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光门的瞬间,周围的温度骤降。原本晴朗的天变成了灰蒙蒙的,脚下的石板路变成了光滑的黑曜石,踩上去发滑。抬头望去,四面八方都是镜子——高的、矮的、圆的、方的,有的嵌在墙上,有的立在地上,有的悬在半空,镜面反射着冰冷的光,把人的影子拆成了一片一片。
“这地方……怎么走啊?”邵明明紧紧抓着唐九洲的胳膊,声音发颤。他刚才不小心瞥了眼旁边的小圆镜,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睛是空洞的黑色,吓得他赶紧移开了视线。
唐九洲把他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从口袋里掏出块玉佩——是之前邵明明给他的,说是“通灵玉佩”,能感应危险。此刻玉佩泛着淡淡的绿光,还算平稳。“别慌,玉佩没预警,说明暂时安全。”
齐思钧捏着手里的金属片,低头看了眼《星轨纪要》。书页上的星图在微微发光,有一条金线正指向左前方。“往这边走。”她指了指左前方的岔路,“星图在引路。”
一行人跟着星图往前走,没走几步,石凯突然“哎哟”一声,差点滑倒。他低头一看,脚下的黑曜石地面上竟映出了个影子——不是他的,是个小小的、毛茸茸的影子,像只猫。
“这啥啊?”石凯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那影子却没动,只是在地上晃了晃,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别碰。”周峻纬走过来,踢了踢地面的影子。影子被踢到的地方泛起涟漪,随即又恢复了原状。“是假镜的残影。假镜会模仿周围的东西,有时候会弄出这些没用的虚影来干扰视线。”他顿了顿,补充道,“真镜不会,真镜映出的东西都是‘实的’。”
郭文韬捏着金属片,视线扫过周围的镜子。他的“记忆共鸣”能力在刚才穿过光门时就被触发了,脑子里断断续续闪过一些碎片——白大褂、实验室、针管、还有个模糊的声音在说“镜像稳定率70%,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文韬?”蒲熠星注意到他脸色不对,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难受?”
郭文韬摇摇头,把脑子里的碎片压下去:“没事。我好像感应到前面有真镜。”他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面嵌在墙上的方镜,“镜子里有东西在发光。”
众人往方镜走去。那面镜子比其他的镜子干净,没有蒙尘,镜面光滑得像水。走近了才发现,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身影,而是一间实验室——实验室里摆着很多仪器,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个水晶瓶,瓶里装着淡蓝色的液体,正泛着微光。
“那是……‘星轨之钥’碎片?”齐思钧凑近了些,盯着水晶瓶。
“不一定。”周峻纬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靠太近,“真镜会显线索,但不一定是直接显物品。可能是线索的‘影像’。”他指了指镜中实验室的墙角,“你们看那边。”
墙角放着个垃圾桶,垃圾桶旁边掉着张纸。纸上写着几行字,虽然模糊,但能看清大概:“镜像迷宫的核心是‘情绪转换器’,真镜台在‘情绪稳定区’,假镜聚集在‘情绪波动区’……”后面的字被墨水晕开了,看不清。
“情绪转换器?”唐九洲皱了皱眉,“难道迷宫是根据我们的情绪来变的?”
“很有可能。”蒲熠星捏了捏金属片,“刚才曹恩齐说,镜中影像是‘未被驯服的欲望’,欲望就是情绪的一种。如果我们情绪波动大,可能会引来更多假镜。”
正说着,石凯突然“啊”了一声,猛地捂住了耳朵。他旁边的一面圆镜突然开始震动,镜面泛起红光,镜中映出的石凯正捂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石凯!”邵明明吓了一跳,想去拉他,却被唐九洲按住了。
“别碰他!”唐九洲沉声道,“规则2,不能对视超过三秒!他现在在跟镜中影对视!”
石凯像是没听见,眼睛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嘴里喃喃着:“不是……我没……”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的冷汗往下掉,看起来像是真的被人掐住了喉咙。
“石凯!醒醒!”蒲熠星往前冲了一步,想把他拉开,可刚碰到石凯的胳膊,自己也顿了一下——他旁边的镜子里,映出了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伸手要抓他的肩膀。
“别回头!”郭文韬一把拉住蒲熠星,把他往自己身后拽,“那是你的镜中影!别跟他对视!”
蒲熠星猛地回神,拽着石凯往后退了两步。石凯被他一拉,视线离开了圆镜,脸色才慢慢缓过来,大口喘着气:“刚……刚才好像有人掐我脖子,喘不上气……”
“是假镜在勾你的恐惧。”周峻纬走到那面圆镜前,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打火机——是之前在储物间捡的。他打着打火机,把火苗凑到镜面旁边。镜子“滋”的一声,泛起黑烟,镜中的影像扭曲了几下,渐渐消失了。
“假镜怕高温。”周峻纬把打火机收起来,“刚才曹恩齐给的金属片能屏蔽一部分干扰,但如果自己先慌了,屏蔽就没用了。”
石凯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身后的镜子碎了。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邵明明刚才靠着的那面镜子裂了道缝,缝里渗出黑色的液体,像墨水一样。而邵明明正盯着镜子,眼神发直,嘴角带着点奇怪的笑。
“明明!”唐九洲赶紧去拉他,可邵明明却没动,反而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你看,他在跟我招手呢……”
镜中的邵明明确实在招手,而且手里还拿着本笔记,笔记封皮上“观察者”三个字格外清晰。镜中的邵明明把笔记翻开,对着外面的邵明明晃了晃,像是在让他看里面的内容。
“别信他!”齐思钧突然开口,声音很响,“那是假的!明明,你忘了我们在图书馆看到的‘观察者笔记’了吗?那是陷阱!”
邵明明的眼神动了动,像是有了点反应。可镜中的邵明明又往前凑了凑,把笔记举得更高了,里面的字隐约能看清:“邵明明,你想知道你爸妈的事吗?笔记里有答案……”
邵明明的眼睛突然亮了,挣脱唐九洲的手就往镜子跑:“我爸妈……我要知道我爸妈的事……”
“明明!”唐九洲吓了一跳,赶紧去追,可邵明明跑得很快,眼看就要撞到镜子上了。
就在这时,石凯突然从口袋里掏出MP3,按了播放键。跑调的《小星星》突然响起来,虽然还是跑调,却很响亮,在满是镜子的空间里回荡。
邵明明听到歌声,脚步顿了一下,眼神迷茫了些。唐九洲趁机追上他,一把把他抱住,往回拽了拽:“明明!醒醒!那是假的!你爸妈的事我们会帮你找,但不是在这里!”
邵明明被他一抱,才猛地回神,眼眶一红,委屈地说:“我刚才……好像看到我爸妈了……他们在镜子里对我笑……”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唐九洲拍着他的背哄:“我知道,我知道你想他们。但那是假镜勾你的念想呢,咱不上当。等出去了,咱第一时间就去找他们的线索,好不好?”邵明明埋在他怀里点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石凯举着MP3愣在原地,刚才也是急得没招了才按的播放,没想到真管用。他挠挠头,小声说:“要不……我就一直放着?说不定能镇住这些假镜。”
“别关。”蒲熠星瞥了眼那面裂了缝的镜子,黑色液体还在往外渗,却没再往前蔓延,“这跑调的旋律说不定真能破‘情绪干扰’。”
郭文韬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黑色液体。液体冰凉,沾在指尖像没干的墨,还带着点淡淡的腥气。“这是‘规则外溢物’。”他指尖捻了捻,“之前在图书馆那本破损笔记本上看到过记录,规则被强行打破时会渗出这种东西,有腐蚀性。”
周峻纬走到那面裂了缝的镜子前,用脚尖碰了碰镜子边缘。镜子“哗啦”一声又裂了几道缝,镜中的影像彻底碎了,变成一片模糊的白光。“看来假镜也不禁吓。”他回头看了眼邵明明,“缓过来没?前面还有段路要走。”
邵明明从唐九洲怀里抬起头,抹了把眼泪,点头:“没事了,走吧。”只是手还紧紧抓着唐九洲的袖子,没敢松开。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石凯的MP3就一直开着,跑调的《小星星》在镜子迷宫里绕来绕去,倒真驱散了不少阴森气。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前面突然开阔起来——是个圆形的大厅,大厅中央立着个高约两米的台子,台子上放着一面铜镜,镜面蒙着层薄灰,却透着股沉稳的气息。
“那应该就是真镜台了。”齐思钧指着台子,《星轨纪要》上的金线正往台子上飘,“星图的指引到这儿了。”
可没等他们走近,周围的镜子突然“嗡”地一声,同时亮起红光。镜面里的影像开始扭曲,之前见过的“镜中影”都冒了出来——穿黑风衣的男人、拿针管的女人、碎成两半的玉佩、记着“观察者”的笔记……这次它们没在镜里待着,竟顺着镜面往外爬,指甲泛着黑,眼神空洞。
“来了!”周峻纬把齐思钧往身后拉了拉,右臂的绷带下闪过一丝微光,“看来想拿线索得先过这关。”
蒲熠星把郭文韬往真镜台的方向推了推:“你去拿星轨之钥,我们挡住它们。”
郭文韬没动,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球——是之前曹恩齐塞给他的,说“关键时刻能炸开假镜”。“一起。”他把金属球塞给蒲熠星,“你帮我挡着,我去拿。”
蒲熠星没再犟,捏着金属球点头:“小心点。”
郭文韬转身往真镜台跑,蒲熠星则和周峻纬背靠背站着,挡在前面。唐九洲护着邵明明和石凯退到角落,石凯还举着MP3,只是手有点抖,跑调的旋律都带了点颤音。
镜中影爬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跟前。最前面的是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直冲着蒲熠星扑过来。蒲熠星侧身躲开,抬手把金属球扔了过去。金属球“砰”地炸开,冒出刺眼的白光,穿黑风衣的男人被白光一照,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散了。
“管用!”蒲熠星眼睛一亮,又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是之前激活的反规则核心碎片。碎片在他手里泛着微光,他抬手往旁边一挥,正好扫到一个往周峻纬扑去的镜中影。那镜中影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后退了两步,身上冒起黑烟。
“反规则核心能伤它们!”蒲熠星喊了一声,把碎片往周峻纬那边递了递,“你拿着用。”
周峻纬没接,只是抬手扯了扯绷带,露出里面的芯片。芯片在红光下闪着冷光,他往镜中影堆里冲了两步,芯片的光芒扫过之处,镜中影都纷纷后退,像是怕被它碰到。“我这玩意儿也能镇住它们,你自己留着。”
另一边,郭文韬已经跑到了真镜台前。他伸手擦了擦铜镜上的灰,铜镜“嗡”地一声,亮起柔和的金光。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也不是实验室,而是一片星空——星空中有一条金色的轨道,轨道上嵌着个小小的钥匙,正泛着光。
“星轨之钥!”郭文韬眼睛一亮,伸手往镜中探去。指尖碰到镜面的瞬间,镜面像水一样泛起涟漪,他真的摸到了钥匙的轮廓。可就在他要把钥匙拿出来时,铜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镜中的星空开始扭曲,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想拿钥匙?先留下‘共鸣者’的印记。”
郭文韬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可下一秒,铜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只手苍白得像纸,指甲很长,正往他手背上划去——像是要刻什么东西。
“文韬!”蒲熠星看到他被抓,心里一急,也顾不上挡镜中影了,转身就往真镜台跑。
可他刚跑两步,就被几个镜中影缠住了。穿黑风衣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正死死抓着他的胳膊,眼神阴恻恻的:“别去打扰他……你该跟我走……”
蒲熠星咬着牙挣扎,可镜中影的力气很大,怎么都甩不开。他眼睁睁看着铜镜里的手在郭文韬手背上划下一道血痕,郭文韬疼得皱紧了眉,却没松手,还是死死抓着星轨之钥。
“石凯!唱歌!”齐思钧突然喊了一声。
石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把MP3的音量调到最大。跑调的《小星星》声瞬间盖过了镜中影的嘶吼,穿黑风衣的男人动作顿了一下,抓着蒲熠星的力气也松了些。
“就是现在!”周峻纬趁机冲过来,一拳打在穿黑风衣的男人身上。男人又化作黑烟散了,蒲熠星得以挣脱,几步冲到真镜台前,一把拉开郭文韬。
郭文韬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手背上的血痕还在渗血,却紧紧攥着个小小的金色钥匙——正是星轨之钥。“拿到了。”他对蒲熠星笑了笑,脸色却很白。
铜镜失去了钥匙,光芒渐渐暗了下去,周围的镜子也跟着“咔嚓”作响,镜中影一个个像被吸回去似的,往镜里退去。没一会儿,所有镜中影都消失了,镜子恢复了原样,只是不再亮红光,变得平平无奇。
石凯按停了MP3,喘着气说:“可……可算走了……这破镜子真能折腾。”
唐九洲扶着邵明明走过来,看到郭文韬手背上的血痕,皱了皱眉:“你手怎么了?”
郭文韬低头看了看,血痕已经不流血了,变成了一道淡红色的印记,像个小小的星轨图案。“没事。”他把星轨之钥递给齐思钧,“应该就是这个吧?”
齐思钧接过钥匙,往《星轨纪要》上一放。钥匙“咔哒”一声嵌进了书页里,星图瞬间亮了起来,金线顺着星轨流动,最后停在一个位置——标注着“西区教学楼地下室”。
“果然有用。”齐思钧松了口气,“星图更新了,地下室的位置标出来了。”
周峻纬走到蒲熠星身边,瞥了眼他手里的反规则核心碎片:“现在去哪?直接去地下室?”
蒲熠星还没说话,郭文韬突然“嘶”了一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他脑子里又闪过一些碎片——这次是实验室的全貌,里面有很多实验体,都被关在玻璃罩里,其中一个玻璃罩上贴着标签:“实验体0717号——共鸣者(郭文韬)”。
“文韬?”蒲熠星扶住他,“又头疼了?”
郭文韬点点头,把碎片里的画面压下去:“没事,就是看到点东西。”他看向蒲熠星,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我好像……真的和这个实验有关。”
蒲熠星捏了捏他的手,没说话。其实他早就怀疑了——郭文韬的“记忆共鸣”能力太特殊,不像天生的,倒像是被改造过的。
“先离开这儿再说。”周峻纬看了眼周围的镜子,“这地方不能久待,谁知道会不会再冒出来什么。”
众人都没意见,跟着《星轨纪要》的指引往出口走。郭文韬走在蒲熠星身边,手还被蒲熠星牵着,手背上的星轨印记隐隐发烫。他总觉得刚才铜镜里的声音没说完,“共鸣者的印记”到底是什么意思?
石凯走在最后,把MP3塞回口袋时,摸到了个硬硬的东西。他掏出来一看,是个小小的蛇形吊坠——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口袋里的,之前没见过。吊坠冰凉,眼睛是红色的,正幽幽地闪着光。
“这啥啊?”石凯嘀咕了一句,想把吊坠扔了,可指尖刚碰到它,吊坠就突然动了动,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缠在了他的手腕上。
“哎!”石凯吓了一跳,想把它扯下来,却怎么都扯不动。
“怎么了?”邵明明回头看他。
石凯举着手腕:“这玩意儿……它自己缠上来了!”
众人都回头看,只见那蛇形吊坠缠在石凯手腕上,像个红色的手环,还在微微动。周峻纬走过来,伸手碰了碰吊坠,吊坠突然亮了亮,周峻纬右臂的芯片也跟着闪了闪。
“这是‘引航蛇’。”周峻纬皱了皱眉,“实验日志里提过,是用来指引‘共鸣者’找到锚点的。”他看向郭文韬,“它缠上石凯,可能是因为石凯刚才的歌声和你产生了共鸣。”
郭文韬愣了愣,没明白。蒲熠星却想起了刚才石凯的歌声驱散假镜的事——或许真的有关系。
“先别扯了。”蒲熠星说,“既然是引航的,说不定有用。”
石凯只好作罢,任由吊坠缠在手腕上。一行人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光门——还是进来时的那个光门,只是现在看起来更亮了。
走出光门,又回到了学院的中轴线。阳光正好,刚才的镜子迷宫像一场梦。可郭文韬手背上的印记、石凯手腕上的吊坠、还有齐思钧手里嵌着星轨之钥的《星轨纪要》,都在提醒他们刚才的经历是真的。
“下一站,西区教学楼地下室。”蒲熠星看了眼众人,“都没问题吧?”
没人说话,都点了点头。邵明明还靠在唐九洲身上,却没之前那么怕了;石凯摸了摸手腕上的吊坠,也没那么抵触了;齐思钧抱着《星轨纪要》,眼神很坚定;周峻纬站在她身边,右臂的绷带下,芯片还在微微发烫。
郭文韬往蒲熠星身边靠了靠,小声说:“不管我是不是实验体,我都跟你一起。”
蒲熠星转头看他,笑了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走。”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只是手牵得更紧了。
石凯走在最后,手腕上的蛇形吊坠突然往西区教学楼的方向指了指,红色的眼睛闪了闪,像是在说“往这边走”。他心里嘀咕:这玩意儿还真能引路?
一行人往西区教学楼走去,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没人注意到,郭文韬手背上的星轨印记正在阳光下缓缓发光,和远处钟楼的钟声频率渐渐重合——像是在呼应着什么。而周峻纬口袋里的一个小小的金属片,正悄悄亮着,上面显示着一行字:“共鸣者已激活,锚点即将开启——观察者日志”。