周带我们去温室看昙花。”
花灵听着她们的话，忽然觉得，或许森鸥外的“体恤”从来都不是包装出来的。
他给了她们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她们既能完成任务，又能短暂地变回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哪怕只是在阳光下种一盆花，看一场网球赛，翻一翻旧照片。
黑色轿车再次停在面前，这次她们坐进去时，身上还带着阳光和青草的味道。
“小姐，看来今天收获不小？”前排的司机笑着递过来一个纸袋，是森鸥外让人送来的和果子，“首领说，要是觉得学校有意思，周末可以去买几本辅导书。”
艾珍打开纸袋，里面是她最喜欢的桃子味甜品。
她咬了一口，忽然笑出声：“爸爸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喜欢这里？”
没人回答。
但花灵看着车窗外倒退的街景，看着夕阳把横滨港染成温暖的橘红色，忽然觉得，或许偶尔待在阳光下，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此刻，她们不用做港口黑手党的利刃，只是立海大的普通学生，在晚风里分享着一块和果子，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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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约起灵归感谢骆山彤小可爱的鲜花。
十年之约起灵归由于这两天作者比较忙，忘了看消息，晚了这么多天才看消息，非常对不起。
十年之约起灵归所以今天先更三章，明天再继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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