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走廊里还飘着舞台上未散的脂粉香，云岫组合六人刚拐过转角，就撞见迎面走来的紫色皇后成员。
叶希的白色挑染发丝还带着舞台上的桀骜，目光扫过花灵垂在身侧的水袖时，嘴角撇了撇，却没说什么，只带着队员快步走开了。
“刚在台上听你们的戏腔，差点以为进了戏楼。”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见美乐蒂组合的乔可星正抱着水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们，宋诗语和杨松儿站在她身后，脸上也带着真诚的赞叹。
“那个水袖缠在一起的动作，是怎么练的啊？”乔可星往前凑了半步，语气里满是好奇，“我刚才在侧台看，手都替你们捏着汗。”
花灵刚想开口，艾珍已经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练到胳膊抬不起来就会了。”
话虽带点玩笑，眼底却藏着练舞时磨出的茧子印记。
冰璃雪从口袋里摸出几颗润喉糖，分给乔可星她们，声音清冽：“你们的和声很稳，《真命天女》的副歌部分很有感染力。”
杨松儿红了脸，连忙摆手：“跟你们比差远了……”
话没说完就被宋诗语轻轻拉了拉衣袖，后者朝云岫组合点头：“期待你们接下来的表现。”
几人寒暄几句散开，时希忽然停下脚步，湖蓝色的广袖拂过走廊的栏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雕花：“刚才紫色皇后主唱的表情，不太对。”
毒夕绯理了理深紫袍角的曼陀罗银线，眉梢微挑：“嫉妒？还是觉得我们抢了风头？”
她指尖捻起一片不知从哪飘来的亮片，轻轻一弹，亮片在空中划过道弧线落进垃圾桶，“她们的摇滚是火，可火太旺了，容易烧着自己。”
梦艺的浅紫纱袖被走廊穿堂风掀起一角，她往花灵身边靠了靠，声音软软的：“刚才看弹幕，好像有人说我们的风格太‘老’了……”
“老？”艾珍挑眉，“那些刻在骨子里的韵律，才是最经得住品的。”
她抬手比划了个水袖翻转的动作，“就像这水袖，不是甩得越花哨越好，是要让观众看进心里去。”
正说着，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
多乐斯组合的宁雪艳走在最前面，黑色劲装的肩线笔挺如刀，经过云岫组合时，脚步顿了顿。
“伴奏不错。”她盯着时希方才弹过古筝的指尖，语气听不出情绪，“但舞台上，光靠技巧是不够的。”
花灵往前一步，烟粉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小的风：“那多乐斯队长觉得，什么才够？”
宁雪艳的目光在六人身上转了一圈，从花灵的烟粉长衫到艾珍的黛青色短袄，最后落回自己亮闪闪的马丁靴上：“够不够，下次舞台见分晓。”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黛嘉丽和林莉莉紧随其后。
经过时，黛嘉丽的头发有意无意地扫过艾珍的肩膀，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挑衅。
“下次舞台？”花灵低声重复了一句，“是说下一轮淘汰赛吗？”
时希抬腕看了眼袖口绣着的星轨，仿佛能从那流转的纹路里看到时间的轨迹：“按赛程，明天会公布下一轮主题。”她侧过身，湖蓝色的身影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静，“不管是什么，我们得提前准备。”
回到休息室，镜子里映出六张带着倦意却亮着光的脸。
花灵对着镜子抬手，水袖扬起又落下，刚才舞台上的感觉还残留在肢体里，每个转腕的弧度都透着熟悉的韵律。
冰璃雪倒了六杯温水，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刚才后台听到工作人员说，我们的直播片段已经上了热搜。”
“热搜？”梦艺凑过去看她的手机。
屏幕上“云岫组合水袖戏腔”的词条后面跟着个小小的“热”字，点进去全是刚才的舞台截图，评论区还在疯长：
「那个穿湖蓝衣服的小姐姐弹古筝时，指尖好像有星光！」
「深紫衣服姐姐弹琵琶的样子好A！又美又飒是真实存在的吗？」
「浅紫纱袖转圈那下，我截了二十张图当壁纸！」
「烟粉衣服姐姐的戏腔再听亿遍！这才是传统文化与舞台的结合吧！」
毒夕绯倚在窗边，看着楼下聚集的几个举着相机的粉丝，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着：“有人捧，自然就有人盯着。”
她转头看向众人，深紫色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着锐利的光，“下一轮，他们肯定等着看我们能不能接住这波热度。”
艾珍将湿透的毛巾扔到椅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接不住才怪。”
她走到排练计划表前，拿起笔在上面圈出几个日期，“从明天开始，加练两小时。”
花灵轻笑一声：“走吧。”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水袖的流苏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回去睡一觉，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走廊里的灯光次第熄灭，只有她们走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水袖拂过的轻痕。
后台的喧嚣渐渐沉淀，而关于云岫组合的议论，才刚刚在夜色里漫开，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的涟漪远比她们想象的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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