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声房的门被推开时，乔可星的声音带着点雀跃又急促的调子：“花灵！时希！你们还在这儿呀？”
她身后跟着宋诗语和杨松儿，三个人手里都攥着评分单，纸页边缘被捏得发皱。
“最终排名还没定呢！”乔可星把单子往桌上一拍，上面的墨迹还带着新鲜的印油，“裁判说紫色皇后的9.0分里，有个评委提出舞蹈细节有偏差，要再复核；多乐斯的8.9分也卡着，说和声有半拍错位……现在正吵着呢！”
花灵抬眼时，指尖的吉他弦轻轻颤了一下。
时希把温牛奶往桌边推了推，拿起那张评分单：“也就是说，现在谁是第一还说不定？”
“可不是嘛！”杨松儿凑过来，手指点着单子上的“云岫组合 8.8分”，“裁判组说你们最后那段合唱的气口卡得特别准，有位老评委还说，这股子‘稳’劲儿比炫技更难得，说不定能往上提0.1分呢！”
宋诗语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我刚去后台找老师问了，复核结果要等明天上午才出。
不过……”她看向花灵，“刚才碰到叶希，她正对着镜子练那个有争议的动作，脸都快贴镜子上了，估计也是憋着股劲儿。”
花灵指尖在吉他上扫出一串和弦，声音清亮起来：“不管结果怎么样，咱们先把自己的活儿练扎实。”
她调出手机里的录音，是下午表演时的现场收音，“你听这段，我收尾的时候气有点浮，要是能像叶希那样把喉腔再沉一点，尾音能更稳。”
“我也得练！”乔可星扒着钢琴凳坐下，手指在琴键上敲出几个单音，“刚才看回放，我转身的时候差点踩到裙摆，下次得把动作再收窄点……”
时希抱着胳膊靠在窗边，看着月光漫进练声房，落在每个人专注的脸上——
冰璃雪对着镜子调整转身角度，毒夕绯和梦艺在谱子上标注气口，艾珍对着手机录像纠正手势，花灵则一遍遍地弹唱着那段收尾的旋律。
吉他声混着细碎的讨论，像把未完成的拼图，在灯光下慢慢凑出完整的模样。
“对了，”梦艺忽然抬头，“刚才宁雪艳从门口过，往里面看了一眼，没进来，就是……”她顿了顿，“眼神有点复杂，好像想说什么又没说。”
花灵拨弦的手顿了顿，随即笑了笑：“管她呢。”她抬头看向窗外，月亮正好躲进云里，“反正明天结果出来，该练的还是得练，该比的还是得比——咱们又不是为了别人的眼神活的。”
艾珍用力点头，指尖在琴键上弹出一串欢快的音阶，惊飞了窗外枝头栖息的夜鸟。
扑棱棱的翅膀声混着琴声，在静谧的夜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谁是第一还悬在半空，但此刻练声房里的调子，已经比任何排名都要清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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